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扯下万宴的头发抓在手里,然后就跑了出去。
万宴紧跟上去,这时他才发现手上沾了什么。
抬起一看,是血。
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刚刚抱着路朝夕进来。
是路朝夕的血……
万宴在茫然中惊醒,跌跌撞撞拿起办公桌旁的电话给宋引,让他拦住坐电梯下去的路朝夕。
他跑得狼狈至极,等跑到电梯口的时候,一直等在那里的宋引满脸着急。
“先生我没看到夫人,你说完我就立马守在这里了,电梯也一直停在这一层没下去!”
即使在心慌意乱中,万宴也瞬间想到了。
“她走了楼梯!”
万宴转身跨出腿朝人工通道跑,同时头也不回地对宋引大喊:“给我叫救护车!最近的!”
宋引听后开始给最近的瑞亚医院打电话。
万宴推开人工通道略沉重的门,从楼梯的缝隙间看到往下疾跑的路朝夕,以及她身后沾了血迹的裙子。
路朝夕运动不行、又怀着双胞胎、下腹的痛感一下强过一下。
她注定跑不过万宴,也注定会被他追上。
万宴利用男性优势在短短时间内追上了她。
他因为心慌而喘着气,“路朝夕你听话,你流血了,我们赶快去医院!”
路朝夕使劲要挣脱他的桎梏,“你放开我!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也一定要搞清楚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就是你的丈夫!”
万宴最终没有在她面前控制住脾气,“我们不是兄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违背伦理的产物,我和你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他深深呼吸,纠结痛苦缓缓说道:“你流血了,我们去医院好吗?”
“孩子我们不要了,只要你健康,我不要孩子了。”
万宴像泄了气,脊背跟着弯了下来。
路朝夕冷冷哼笑,“你这种人,配有孩子吗?”
她的身后是楼梯。
万宴越是用力抓住她,她就越是往后躲。
最后她一脚踩空,整个人直直朝后面倒去。
路朝夕要的目的达到了。
尽管万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还是被她不着痕迹地挣脱。
感受到短暂的失重后,路朝夕的腰没有防护的磕在台阶折角上,随即而来的就是剧烈疼痛。
如同被折断的花,她头低脚高的倒在那里,两腿之间殷红一片。
万宴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没有回过神来。
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该死的手居然没有抓住路朝夕。
在救护车上,路朝夕意识涣散,只知道她的手被万宴紧紧握着贴在他脸侧。
他哭了。
路朝夕不是第一次见他哭,但她能感觉到他这次哭得比以往都要绝望。
可是,绝望的该是她啊。
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万宴居然给医生跪下了。
他不要孩子,只要路朝夕能平安。
以前他把自尊看得比天还高,现在却不要了。
他能因为自尊恨路朝夕十几年,现在因为路朝夕命在旦夕抛弃自尊。
他作茧自缚,自找苦吃。
做手术的医生是洛词父亲安排好的。
在打麻药之前,路朝夕抓住医生的手,奄奄一息道:“我后腰那个凸起的小包,里面有定位器,给我拿出来。”
医生戴着口罩,但能明显看到他眼里的震惊。
很快医生严肃地点头,“放心交给我,但路小姐你出血太严重了,今天没办法给洛小姐肾移植。”
路朝夕一听,强制保持清醒,死死抠住医生的手。
“不行,没有时间了,只能是现在!”
她乞求道:“医生,我死没关系的,求求你把我的肾给洛词,如果你不做的话,就算我活着,也会想办法去死。”
此时洛词正在隔壁的手术室等着她的肾。
洛词父亲派人来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