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宿主淫威浩荡,系统扮演小鸡。(1 / 1)

危险恐怖的气息随着男人的离开一并消失。

白虎终是松了口气,瘫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湿。

青龙看着他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摇头叹气。

“王是天地最尊贵的妖,我们四灵诞生的意义便是守护他。”

“白虎,记住你的身份,你该明白,什么叫守护。”

“不可忤逆,不可违令,不可生妄念。”

“若下次再这般口无遮拦,我不会替你求情。”

白虎抿着唇,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挣扎。

“可是......”

“没有可是。”

青龙打断白虎,他明白他在纠结犹豫什么。

“王爱上谁都是他的自由,你我插不了手,谁都不能,天地也不能。”

“没人可以掌控心。”

青龙拍了拍白虎的脑袋,蹲下和他对视。

“白虎,这世间对人恨的最深的,是王。”

“他比任何一个妖都要痛苦。”

“你要相信他,他不会分不清是非,更不会忘记仇恨。”

青龙脑海中闪过那道孤寂的背影,心口有些发闷。

“王什么都没有,如果连我们也阻拦他,那他......”

“那他就太可怜了。”

白虎闻言终于沉默下来,他低垂着脑袋,闷闷地回应。

“我明白了。”

离开的北灼言无意识的走着,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四个字。

人妖殊途。

四个字像是一碗苦涩毒药,慢吞吞腐蚀着心脏,连灵魂也为之颤栗。

北灼言摸了摸心口,那里时时刻刻都在疼,已经有些麻木。

人和妖...真的殊途难归么?

他是不是不该...爱上她。

北灼言呼吸突然一滞,只是一个念头就觉得头痛欲裂。

晚了。

太晚了。

他爱的太深,早就斩断了那条回头路。

放不下,难割舍。

名为爱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根系紧紧扎根在他每一寸骨骼血肉中。

根不断,爱难消。

除了爱的更深,他没有其他路可走。

北灼言抬头看向天空,天边不知何时褪去黑暗,明亮澄澈。

微暖的光落到系满红绳的老桃树上。

是弗清念小院外的那一棵。

北灼言在看清周围环境后突然僵住。

他居然...下意识的来到了这里。

他慌乱一瞬,转身就要走。

可脚却像是被钉住,难以动弹分毫。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

只是站在门口,心脏的疼就稍稍散了些。

克制又克制,忍耐再忍耐。

可情之一字本就不受控制,北灼言到底是压不住心底的渴望。

他将自己仔细隐匿好,不动声色的步步靠近。

熟悉的小院出现在眼前。

许久未见的人也闯进视野,霸道的占满他全部心神。

雪白的少女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神色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眉眼间的病态更加浓郁了些。

北灼言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纤长睫毛懒洋洋低垂着,好看的唇轻抿,色泽寡淡。

她正抓着一把灵米,随意的往桌子上丢。

白色的鸟勤勤恳恳的一粒粒啄。

少女歪头看它,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日光正好,照的他们温馨又和谐。

北灼言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随即卷起的是更难以忍受的酸涩。

拳头紧紧捏起,嫉妒几乎掌控理智。

在她面前的,本该是他才对。

怎么可以…对别人那么温柔。

怎么能把属于他的,尽数分给另一个。

当一切偏爱抽离,然后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目光被转移,才惊觉过去有多幸福。

得到一切后再突然失去,这般天壤之别的落差没人能承受的住。

北灼言死死压制冲出去的欲望,他盯着挨着少女极近的白鸟,用眼神将其凌迟了千万遍。

在桌子上啄米的系统狠狠打了个激灵。

怎么感觉有杀气?

它探头探脑环视一圈,不过可惜的是它什么都没发现。

因为它的突然走神,少女似乎有些不悦,一大把灵米直接从它头上丢了下来,噼里啪啦落了一桌。

“嗯?”

一个不带什么情绪色彩的单音,却叫系统猛地一颤。

它连忙回神,继续啄米,然后在心中默默流起了泪。

宿主淫威浩荡,系统扮演小鸡。

这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至于这样惩罚它么。

虽然它不是人,但是它也是要面子的啊!

系统在心中骂骂咧咧,但目光接触到少女的冷笑后它啄的更快了。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北灼言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手心都快被掐烂。

他从没有哪一刻觉得那只鸟那么碍眼。

以前唾手可得的东西,如今居然连远远看着都是奢望。

高大的男人慢慢红了眼眶,薄唇紧抿着。

他一点都不想看她和别人亲近,哪怕是一只鸟,也不行。

醋坛子翻了一坛又一坛,北灼言委屈的要命,却得不到一句安慰。

他不想再看让他伤心的画面。

但他舍不得离开,于是只能躲在角落里,继续自虐般盯着看。

不过好在一人一鸟的投喂环节结束的很快,并没有继续刺激他。

少女有些昏昏欲睡,她扶着桌子起身往屋子里走。

北灼言这时才看清她的正脸。

苍白羸弱,病入膏肓。

比他离开前病的更重一些。

北灼言心下一慌,控制不住地往前迈了一步。

随后又生生停住,努力克制。

她已经够生她气了。

不能再惹她不开心。

不可以出现在她面前。

心又开始密密麻麻泛起疼痛,北灼言没去管。

他慢腾腾的转身,万般不舍的离开。

要想办法治好她。

不能让她继续病着。

北灼言这样想着,但离开的速度像龟爬,走了半天也没走多远。

路上,穿的花枝招展像金孔雀一样的风烨与他擦肩而过,直奔小院。

北灼言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青年的背影,眼底暗沉压抑。

这又是谁?

为什么要去找念?

他们认识?

为什么他的从没见过这个人?

无数问题倾巢而出,他默默捏起拳头,醋意弥漫。

北灼言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并且给自己想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得保护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