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辈?”孔候皱了皱眉,“怎么你们帮会里面还分辈分的?”
马面解释道:“这可不单单是我们斗笠帮,很多大型帮会都会有这种辈分差别,毕竟在道上混的也就是个小社会,也得讲究个资历和功劳不是?”
“这些所谓的叔父就是这些又有资历又有功勋的,他们出道早,以前也算是为帮会立下过汗马功劳,因此以前就很有权势,哪怕是现在老了,势力已经有所下降了,他们在帮会内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他们说的话,哪怕是铁狮大哥这样的现代大佬,也必须给几分面子才行。”
张洋在一旁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这老头子也打算出来竞选龙头?”
“不不不,那倒没有。”马面赶紧说道,“但是他会推他儿子出来竞选,说实话,他儿子就是个废物而已,但奈何姚伯在帮会里那么多年,有着不少人脉,很多人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万一真把他那废物儿子选上去了,铁狮大哥那边落选都还好说,真输给慕容钊也就认了,但是输给这种废物……别说是大哥了,连我都会觉得无法接受。”
“那第一个就是他了。”张洋微微笑道,“不过要解决这事光有一个照片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关于他的更多信息。”
马面马上微笑道:“放心,我这就把关于他们一家子的全套资料交给二位,之后就看二位的能耐了。”
……
差不多足足两个小时之后,在东海市繁华市中心的一座高档酒店之前,张洋和孔候已经在一辆车内观察了酒店许久时间。
“这哪有他说的那个人影啊?”孔候已经渐渐地等待到不耐烦起来,“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那马面不会耍我们吧?”
“他就算有能耐耍我们,也没胆子去耍铁狮。”张洋继续观察,“复习一下他刚刚交给咱们的情报,看看这个姚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孔候努力回想道:“那个姚伯真名叫做姚常,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而他儿子姚鑫今年三十岁,他们主要的地盘势力就是位于这附近的几座市场和街道,还在靠着极为老套传统的收保护费为生,在斗笠帮内不算是什么很大的生计,尤其是那个姚鑫,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就这么点生意他都打理不明白,用马面的话来说,那就是纯纯的铁废物。”
“奈何那个姚常在斗笠帮内威望很高,辈分也高,如果他真的执意要推自己的儿子出来参选,那指不定还真能从铁狮和慕容钊手里分走不少票,总之就是那种重视起来没有多大用,但是放着不管又会带来不少麻烦的货色。”
张洋摸了摸下巴:“听起来倒是不难对付,马面说他们一家人基本上都经常往返这家酒店居住,是吧?”
“何止,他们一大家子都是住在酒店里,混了这么多年连个自己的宅子也没有,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张洋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不懂了,住在酒店里恰好可以说明这老头绝对很精明,这么多年的帮会生活更不是白混的。”
“你好好想想,他们这些混帮会的结了不知道多少仇家,最怕的就是仇家上门寻仇,毕竟只有千日做贼,从来就没有过千日防贼的道理,一个疏忽,就会导致自己满门遭殃,这种把全家人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可不是谁都愿意过的。”
“所以,把家安置在酒店里就能解决这些麻烦,第一,酒店不是自己的家,就算真的被人烧了或者被人砸了,也不心疼,大不了换个酒店就行。第二,酒店人多眼杂,还自带保安和监控,但凡是个人要进来搞破坏都容易被发现,相当于免费给自己请了那么多的眼线全天候盯着,安全性更为可靠谱。”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住在酒店方便随时转移驻地,如果一旦在某个地方安家,那么就算是要走,也总舍不得那好不容易安置的家当,但住在酒店里可就没那么多眷恋了,真出了事,说走就可以走,头都不用回的,你结合这些措施想一想,是不是就茅塞顿开了?”
孔候瞪大眼睛:“还真是,那这么说,这老东西很聪明啊,不是那种老糊涂,这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张洋思索道:“确实,咱们在这蹲守了半天,这一家人的影子都愣是没看到一点,这也未免太过深居简出了,看得出来,他们过得很低调,和一般刻板印象里那些每天出门吆五喝六,巴不得别人知道自己身份的帮会大佬还真不一样。”
“铁狮那王八蛋把这种活外包给咱们,等于是要咱们扶他上位,结果愣是一点援助也不给。”孔候忍不住吐槽道,“没想到在这里还得给别人当牛做马。”
“那是因为咱们在他那边装出来的身份可是正儿八经的土大户公子哥,人家自然会以为咱们有的是办法和资源。”张洋观察完毕,已经下定了决心,“做好准备,咱们要准备进去了。”
孔候吃了一惊:“这就进去?咱们好歹拟定一个办法出来吧?”
张洋拍了拍孔候的肩膀:“办法就是咱们混进去之后想办法蒙混过关,最后找到姚常和姚鑫的下落,再想办法挖出他们的黑料,就这么简单。”
孔候忍不住瞪大眼睛:“这不等于什么办法也没有吗,你确定?”
在孔候还迟疑的时候,张洋就已经率先下车,孔候也只能跟上,两个人就装成正常的旅客进入了酒店。
看得出来,这座酒店的安保的确严格,难怪这里的价格也如此昂贵,进门之前甚至还要过一道安检,更别提那些无处不在的保安和摄像头,随便走上几步,张洋都能感觉到有不少双眼睛正紧盯着自己。
“这气氛不对劲啊,阿洋。”孔候在张洋身边小声说道,“接下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