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刚当即下令,昭告“焱”地全境。
“奉焱王令!炎先生法旨!兹有妖道张鲁,自号‘太平道人’,妖言惑众,祸乱乡里。”
“炎先生有好生之德,不忍见万民受其蒙蔽,特于三日之后,在临淄城外‘太平观’,设下论道大会!与那张鲁妖道,当众辨明真伪,以定天命!届时,焱地军民,皆可前往观之!”
此告示一出,整个“焱”地都轰动了!
那“太平道人”张鲁,此刻正在他临时搭建的,聚拢了数万狂热信徒的“太平观”道场之内,享受着众人的顶礼膜拜。
听闻“炎先生”竟要与他公开“论道”,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那炎先生,莫不是被本道爷的神威吓傻了?竟敢与本道爷论道?好!好得很!本道爷便借此机会,当着数十万焱地军民的面,彻底揭穿他那‘妖师’的真面目!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张鲁自恃有数万狂热信徒撑腰,更有冷玄在暗中提供的一些“奇技淫巧”相助,例如,一些能利用磷粉在夜间制造“鬼火”的秘术,或是一些能使人吸入后产生短暂幻觉的特制药粉,他自觉胜券在握。
三日后,临淄城外,“太平观”前。
人山人海,旌旗招展。
数十万焱地军民,将小小的太平观围得是水泄不通。
高台之上,一边是仙风道骨,手持拂尘,身后站着一众狂热信徒的“太平道人”张鲁。
另一边,则是一身青衫,神情淡然,身后只跟着袁左宗和几名亲卫的“炎先生”徐刚。
“炎先生,你我今日论道,不谈俗事,只问天命!”张鲁先声夺人,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你可知,神稷为何枯萎?此乃天谴!是你与那宋红缨,逆天而行,牝鸡司晨,方才引得上苍震怒,降下此劫!”
他话音刚落,其身后一名心腹道童,便悄悄将早已准备好的特制香料点燃。
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不少离得近的信徒和百姓,闻到此香,竟真的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仿佛出现了种种神佛鬼怪的幻象。
张鲁更是趁机手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将手中的拂尘往天上一指!
“风来!”
说也奇怪,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真的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妖风,吹得众人衣袂翻飞!
“雨来!”
他又是一声大喝!
几名藏在远处的道童,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清水,通过特制的竹管,洒向高台附近!
淅淅沥沥的“甘霖”从天而降!
“神迹啊!真的是神迹!”
“太平道长法力无边!”
那些本就愚昧的信徒,见到这“呼风唤雨”的“神迹”,更是狂热到了极点,纷纷跪倒在地,拼命叩拜!
张鲁得意洋洋地看着徐刚:“炎先生,此等神迹,你可会得?”
徐刚却是微微一笑,朗声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他走到台前,指着那所谓的“鬼火”:“诸位乡亲,此非鬼火,乃是‘磷火自燃’之象。战场坟冢,常见此物,皆因尸骨之中,含有磷质,遇空气而自燃,不足为奇。”
他又指向那些产生幻觉的信徒:“至于幻术,不过是利用了特制的香料,扰乱了诸位的心神。若不信,可屏住呼吸,或用湿布掩住口鼻,片刻便知真伪。”
再说到那“呼风唤雨”,徐刚更是直接命人将那些藏在暗处的风箱和竹管找了出来,当众展示,引得众人一阵哗然。
“至于治病救人嘛……”徐刚看向几个被张鲁断言为“妖邪附体,无药可救”,实则只是感染了初期“心疫之毒”,精神萎靡的“患者”。
“本先生不才,略通医理。所谓治病,需对症下药,调理身心,而非装神弄鬼,欺世盗名。”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针对“心疫之毒”初步研制出来的解毒安神汤药,让那几名“患者”服下。
不过片刻功夫,那几名“患者”原本萎靡的神色,竟真的好转了许多,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妖道!你还我儿命来!”一名老妇人突然冲上台,指着张鲁怒骂,“我儿就是信了你的鬼话,耽误了救治,才活活病死的!”
张鲁的“神迹”被一一戳穿,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眼珠一转,试图用其极具煽动性的言语,再次蛊惑在场的信徒和焱军士兵。
“诸位!休要听此妖人胡言!他这是在亵渎神明!他……”
就在此时,徐刚眼中精光一闪,首次主动催动了体内那股进化后的“律令之力(残缺)”!
他目光如炬,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直指人心,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
“妖言惑众!扰乱视听!其心可诛!”
“尔等!还不醒悟!更待何时?!”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那些原本还处于狂热和迷茫之中的信徒,以及部分受到“心疫”影响,心神不宁的焱军士兵,在听到徐刚这声断喝之后,竟感到一阵醍醐灌顶,心神瞬间清明了许多!
张鲁那蛊惑人心的言语,在他们耳中,也变得空洞而可笑!
眼看骗局即将被彻底揭穿,张鲁本人也因“神迹”被破而惊慌失措,手足无措!
徐刚再次展现出其“炎黄血脉”的非凡之处!
他猛地登上高台,面对台下数十万焱地军民,振臂高呼!
“父老乡亲们!将士们!”
“看看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看看我们手中的神稷!”
“是谁,让你们食不果腹,流离失所?是那高高在上的淮帝!是那些盘剥百姓的贪官污吏!”
“是谁,给你们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让你们有饭吃,有衣穿,有地种?是我焱王!是我炎先生!”
他的演讲,配合着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人皇气运(微弱)”的加持,极具感染力和号召力!
“推翻暴淮!天下太平!”
“焱王千岁!炎先生千岁!”
在场的数十万军民,群情激昂,纷纷振臂高呼,声浪如同海啸一般,彻底压倒了太平道人那微弱的狡辩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