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悟空无意间听闻张天师在下界所历经的重重磨难,犹如心头被猛刺一刀,怒火“腾”地一下直冲脑门,义愤填膺地暗自骂道:“这财神与敖广,简直丧心病狂!竟将张天师折磨得如此凄惨,如来佛祖和元始天尊交付于他的重任,又怎能顺遂完成?”
心念如电间,他身形似一道黑色流光,“嗖”地一闪,瞬间便来到一处空旷之地。
紧接着,一声穿云裂石般的清啸自他口中轰然迸发:“城隍爷、土地爷,速来见我!”这声啸叫犹如滚滚雷霆,携万钧之势在天地间剧烈回荡,震得四周空气嗡嗡作响。
刹那间,只见两道耀眼流光如流星般划过,城隍爷和土地爷已恭恭敬敬地现身于他面前。
虽说当下悟空处境略显落魄,但在城隍爷和土地爷这些小仙眼中,他依旧是那尊威风凛凛、顶天立地的齐天大圣。
往昔悟空大闹天宫的赫赫威名,犹如一座巍峨高山,始终让他们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懈怠。
悟空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直直地看向城隍爷和土地爷,沉声质问道:“你们可曾听闻张天师在下界所遭受的苦难?”
土地爷见状,赶忙疾趋一步向前,脸上堆满了恭敬之色,然而眉头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面露难色地对悟空说道:“大圣啊,此事着实棘手,犹如荆棘在喉,实难轻易插手。如今您暂离天庭大权之位,王母娘娘对我们的管束愈发严苛,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之祸啊。”
悟空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说道:“我不过是想让你们对张天师略加照拂,竟如此为难?”
土地爷赶忙慌乱地连连摆手,神情焦虑万分,一脸担忧地说道:“大圣,您有所不知啊,张天师如今在下界的处境,可谓凄惨到了极点。我们若贸然助他出头,一旦娘娘追究起来,这责任之重,犹如泰山压顶,又有谁能承担得起啊?”
换作以往,悟空或许会对土地爷这番话深信不疑。
但此刻,他刚得知王母娘娘召见张天师之事,心中疑云顿起,脸上泛起一丝带着寒意的冷笑,反问道:“难不成张天师与王母娘娘之间,已然结下深仇大恨,成了势不两立的对头?”
城隍爷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在一旁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大圣,并非如此。只是那张天师似乎对王母娘娘的执政理念持有不同见解。想必是前些时日,王母娘娘与张天师一番密谈过后,张天师重返下界,这传言便不胫而走,以讹传讹罢了。”
悟空微微点头,目光如炬般紧盯着土地爷,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且说说,他为何会落魄至此?你们就不能看在同门的情分上,稍作照应,助他早日返回天庭,也好解救大众于水深火热的困境之中?”这一句,不仅体现了悟空对张天师的关心,更蕴含着他对大众苦难的不忍,这份柔情虽藏于刚猛之下,却如暗流涌动,温暖而深沉。
土地爷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犹豫片刻后,看着悟空说道:“大圣,您有所不知,如今张天师写了一本《少年悟空传奇》,书中对您赞誉有加,推崇备至啊。”
悟空听闻此言,心中对张天师的好感顿时如潮水般涌起,脸上的怒色也随之缓和了几分,忙笑着问道:“哦?那本书究竟是如何描绘我的?”
土地爷赔着笑脸,眉飞色舞地回答道:“他将您描绘得神通广大,简直宛如能引领三界众生,迈向那神秘莫测时空神殿的绝世领袖一般,光芒万丈,举世无双。”
悟空听后,心中暗自思忖:“说不定这又是元始天尊和如来佛祖在背后授意,让他在凡间大肆宣扬,企图借此震动时空能量,进而悄然影响天庭未来的走向,背后定有深意。”
城隍爷似乎看穿了悟空的心思,赶忙满脸谄媚地连连点头,笑着对悟空说道:“大圣英明神武,如此复杂隐秘的权谋布局,竟能瞬间洞悉,实非常人所能及啊,真乃天人也!”
悟空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接着转头问城隍爷和土地爷:“那这书如今在凡间的反响究竟如何?可有大火特火的迹象?”
土地爷无奈地长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之色说道:“大圣啊,如今这凡间,世人皆被钱财蒙蔽了双眼,利欲熏心,对这类关乎精神层面的事物,大多嗤之以鼻,兴趣缺缺。即便张天师每日废寝忘食,笔耕不辍,撰写两万余字,可收效却微乎其微,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悟空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目光灼灼地看向二人,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们就不能动点心思,想些法子,帮他一把,让这本书声名远扬,火遍三界,如此,也能成就我名声如天的无上威名。”悟空在关心自身威名的同时,实则也心系着张天师的努力不被辜负,这其中夹杂着对友人的情谊,宛如丝丝爱意缠绕心间。
土地爷面露难色,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悟空说道:“大圣,我们又何尝不想倾力相助呢?只是如今王母娘娘尚未表态,我们若是贸然助推,万一领会错了娘娘的意图,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犹如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悟空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愤恨地指着土地爷,大声吼道:“若我如今执掌天庭,第一个便要取你这颗项上人头,以儆效尤!”
土地爷听了,心中也是一阵无名火起,忍不住回怼道:“可惜现在,这事儿还轮不到您说了算!”
城隍爷见势不妙,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赶忙在一旁打圆场,对着土地爷说道:“土地爷,那张天师毕竟是奉了元始天尊和如来佛祖的法旨下凡,身负重要使命,咱们多少得给些颜面,可别让他在凡间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啊,否则,上头怪罪下来,咱们都吃罪不起。”
悟空沉着脸,冷冷地说道:“哼,这凡间如今已被我整治得阎罗王和判官都服服帖帖,老老实实,不敢有丝毫放肆,又怎会有人轻易坠入那万劫不复的死亡之地。”
城隍爷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对着悟空说道:“大圣,事情远比您想象的复杂。虽说阎罗王和判官已被您制服,但东海龙王敖广和财神却在暗中施展手段,削弱了他们的力量,背后恐怕另有图谋。”
悟空听闻,顿时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熊熊火焰,对着二人怒喝道:“这两个奸佞之徒,向来就不干好事,凡间的诸多乱象,必定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难不成张天师如今这悲惨的境遇,也是这财神和东海龙王在暗中争斗,拿他当作棋子所导致的?”
见悟空猜到几分,土地爷微微点头,微笑中带着一丝神秘,说道:“大圣,我虽未亲耳听闻确凿证据,但坊间确有此传言在暗暗流传,只是真假难辨,不能全信啊。不过,无风不起浪,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城隍爷赶忙凑到悟空耳边,神色紧张得如同惊弓之鸟,悄声说道:“大圣,前一段时间,听闻东海龙王敖广的子嗣,不知出于何种缘由,竟对张天师痛下杀手,手段狠辣,险些将他置于死地。”
悟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满脸怒容犹如暴风雨来临,忙急切地问道:“敖广这贼子,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要将张天师灭于湖中?这如何能行?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土地爷微笑着在旁说道:“大圣莫急,幸亏我及时察觉了这一险情,赶忙暗中派人前去化解,这才让张天师转危为安。否则,说不定此刻他已然返回天庭,可任务未竟,恐遭严惩啊。”土地爷此举,虽有对天庭规则的敬畏,但也隐隐透露出对张天师生命的关切,这关切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悟空焦急地说道:“若他完不成元始天尊和如来佛祖交付的使命,无法将众人的精神从物质层面引向精神层面,待他回天庭后,岂不是要被打入天牢,受尽苦难?这背后莫非有人故意从中作梗,阻挠他完成使命?”
城隍爷和土地爷听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犹如被抽去了脊梁骨,赶忙连连摆手,对着悟空说道:“大圣,这话可千万别让我们听到啊,我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仙,那天牢关的可都是大人物,这事儿与我们可没半点关系啊。我们只求能平平安安,不敢卷入这等权谋纷争之中。”
悟空见这两位神仙如此胆小怕事,畏首畏尾,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来,对着二人怒喝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办法!若继续让张天师这般艰难困苦,你们日后的日子,也别想有片刻安宁!我背后的力量,想必你们也清楚,莫要自误!”
虽说悟空如今暂时失势,但他背后不乏各路大人物支持,这两位小仙心里如同明镜一般,若贸然得罪了他,以悟空的能耐,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形神俱散。
土地爷和城隍爷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无奈,赶忙对着悟空赔笑道:“大圣息怒,大圣息怒,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定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