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宗古战场禁地深处,庆之五心朝天盘坐于青石之上。
当荒灵通道轰然洞开的刹那,天地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常年翻涌的血雾骤然凝固,浓稠如血的猩红浪潮悬在半空,连空气都在天道威压下泛起诡异的涟漪。
紧接着,大地深处传来沉闷轰鸣,无数金色光点如星子破土而出。
锈迹斑斑的断戟残戈迸发璀璨华光,白骨堆中腾起细碎流萤,就连深埋地底的碎石都化作发光的星尘。
万千金芒在凝滞的血雾中升腾,渐渐勾勒出星河倒悬的盛景,
每一粒光点都裹挟着远古强者的战意,在寂静中跨越万年。
庆之被眼前瑰丽至极的景象震得几乎窒息,万千悬浮的金色光粒在暗红血雾中流转,宛如星河坠入战场。
正当他沉醉于这超乎想象的美景时,异变陡生!所有光粒突然化作尖锐金芒,如暴雨般向他激射而来。
在这裹挟着远古威压的力量面前,他的界域,竟似薄纸般被轻易穿透。
这些金芒没入体内的瞬间,庆之只觉无数炽热的丝线在经脉中游走,
还未等他捕捉到这股力量的踪迹,识海轰然炸开,剧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当庆之在醒过来的时候,他恍惚看见朵朵正捧着一桶某个老爷爷的全家桶在吃着。
看到庆之醒来,朵朵递过来一根薯条,“喏,吃吗?”
庆之没有去看薯条,却盯着已经恢复了的暗红雾气,那些光粒全都不见了。
“刚...刚才发生什么了?”
“傻小子,你傻人有傻福,得到了一场天大的机缘!”
朵朵说着,指尖点向庆之眉心,一道若隐若现的血色纹路闪过,
“荒灵界小天吸收完混沌灵气,特意将古战场中沉淀的杀伐之气给你,就是那些金色的光粒。
这些金粒里封存着历代强者的厮杀感悟,能助你领悟杀伐之道。
那里还有曾经在这里喋血的强者攻击招式,你领悟杀伐之道后,能让你在瞬息间拆解对手招式,甚至预判攻击轨迹。
而且同样的招式,经你施展便会裹挟千军万马的肃杀,光是威压就能震碎敌人护体真气。”
朵朵拍了拍庆之肩膀,“而且这些杀伐之气会持续淬炼肉身,以后寻常法器都伤不了你分毫。”
庆之摩挲着胸口,恍惚间又想起昏迷时那些呼啸而过的刀光剑影。
这么看来这次的机缘还真是不小,看样子还真的只需要好好的感谢一下荒灵界的天道。
不过杀伐之道也不是那么好感悟的,现在只是有了杀伐之气,以后还得靠自己。
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后,庆之也决定出去了。
庆之带着朵朵刚踏出禁地,就看到谢长歌,谢知微,王虎,与胡九水,四人都等在外面。
谢长歌几步冲到跟前,上下打量着庆之,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庆之兄,你没事吧?”
庆之微微一愣,困惑道:“我没事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长歌重重叹了口气,眉头拧成川字:“你已经在里面整整两天一夜了!我们察觉到禁地里好像有些不同,
我们担心你安危,想要进去看看,可无论如何都闯不进去。
连家父都尝试过也进不去,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要集合全宗之力硬闯了.....”他苦笑摇头,眼底满是担心。
庆之心中恍然,想来应该是荒灵界天道灌注杀伐之气时,为了防止被打扰而做的手脚。
“不知道啊,我在禁地里面一直感悟杀伐之气来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啊。”
对于庆之的回答,谢长哥也没在意,“只要庆之兄没事就好。”
谢长歌盯着庆之看了半晌,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庆之兄,我感觉你周身气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明明站在这里,却让人感觉像是站在千军万马之中,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
庆之低头轻笑,却并未回答,他轻轻拍了拍朵朵的屁股。
朵朵会意,小手在虚空一抓,流光闪过,谢长歌那把寒光流转的流萤剑已出现在掌心。
“多谢长歌兄赠剑相助,现在归还与长歌兄。”庆之说着双手捧剑递还。
“庆之兄客气了,只是一把剑而已!”谢长歌说着,就接过了宝剑,但是他的脸色就是一变。
看到谢长歌脸色有异,庆之问道,“长歌兄,怎么了?”
“这剑……。”
“这剑咋了?”
谢长歌紧紧攥着流萤剑,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这把凌霄宗的镇宗之宝,原本不过圣阶初品,此刻却散发出截然不同的气息。
剑身流转的光华更加璀璨,寒意凝成的星芒在剑锋吞吐,分明已达到圣阶中品的层次!
他确认这就是自己的那把剑。
可短短两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一把兵器只要成型,品阶几乎就不会再变了,除非再加入新的材料,或者是实力极高的锻造大师重新打造,才能改变一把兵器的品阶。
但是这把剑肯定是没有重新锻打过,怎么品级就莫名其妙的上来了。
“庆之兄,你真是神人啊,我这把剑虽然是圣器,但也只是初品,但现在已经达到了中品,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庆之早就料到谢长歌会有此一问,神色坦然,没有丝毫隐瞒之意,
“长歌兄,我之前得了个机缘,在一处发现了一汪池水,名叫养剑池。
不瞒你说,你的这把流萤剑,我放入养剑池中浸泡了两天一夜,取出来后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谢长歌一听“养剑池”三个字,脸色瞬间骤变,双眼瞪得滚圆,急切地问道,
“养剑池?当真有这等神物?”
庆之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长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目光紧紧地盯着庆之,语气中满是惊叹,
“庆之兄,你果真是有大机缘之人呐!养剑池我也仅仅是在宗门的典籍中看到过记载,
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今日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谢长歌的脸色突然有了一丝扭捏,“庆之兄,我有一个很无礼的请求……。”
“不约!”
谢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