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能的反应。
就像是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上了，本能的恐惧。
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万分之一的呼吸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咦？！
阳辰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难道是这短时间匆忙赶路，疲累之下有了错觉？
“阳辰哥哥，你怎么了？”
这时，小龙女飞身掠来，关切道。
阳辰摇摇头，暂且把注意力转了回来。
“海族与龙族有盟约，这件事不假。”
“但是龙王从未允许你们入侵东域，掀起两族大战。”
“所以，这件事是你们违约在前，龙族处置你们，正是应有之理！”
阳辰一针见血，几句话就把这些妖王逼到了死角。
小龙女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她叉着小蛮腰，斥道：
“阳辰哥哥说的不错，我父王可从来没有要求你们侵占人族的地盘。”
“相反，父王多次下令，海族和人族友好相处，自由通商。”
“你们这些丑八怪，还敢搬弄是非。”
“本公主灭了你们！”
小龙女越想越气。
要不是阳辰哥哥，自己几乎被一群丑陋的海妖给耍了……
念及此处，她下起手来更加狠辣了。
“灭苍龙焱！”
她的背后出现一尊千丈长的真龙虚影，喷吐出黑色龙焱。
“啊！！！”
那几尊妖王沐浴在黑色的龙焱之中，烈火焚身的苦痛将其淹没。
“长公主，饶……饶了我等吧。”
“饶命啊，本王也不想入侵人族地盘，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我等已经回不去东极无量海了，冤枉了啊……”
“……”
几尊妖王自知大祸临头，拼命求饶。
小龙女极为厌恶它们，没有丝毫留手。
“死到临头，还要编造谎言，罪加一等！”
“吼！！！”
巨龙喷吐出更多的龙焱，炙烤着妖王们的道躯。
那水母妖王的体表出现黑色的纹路。
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上下。
那是龙焱炙烤后的伤痕……
“嘭！！！”
一道沉闷的响声炸开，好似极远处的一声闷雷。
水母妖王竟是轰然炸裂成无数锁片。
惨烈的死状顿时把其余几尊妖王骇得行心魂破裂。
“长公主，冤枉啊，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
小龙女不听解释，只一味放火炙烤。
阳辰却是听出了一丝异样。
他暗中传音，示意小龙女暂且停手。
小龙女疑惑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停手。
“阳辰哥哥，这几个坏家伙罪无可恕，你千万不要饶了它们！”
小龙女气呼呼道，对于几尊妖王的杀心很重。
这几尊妖王用盟约压她，险些破坏了人族和龙族的关系。
小龙女巴不得它们赶紧死。
“此事不急，我迟早会送它们上路。”
“不过，这件事还有些蹊跷，容我再问个清楚。”
阳辰传音过去，解释道。
小龙女这才放下心来。
————
“你们刚才说冤枉，回不去东极无量海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人非要催壁你们入侵东域不成？”
阳辰扫视剩余的几尊妖王，淡淡讥讽道。
海马王听出了阳辰的嘲讽，闷声闷气道：
“我等并非不想回去东极无量海，而是……”
这时，海马王声音一顿，丑陋的脸上浮现惊恐，好似回忆起什么大恐怖。
“东极无量海出了大变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可怕的黑潮。”
“一定是他、他回来了！”
说着，海马王瑟瑟发抖，再不敢多说了。
其余妖王的身躯也是剧烈颤抖着，恐惧像是瘟疫一样传染……
黑潮？
他回来了？
阳辰听了之后，摸不着头脑，愈发疑惑了。
灭妖联盟的修士也是一脸懵。
这几尊妖王这么害怕，应该不是装的。
“老乌龟，这家伙在说什么东西？”
“什么黑潮，谁回来了……你给本王好好解释一下！”
“再敢当谜语人，本王炖了你吃肉！”
黑猫“咚咚”敲击着老乌龟的背壳，充满不善地威胁道。
老乌龟猛地咳嗽了两声，心里骂骂咧咧。
这猫真是够贱的，本来没它什么事啊。
这时，阳辰的目光已经凝聚到老乌龟的身上。
老乌龟心头一凛，乖乖道出真相：
“所谓黑潮，就是东极无量海的海底地震，也就是东域人族所说的海啸。”
“平常的年份，海啸发生的几率不高。就算偶尔发生，也只是旋起旋灭。”
“但是！传说之中，当无量神主从沉睡中苏醒的时候，海底就会地震频发，造成可怕的黑潮。”
“海族失去了稳定的生存空间，只能向东域人族的地盘迁徙……”
老乌龟看似木楞呆傻，说话竟然十分流利。
几句话就把黑潮的起因解释清楚了。
“这么说来，黑潮……也就是！大海啸的起因是因为那个什么狗屁无量神主喽……”
黑猫对无量神主全无畏惧，直接开喷。
远处，潜伏着的无量神主低垂着头，杀机一闪而逝。
“你……”
“不可辱及神主！”
老乌龟吓得舌头发直，惊声阻止黑猫。
“嘻嘻，瞧你吓得……”黑猫咧开嘴，嘲笑老乌龟，“那什么狗屁神主，再厉害还能爬上岸咬本王一口不成？”
黑猫摇头晃脑，主动一个有恃无恐。
老乌龟顿时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它现在只想离这只贱猫远一点……
阳辰暗暗思索，心里颇有些震惊。
这么看来，波及整个东域的巨大浩劫，竟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但是！
这所谓的无量神主，为什么要引动黑潮呢？
“长公主，老乌龟说的对，我们是被逼无奈啊！”
“饶命！”
“……”
这时，妖王的求饶声打断了阳辰的思索。
“海啸虽然不是你们造成的，但毁堤淹坝，屠杀人族，可都是你们号令海族做出来的。”
“今日如果饶恕你们，那些死去的人族恐怕不会答应。”
阳辰冷漠地说道，抬手就射出几道剑光。
“嗤！嗤！嗤！”
锋锐的剑光直刺妖王的要害，瞬息之间泯灭生机。
唯有老乌龟仗着背甲厚重，竟然没死。
饶是如此，也是重伤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