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小莲(1 / 1)

看到她这举动,我整个人都懵了。

小莲突然将嘴唇贴到我耳边,吐气如兰却带着哭腔。

“对不住了大爷…… 等下不管看到什么,千万别睁眼!”

没等我反应,她温热的肌肤毫无防备地贴上我的胸膛。

门外的铃铛声骤然变得急促,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小莲猛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发间的檀香味混着一丝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颤抖着将头埋进我颈窝,刻意放软的声音里带着媚意。

“死鬼~这么早就想……”

话音未落,门板被撞得轰然作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我浑身紧绷,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滚烫的体温。

小莲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在我耳边用气音急促说道:“配合我…… 求您……”

说着她突然咬住我,动作生涩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门外的铃铛声突然变得杂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围着屋子打转。

接着,我感觉到哟偶什么东西好像贴在了门上。

小莲浑身一颤,却将我抱得更紧。

我死死闭着眼睛,能感受到阴冷的气息扫过头顶。

小莲的身体在我上方剧烈颤抖,却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姐姐莫要生气~等他完事儿,妹妹这就去给您赔罪……”

头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那股阴寒之气在床边徘徊许久,终于伴随着一声冷哼和铃铛声渐渐远去。

小莲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瘫软在我身上。

她的眼泪滴在我脖颈,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谢…… 谢谢您……”

我缓缓睁开眼,月光透过破碎的窗纸洒进来,照见她苍白如纸的脸和腕间微微发亮的胎记。

远处,铃铛声再次响起,却朝着巷子另一头渐渐远去。

我压低声音问:“刚才门外那东西……”

小莲慌忙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是、是‘九尾仙’的大姊……”

她攥着破碎的袖口:“这里的狐狸分三六九等,大姊她们专吸精魄,我们这些‘引魂娘’……”

我问:“那其他两种呢?”

小莲低声道:“大姊她们是‘摄魂狐’,专吸精魄炼阴丹;还有‘化形狐’,能用迷香勾人入梦,取走筋骨脏器;像我这样的‘引魂娘’……”

她突然噤声,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是最低等的生魂容器,负责用阳气养她们的崽子。”

正说着,耳边突然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我摸出罗盘,指针在 “坤” 位剧烈震颤,隐隐透出黑气。

小莲见状,猛地抓住我手腕:“您别用这东西!她们能顺着灵气追踪!”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潮湿的泥土味:“上个月有个懂行的风水师,刚掏出罗庚就被扯断了手。”

屋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混着男人的怪笑。

小莲浑身一颤,将头埋进膝盖:“您听见没?那是‘化形狐’在啃食指骨…… 它们最爱收集男人的左手无名指,说沾着‘情根’灵气。”

她掀起裙摆,露出小腿上细密的牙印:“这是去年被‘崽子’咬的,它们刚出生时像团白毛,专吸生魂血……”

说到这的时候,她下意识摸向发间银簪时。

这银簪是苏杭老银楼的特有雕工,三年前我在潘家园见过同款,出自民国官宦家眷之手。

簪头梅花蕊心嵌着半片翡翠

《誙陆风物志》记载,这种 “雨过天青” 色翡翠仅产于缅北雾露河老坑,清末民初时只在族长一脉的冠冕佩饰中出现,取 “青圭礼东方”的镇族之意。

“银簪是你的?”我问。

小莲眼神闪过一抹慌乱:“不……不是,是人家送的!”

我冷笑:“小莲,你不老实啊,这翡翠的色气,和土地庙香炉底座的残片分毫不差,县志里说,族长夫人的嫁妆里有对 ‘并蒂莲簪 ',左边嵌的就是这色翡翠。”

“你……你怎么知道?”小莲一愣。

我伸出手:“能给我看看吗?”

小莲犹豫了下,把银簪递给我。

我对着月光转动银簪,簪头梅花的花蕊处渗出暗红。

那不是血垢,而是常年以生魂血滋养形成的魂锈。

按道家《阴物考》记载,这类贴身灵器若被低等精怪触碰,翡翠会迅速失色碎裂。

唯有族长血脉的阳气才能让其保持温润。

她腕间淡青色的狐形胎记在此时突然发亮,与银簪翡翠形成奇异的共振。

正是《图谱》中 “灵脉传承”的显兆。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是族长的女儿?”

小莲浑身一颤,眼泪砸在膝盖上:“这是……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她突然咬住嘴唇,指甲抠进墙缝:“可他们说我是捡来的孤女,只能当 ‘引魂娘 '……”

“对了,先前你说‘化形狐’在啃食指骨…… 它们最爱收集男人的左手无名指,可我看那些人的手指还好好的啊?”

小莲猛地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们闻了‘醉生香’,七魄早散了三成!”

她指向窗外,巷子里飘来李锦荣的浪笑,混着瓷器碎裂声。

那笑声空洞得像破锣,每响一声,墙角的凉茶就结一层新冰。

“上个月那个程序员,酒醒后以为自己在五星级酒店,直到去医院才发现左手少了三根指骨!”

我想起大柱后颈突然冒出的白毛,胃里一阵翻涌。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聚成狐眼形状,冰纹顺着杯沿蔓延,竟在桌面上拓出半枚爪印。

“那些送人的古董……”

“都是用生魂腌的!”

小莲掀开暗格。

地道里涌出的腐叶味混着浓烈血腥。

她掏出半块烧焦的符纸塞进我掌心,纸灰里还嵌着半截指甲。

“去年煤老板拿走的青花瓷瓶,瓶底刻的不是年款,是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突然,头顶的房梁渗出黑血,顺着木纹蜿蜒成狐狸吞月的图案。

“快走!‘崽子’们啃完精魄就要来搜屋了 ——”

屋外传来利爪刮门的声响,伴随着三长两短的铃铛声。

小莲猛地吹灭烛火。

黑暗中我听见她解开发辫的悉索声:“您顺着水流走,看见刻着狐狸眼的石头就往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