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
“唉,你别动,你身上有伤,别动!”沈琼华见谢南渊挣扎着要朝她的方向扑来,连忙坐近了些,制止住他。
“吴院正说了你不能乱动!免得牵扯到伤口,又崩裂了!”
沈琼华的手刚触碰上谢南渊的手就被一股力道拉住了,紧接着另一只手钳住了她的下巴,令她整个人都半扑在谢南渊身侧。
“谢南渊!”沈琼华有些恼怒,这人怎地如此莽撞。
方才若不是她反应快,一只手及时撑住了床榻,只怕整个人就要扑到他身上了。
若是她真压到他了,疼痛是小,万一伤口又崩裂了怎么办?
他到底还想不想好了!
沈琼华正要开口说教,就看见男人的俊脸在眼前逐渐放大,而后缓缓黑沉了下去,嘶哑着嗓音开口道:“你受伤了?!”
愠怒而又紧张的语气,令沈琼华一腔说教的话瞬间咽了回去,一双黑亮的眼睛与懊恼的黑眸撞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沈琼华:“……”
这是重点吗?
她的伤与他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可是很显然,某人认为这是重点。
谢南渊用仅剩的力气钳着沈琼华的下巴,仔仔细细地在她的脸上巡视着,最后定格在额前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擦伤上。
“怎么回事?怎么弄的?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快快告诉我……”
千万个迫不及待与担忧,最后汇集成了一句,“对不起。”
他不该让她受伤的。
谢南渊心里有些难受,酸酸的,瑟瑟的,连带着身上的伤似是都不那么疼了。
沈琼华回过神来,就见这男人苍白的面色紧绷着,薄唇紧抿,眼底涌动着紧张,似乎还……噙着些许泪花?
沈琼华浑身一抖,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定是看错了,谢南渊怎么会落泪。
沈琼华抿了抿唇,道:“你是对不起我,谢南渊,你怎么能将我送走一个人面对那些刺客?”
“你知不知道,要是暗一晚去一点点,你就没命了!”
沈琼华现在想到这事,心里还有些恼怒。
理智上,她知道谢南渊的做法是正确的,她不会武功,留下来也是拖累他。
还不若将她送走,起码两人有一人保全了,他也不会被牵制住。
可道理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她留在那,虽然令他被牵制住,却也转移了一部分刺客的视线,不至于离开后,都对准了他。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惊慌害怕,她多怕谢南渊就这样死了。
当时暗一将谢南渊带回来时他那副气若游丝的模样,若非知晓还需要她主持大局,只怕她都要吓晕了。
沈琼华越想越恼,也没了怜惜之心,一拳砸在了谢南渊未受伤的肌肤之处。
看着凶狠,实际上真正落下时,却已经没了力道,但谢南渊喉间却溢出了一声闷哼,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沈琼华一惊,有些惊慌道:“你没……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打疼你了?你伤口是不是疼了?我去喊吴院正来,我……”
话还没说完,就消散于唇齿之间。
沈琼华瞪大眼睛,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方才自己的担心都喂了狗。
这人……这都什么时候了!
都要半身不遂,动弹不得了,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呸!浪荡子!疼死他算了!她就不该心疼他!
心里这般想着,却顾忌着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推开他,只能由着他亲着。
可是……这人好像亲个没完,她嘴都发麻了。
沈琼华忍无可忍,用力咬了谢南渊一口。
丝丝鲜血溢出,谢南渊这才松开了沈琼华。
看着沈琼华愠怒的眼神,谢南渊轻咳一声,果断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也受伤了?”
沈琼华一下子便转移了注意力,冷哼一声道:“你知晓以那种方式让马发狂,带着我狂奔,就没想到我要怎么下马?”
一句话,谢南渊就猜到了沈琼华为何会受伤了。
他眼中染上丝丝心疼与愧疚,当时那种情况……也是他考虑不周。
他巡视着沈琼华身上,就发现沈琼华掌心处也有擦伤,不禁有些着急了,“还有哪里受伤了?”
沈琼华指了指自己的脸,胳膊还有腿,道:“其他还好,膝盖最疼了!”
“对不起……”谢南渊捧起沈琼华的手,在她掌心的伤口处落下一个吻。
温良的触感令得沈琼华一怔。
趁着她愣神之际,谢南渊又吻向了沈琼华的额头,最后目光落在她被衣裙包裹的身体上,那灼热的视线令得沈琼华面颊一烫。
她连忙扯开谢南渊钳制着她下巴的手,直起身子,结结巴巴道:“我……你醒了,我去通知他们!”
随后,就一溜烟跑了。
救命!她怎么感觉谢南渊想扒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