“你之前和他们三人有仇吗？”

“我打过李佳一巴掌，其他两人没交集。”

“你为什么打李佳？”

程意抬眉，“警察同志，这你应该问李佳，她肯定会如实说的。”

“主谋是谁你知道吗？”

程意摇头，“不知道。”

她在说谎，夏军眉头紧皱。

“你打张强，是因为他打了你？”她脸上巴掌印太过明显，一看就不是女生的手。

“是。”

“你知不知道有可能会砸死人？”

“知道。”停顿一下，程意双眼直视夏军，“我没的选。”

沉默几声，夏军起身，“先到这里。”

“小花，你带去法医那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口。”

“是。”

夏军出门，拐进二审讯室。

没人？

三审讯室还没结束。

夏军走进大厅，唐悦坐在田妮身边，她面前桌上放着水和香蕉。

吴敏国坐在旁边椅子上，一脸谄笑。

怎么回事，老魏呢？

夏军掏出手机，正好来了一通电话，“你好。”

“老天爷，你终于接电话了。”

“你是谁？”

小樊打了二十几遍，终于接通了。

“我是一中的小樊，我们唐校长女儿在你们派出所，帮忙照顾一下，放几个孩子进来都不是问题。”

唐校长？

夏军看了眼唐悦。

厉害啊，一会局长，一会校长。

他直接挂断电话。

小花陪程意穿过大厅，田妮看见了，站起来骂她，“你个贱皮子敢打我我女儿，你等着把牢底坐穿。”

程意扫了扫大厅，黄小梅在角落急的团团转。

没理田妮，看见唐悦埋着头，冷声喊，“唐悦，他们护得了一时，能护你一世吗？”

唐悦头埋的更深了。

田妮暴跳如雷，“吴所长，你听听，她威胁我女儿。”

“小花，赶紧带走！”吴敏国呵斥一声。

田妮看着吴敏国，“吴所，我哥马上来了，程意打我女儿这个事你要快点落实。”她抓起唐悦，“你看我女儿好好的脸和脖子，她这是故意伤人！”

吴敏国笑着点头。

夏军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老魏的影子，打电话也不接。

看见在大厅卖笑的所长，直接走过去，“唐悦，你还没有做笔录。”

吴敏国厉喝，“夏军，你过分了。”

夏军指着唐悦，“她犯罪了，哪怕她舅舅是局长也不行。”

“我打死你，你胡说什么？”田妮扑上去打夏军，被人拉开了。

吴敏国大吼，“夏军，你再闹就滚出去。”

“我认。”唐悦站起来，“我认罪。”

田妮哭喊着，“小悦，话可不能乱说。”

她按了按田妮的手，跟着夏军走进二审讯室。

“你认什么罪？”

唐悦面无表情，“我们给程意下药了。”

“你们是谁？”

“李佳、张强，还有我。”

“下的什么药？”

“摇头w。”

“哪来的？”

唐悦迟疑，“不知道。”

唐悦说谎，她知道。

“你们三人谁是主谋。”

“不知道。”

她又说谎了。

夏军皱眉，程意知道唐悦是主谋，但没有揭发唐悦？为什么？

“你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是我把程意带到卫生间的，我还摔了她手机。”

“你打程意了没有？”

“没有。”

“程意打你没有？”

唐悦摇头，“没有。”

“你脸上和脖子的伤怎么来的？”

她没说。

夏军呵斥，“你伤是怎么来的？”

“张强打的。”

......

吴敏国正发愁，看见程意回来了，“秦小花，带她去一审讯室。”

小花扫了眼大厅，夏队长不在。

黄小梅也不在。

田妮恶狠狠的盯着程意，程意瞥了她一眼。

吴敏国推了推旁边的刘志，“刚说的你都听到了，你去。”

刘志冲吴敏国和田妮弯腰，提了提裤子，走进一审讯室。

他拿起笔录扫了眼，“秦小花，你出去。”

小花一脸为难，“刘队，这不符合规矩。”

指着门，“我让你出去。”

秦小花看了眼程意，慢慢挪出审讯室。

出来就给夏队打电话，没人接，急的在门口转圈圈。

见程意直勾勾的盯着他，“你胆子挺大，敢打局长侄女。”

程意凝视他，“刘队长胆子也不小，也不查查我是谁，就敢进来？”

他”呵呵“一笑，田妮说了，程意家里就是一臭挖煤的。

“你说他们三人给你下药，你有证据吗？”

程意缄口不言。

“这个叉子是不是你故意带去的？”

程意没说话。

“唐悦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吗？”

见程意还是不说话，他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用手捶了下她肩膀，“你是不是哑巴了？”

程意皱眉。

刘志邪魅一笑，“我还没见过嘴这么硬的犯人呢。”

见程意仍旧没动。

他扯了扯程意脸颊，“这细皮嫩肉的。”突然脸色一变，甩手扇了程意一巴掌，就打在张强打的位置上。

口腔里血腥味越来越浓。

程意咬紧牙关，盯着刘志。

“看什么看。”刘志朝她吼了一句。

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敲门声，夏军大喊，“刘志，你给我滚出来。”

“刘志。”

刘志右手捏住她肩膀，“你说不说！”使劲。

刘志越来越疯狂，捏住肩部摇她。

敲门声越来越大，他一用力，程意连带椅子被掀翻在地。

一股剧痛从左肩散开，程意动了动肩，痛的泪花都出来了。

后背砸在木头椅背上，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门被撞开了。

夏军冲进来给了刘志一拳，“畜生。”

小花跑过来要扶她，程意忍着痛喊了句，“别动。”

她眼睛红了，“程意，你没事吧。对不起。”眼泪滴下来，“我的错，我不该出去。”

“没关系，我肩膀......可能脱臼了。”

小花掏出手机，“120吗？我这里是奉秀派出所。”

夏军连着揍了刘志好几拳，怒骂，“你个人渣！”几个警察上去拉开两人。

吴敏国站在门口面如死灰，刘志干什么吃的，这要传出去派出所名声还要不要了！

朝门口的人吼了一声，“看什么看，都不用工作吗？”

“闲杂人给我出去。”他一把关上门。

走过去蹲在程意身边，“不好意思，刘志动作确实大了点。这医药费，我们赔。”

程意躺在椅子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吴敏国，“动作大？难道不是屈打成招？”

“哎呀，这个你太瘦弱了。”吴敏国手在空中颤了两下。

程意目光空洞，“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派出所给拆了！”

夏军盯着程意，吸了一口凉气。

她，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