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东王萧绎任命王僧辩为大都督,统领各路兵马前往巴陵。
大军刚走到半路,就传来郢州失守的坏消息。
王僧辩眉头一皱,立刻下令全军在巴陵驻扎,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向萧绎报告军情。
萧绎收到消息,沉思片刻,提笔回信:“敌军乘胜而来,必定会向西进犯。
你不必主动出击,只需固守巴邱,以逸待劳,必能取胜!”
他放下笔,转头对身边的谋士们说道:“侯景如果水陆并进,直扑江陵,那是最上策;
如果占据夏首,囤积粮草,也算中策;
但如果他傻到全力攻打巴陵,那就是自寻死路!”
谋士们纷纷点头,有人问:“殿下为何如此笃定?”
萧绎微微一笑,解释道:“巴陵城虽小,但易守难攻。
王僧辩善于防守,侯景久攻不下,粮草耗尽,再加上天气炎热,瘟疫蔓延,他的军队必定崩溃!”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称赞萧绎深谋远虑。
萧绎心中暗想:“看来老天是要让我坐稳这个位置啊!”
他随即下令,调罗州刺史徐嗣徽、武州刺史杜崱各自率兵增援王僧辩。
王僧辩收到援军消息,心中稍安,对副将说道:“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我们只需坚守,侯景必败!”
副将点头:“将军放心,巴陵城防坚固,将士们士气高昂,定能守住!”
就这样,王僧辩稳守巴陵,静待侯景大军到来。
而萧绎的援军也正快马加鞭,赶往战场。
侯景派丁和镇守夏首,又令任约直扑江陵,自己则亲率宋子仙等猛攻巴陵。
他三路并进,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已犯兵家大忌——分兵则弱,何况他主攻巴陵,更是下策。
巴陵城上,僧辩早已严阵以待。
他命士兵偃旗息鼓,城头静悄悄的,仿佛无人防守。
侯景的轻骑冲到城下,高声喝问:“城里是谁在守?”
僧辩让士兵回话:“是王领军!”
骑兵又问:“为何不速速投降?”
守卒冷笑一声:“你们尽管去打荆州,这座小城不值得你们费心!”
骑兵回去禀报,侯景眉头紧锁,心中生疑。
他总觉得不对劲——巴陵城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不安。
此时,宜州刺史王琳正协助僧辩驻守巴陵。
他的兄长王珣,曾镇守江夏,后来投降了侯景。
侯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命人反绑王珣双手,押到城下,厉声喝道:“王琳!你兄长在此,还不速降?”
王珣被推搡着,踉跄几步,抬头望向城头,声音颤抖:“弟弟!大势已去,何必顽抗……”
城上士兵屏息凝神,等待王琳的回应。
王琳厉声喝道:“兄长奉命抗敌,不能以死报国,还敢来骗我?”
他话音未落,已弯弓搭箭,直指对方。
王珣顿时面红耳赤,羞愧地退了下去。
此时,侯景正率领士兵疯狂攻城。
他们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喊杀声震天。
突然,城中梆子声骤响,战鼓雷鸣,守军旗帜招展,箭矢和石块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景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伤亡惨重。景见势不妙,只得下令撤退。
僧辩站在城楼上,神色从容。他身穿宽袍大袖,乘着车驾巡视城防,丝毫不显慌乱。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竟下令守军奏乐助威,鼓声悠扬,仿佛在嘲笑城下的敌军。
侯景仰头望去,心中不禁叹服:“此人临危不乱,真是劲敌!”
然而,侯景并未放弃。
他披甲执锐,亲自在城下督战,指挥士兵轮番进攻。
僧辩则不断派出奇兵,与景周旋。
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激烈,但景始终未能攻破城池。
此时,湘东王绎召见武猛将军胡僧佑,郑重嘱咐道:“敌军若从水路进攻,你便以大舰迎击,必能取胜;
若他们只敢在陆上作战,你就直接率军前往巴邱,不必与他们纠缠。”
僧佑领命,率军抵达湘浦。
正巧,景的部将任约也率军赶到。
僧佑远远望见敌军,眼珠一转,故意装出畏惧的样子,下令避让,改走他路。
任约见状,得意地对手下笑道:“看来敌军怕了,我们追!”
僧佑心中暗笑,继续佯装退避,实则已布下陷阱。
任约率军急追,直抵羊口。
远远望见僧佑的部队,他高声喊道:“吴儿!还不早降?
想往哪儿逃?”
僧佑不答,暗中带兵退至赤沙亭。
这时,信州刺史陆法和领兵前来会合。
法和精通异术,能预知吉凶。
当初侯景围攻台城时,他曾对人说:“景亦胜亦不胜。”
如今听说任约逼近江陵,便主动请战。
湘东王绎便派他接应僧佑。
法和与僧佑商议:“任约骄横,可设伏击之。”
僧佑点头:“正合我意。”
任约自恃连胜,毫无防备,一路追进埋伏圈。
突然,伏兵四起!左有僧珣,右有法和,两军合围,如铁桶一般。
任约虽勇猛,此刻却如猛虎陷坑,挣扎不得。
法和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他生擒。
其余士卒,大多战死。
消息传到巴陵,侯景大惊。
他的军队正饱受疫病困扰,粮草也快耗尽,本就打算撤退。
如今任约被擒,更是心惊胆战。
他连夜烧毁营寨,仓皇撤军。
临行前,他匆匆安排:“丁和,你为郢州刺史。”
又对左右道:“宋子仙守郢城,支化仁守鲁山。”
就这样,侯景的攻势被彻底挫败。
法和将任约押送到江陵后,主动请求返回自己的驻地。
临行前,他对萧绎说道:“侯景之乱即将平定,殿下不必过于忧虑。
但蜀地的叛军恐怕会趁机来袭,必须提前防备!”
萧绎点头称是,立刻派兵驻守峡口,以防不测。
此时,任约也跪地求饶,表示愿意归顺。
萧绎见他态度诚恳,便答应赦免他的罪过。
随后,萧绎调兵遣将,命令王僧辩和胡僧珣率军东下,直逼郢州。
王僧辩先攻鲁山,一举擒获敌将支化仁,接着乘胜进军,包围郢州外城。
经过一番激战,斩敌千余人,士气大振。
宋子仙抵挡不住,只得退守内城,凭借坚固的城墙负隅顽抗。
王僧辩见状,下令四面筑垒,日夜猛攻。
宋子仙被围得水泄不通,渐渐支撑不住。
一天夜里,宋子仙派人出城求和,低声下气地说道:“将军若能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我愿献出郢城!”
王僧辩冷笑一声,心想:“贼寇也有今日!”
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假意答应,撤去一面围兵,还慷慨地拨给宋子仙一百艘船,让他撤退。
宋子仙大喜,连忙整顿残兵,准备登船逃命。
子仙开城驾舟,与丁和飞桨遁逃。
小船在江面上疾驰,桨声急促,水花四溅。
“快划!再快些!”
子仙回头张望,脸上满是惊慌。
丁和咬牙道:“将军放心,天黑前定能甩开追兵!”
二人一路狂奔,直到白杨浦。
夕阳西沉,江面泛起金光。
子仙松了口气:“靠岸歇息片刻吧。”
谁知船刚近岸,芦苇丛中突然杀声震天。
一队人马冲出,为首大将身披黑甲,手持长刀,威风凛凛。
“逆贼休走!
周铁虎等候多时了!”
子仙大惊失色,险些跌入水中:“你……你是何人?”
铁虎冷笑:“河东王誉旧部,如今效忠王僧辩!
今日取你首级!”
原来这周铁虎本是河东王誉麾下猛将。
王誉兵败后,铁虎被僧辩所擒。
僧辩见他勇猛,下令烹杀。
铁虎临危不惧,大喊道:“侯景未灭,奈何烹壮士!”
僧辩闻言,暗自思量:“此人倒是条好汉。”
他走近铁虎:“你当真不怕死?”
铁虎昂首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只恨不能亲手诛杀侯景!”
僧辩拍案叫绝:“好!放了他!”
左右劝阻:“将军,此人骁勇,恐生后患。”
僧辩大笑:“如此猛将,正该为我所用!”
于是亲自为铁虎松绑:“可愿随我讨逆?”
铁虎单膝跪地:“愿效犬马之劳!”
僧辩大喜,当即收为部将。
于是,上级特意派他去拦截子仙。
铁虎接到命令,心里琢磨:“子仙虽然勇猛,但接连败退,士气已经低落。
这一仗我们肯定能赢!”
他带领部队快速前进,果然在半路上截住了子仙。
子仙见追兵杀到,脸色大变,对左右道:“铁虎勇猛,我军疲惫,如何抵挡?”
手下劝道:“将军若不战,必被生擒!”
子仙咬牙道:“罢了,拼死一战!”
两军交锋,战鼓震天。
铁虎故意卖个破绽,子仙不知是计,挥刀直进。
铁虎猛然回身,大喝一声:“着!”
长枪一挑,子仙措手不及,被掀下马来。
铁虎一把按住他,冷笑道:“子仙,你也有今日!”
子仙挣扎不得,只得认命。
此时,丁和见主将被擒,吓得面如土色,颤声道:“铁虎将军饶命!”
铁虎不屑道:“无能之辈,也敢作乱?”
一挥手,左右上前,将丁和五花大绑。
残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铁虎押着俘虏回营,向王僧辩复命。
僧辩大喜,道:“好!速将二人押往江陵,请湘东王发落!”
江陵城中,湘东王绎亲自审问。
他冷眼盯着子仙和丁和,厉声道:“方诸何在?
鲍泉又在哪里?”
子仙低头不语,丁和战战兢兢道:“方……方诸被侯王带走了,鲍泉……已被小人捶死,尸首丢在黄鹤矶……”
绎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贼子敢尔!”
当即下令:“拖出去,斩!”
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地。
绎余怒未消,对僧辩道:“传令进兵江州,与陈霸先会师,务必剿灭侯景残党!”
僧辩拱手道:“末将遵命!”
侯景从战场逃回建康时,手下的猛将大多战死了。
他自知大势已去,便想干脆篡位称帝,过几天皇帝瘾再说。
谋士王伟看出他的心思,趁机进言:“自古以来,改朝换代都得先废立皇帝,既显威风,又能断了百姓的念想。
主公别再犹豫了!”
侯景点头,立刻叫来前寿光殿学士谢昊,命他起草禅位诏书。
诏书写得冠冕堂皇,说什么“兄弟争位,天象示警,都是因为朕非正统,才招来灾祸,理应禅位给豫章王萧栋”云云。
——真是笑话!既然要篡位,何必还假惺惺地立个傀儡皇帝?
诏书写好,侯景派心腹吕季略带着它进宫,逼梁简文帝萧纲盖印。
同时,他又命卫尉卿彭隽带兵闯入皇宫,把萧纲押到永福省软禁起来,派重兵看守。
紧接着,一场血腥屠杀开始了。
太子萧大器、寻阳王萧大心、西阳王萧大钧、建平王萧大球、义安王萧大昕——这些萧纲的儿子,以及二十多位宗室王侯,全被侯景下令处死。
萧大器一向风度沉稳,面对侯景的党羽,从不低头。
有人劝他:“殿下何必硬碰硬?
稍稍敷衍一下,或许能保住性命。”
大器摇头:“贼人若不想杀我,我对他们不卑不亢也无妨;
若他们真要杀我,我就算磕一百个头,又有什么用?”
侯景之前西征时,曾挟持大器同行,当作人质。
后来侯景兵败,军队溃散,大器的船落在后面。
左右劝他:“殿下,趁乱逃吧!
往北走,还能活命!”
大器却平静地说:“国家都亡了,我本就没打算独活。
现在逃跑,不是避贼,而是背叛父皇!”
——这话听起来有些愚忠,但大器早已抱定死志。
侯景一直觉得大器深沉稳重,怕他日后成为祸患,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
行刑那天,大器神色如常,甚至淡淡一笑:“我早就在等死了,只恨来得太晚。”
刽子手递上一条衣带,想让他自尽。
大器看了一眼,摇头道:“这玩意儿哪能立刻勒死人?不如用帐幔上的绳子吧。”
刽子手愣了一下,随即照办。绳子套上脖颈,用力一绞,大器气绝身亡,至死未露惧色。
后来湘东王萧绎登基,追谥大器为“哀太子”。
——这段往事,就此落幕。
且说侯景废了梁主萧纲,把他降为晋安王,转头就派人去迎立豫章王萧栋。
这萧栋本是昭明太子的长孙,父亲豫章王萧欢早逝,他闲居在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俸禄都少得可怜。
那天,他正和王妃张氏在菜园子里浇水锄草,忽然看见皇帝的仪仗队浩浩荡荡地来了,吓得手里的水瓢都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栋脸色发白,腿都软了。
为首的官员一拱手:“请殿下即刻入宫,继承大统!”
萧栋和张妃面面相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可圣命难违,只得哭着上了车。
说来也怪,就在车驾要进宫的当口,平地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呼啦一下把华盖卷走了,直飞出端门外。
路过的百姓都窃窃私语:“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侯景可不管这些,硬是把萧栋架到武德殿,给他套上龙袍戴上冠冕,按在龙椅上就让人朝拜,还把年号改成了“天正”。
这时太尉郭元建急匆匆从秦郡赶回来,一进门就扯着侯景的袖子问:“主上可是先帝的亲儿子,怎么说废就废了?”
侯景支支吾吾:“这不是王伟说的嘛,要断绝百姓的念想...”
“糊涂!”
郭元建急得直跺脚,“挟天子以令诸侯都怕镇不住场子,您这倒好,直接把招牌砸了!
等着吧,祸事就要来了!”
这话说得侯景心里直打鼓。
偏巧这时,他最宠爱的溧阳公主也来劝他:“父王待你不薄,如今被关在暗室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说着眼圈就红了。
侯景看着梨花带雨的公主,又想到郭元建的警告,当下就要改主意,打算把老皇帝接回来,让新立的萧栋当太孙。
可王伟闻讯赶来,劈头就是一句:“废立大事,岂能儿戏?
早上刚废,晚上就要迎回来,天下人怎么看您?”
侯景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事就这么搁下了。
王伟趁机又出主意:“梁主的儿子们留着终是祸害...”
侯景眼睛一眯,立即派杀手分头行动:去吴郡杀南海王萧大临,去姑熟杀南郡王萧大连,去会稽杀安陆王萧大春,去京口杀高唐王萧大壮。
一时间血雨腥风,惨不忍睹。
杀完人,侯景又打起太子妃的主意,把她赏给郭元建当小妾。
谁知郭元建当场就跪下了:“使不得啊!
皇太子妃何等尊贵,岂能给人做妾?
微臣万万不敢受!\"
侯景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挂不住,可又不好发作,只得挥挥手:“罢了罢了,这事以后再说。”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天下,怕是坐不稳了。
惟王伟凶恶得很,又劝侯景杀掉废帝萧纲。
侯景听了他的谗言,便派彭隽、王修纂跟着王伟一同前往永福省。
他们假惺惺地捧着酒杯,说是来给萧纲祝寿。
萧纲见了,冷笑一声:“寿酒?
怕不是来送我上路的吧!”
他神色平静,吩咐摆上酒菜,还让人奏乐助兴。
他自斟自饮,一杯接一杯,直到酩酊大醉,才踉踉跄跄地躺到床上。
王伟见时机已到,便示意彭隽动手。
彭隽搬来土袋,重重压在萧纲身上。
王修纂也爬上去,直接坐在土袋上。
一个醉醺醺的废帝,哪经得住这般折磨?
不一会儿,萧纲便气绝身亡,年仅四十九岁,在位不过短短两年。
萧纲,字世缵,生前被囚禁时,曾在墙上题字自述:“有梁正士兰陵萧世缵,立身行道,始终如一。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弗欺暗室,何况三光!
数至于此,命也如何!”
他还写了两首《连珠》,字字凄怆,令人不忍卒读。
他一生着述颇丰,可惜终究敌不过命运。
王伟见萧纲已死,竟连一副像样的棺材都不肯给。
他拆下门板,草草收敛尸体,把灵柩丢在城北的酒库里,便兴冲冲地回去复命了。
这般狠毒,仿佛与萧纲有不共戴天之仇。
侯景假惺惺地给萧纲拟了个谥号,称他为“明皇帝”,庙号“高宗”。
然而,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第二年,王僧辩率军攻入建康,推翻侯景,重新安葬萧纲于庄陵,并追尊他为“简文皇帝”,庙号“太宗”。
“主公,萧纲虽废,终究是祸患。”
王伟阴恻恻地说,“不如趁早除掉,以绝后患。”
侯景眯起眼睛:“你有何计策?”
“只需一杯毒酒,或是一袋黄土……”
王伟低声道。
萧纲见“祝寿”使者
“陛下,臣等奉侯公之命,特来为您祝寿。”
彭隽假意恭敬。
萧纲冷笑:“寿酒?怕是断头酒吧!”
王修纂脸色一变,强笑道:“陛下说笑了……”
“事情办妥了?”侯景问。
王伟得意一笑:“主公放心,萧纲已死,连棺材都是现成的门板。”
侯景哈哈大笑:“好!这下再无人能威胁我了!”
新主萧栋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追尊先祖。
他把昭明太子萧统尊为昭明皇帝,又将已故的父亲豫章王萧欢追封为安皇帝。
朝堂上,他提拔东道行台的刘神茂为司空,其他官员则维持原职不变。
刘神茂接到任命时,正在营帐中踱步。
亲信见状问道:“将军为何心事重重?”
“侯景兵败而归,正是天赐良机。”
刘神茂猛地转身,眼中闪着精光,“我受朝廷厚恩,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第二日校场点兵,刘神茂当众撕毁侯景的军旗,高声道:“诸位!
逆贼侯景祸乱朝纲,今日我刘神茂要替天行道!”
三军将士闻言,纷纷举刀响应。
很快,东阳城头就换上了朝廷的旗帜。
此时江陵方向也传来捷报。
大将王僧辩率军东下,势如破竹。
在郢州城外,他对着守将侯瑱喊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投降还能保全性命!”
侯瑱在城头犹豫半晌,最终打开城门。
王僧辩收编其部众后,继续挥师东进。
在湓城,他与陈霸先的军队胜利会师。
“王将军,我军粮草充足。”
陈霸先指着营中堆积如山的粮袋说,“这三十万石粮食,足够支撑我们打到建康!”
两军合兵一处,很快就攻下晋熙。
在寻阳城下,侯景的守军望风而逃。
王僧辩站在城楼上,望着溃散的敌军笑道:“这些贼寇,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夕阳下,朝廷的旌旗在城头猎猎作响。
士兵们都在议论:“照这个势头,很快就能收复建康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