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在花如金面前隐瞒也没有必要。
曾径不敢面对花如金,“我替几家瞒了些田亩数。”
“什么?”花如金似乎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可不等曾径进一步解释,他拍桌大声道:“你说什么!”
曾径捂住脸,似乎这样就不用面对现状。
“你!”花如金指向曾径,你了半天却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老大人,我也是迫于无奈啊。”曾径给自己找理由。
“那些银子你不拿,别人非要塞给你吗?”花如金骂道。
“花大人。”曾径撤开手,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花如金,“您也在官场多年,曲平县情况复杂,我要是不参与其中,哪里能有太平日子过?
要是能够清清白白做官,谁愿意惹一身骚?
我实在是不得已啊!”
曾径说完又是抱头痛哭。
花如金连转了好几圈,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好了好了!”花如金道,“事到如今哭有什么用?”
曾径说:“别无他法,只求花大人帮忙,把奏本撤回,我拿到刘大人面前求告,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
花如金心里存了些话想说,可顾忌到自己往日的为人做派,没有说出口,只论起曾径说的事,“奏本不在我这里,我如何撤回?”
曾径忙问:“那奏本在何处?”
“那天你在这里也瞧见了,奏本是委托孟大人上交。”花如金心情复杂,只从情感上说,他是想帮一帮眼前人,可抛开情感,这样的事谁敢沾啊!
曾径抱拳相求,“我跟孟大人不相熟,请老大人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
“罢罢罢!我带你去找孟大人。”
花如金起身就往外走,曾径连忙跟上。
出了县衙,骑到马上,花如金却架马往北走,曾径急忙喊:“老大人,往哪里去?”
“你的事情紧急,带你走条近路。”花如金不想从杨门县过,如果在杨门县关口进进出出,免不了要引起茅春芳的注意。
还是从墙上走,曾径心里记挂着自己的要紧事,一路上顾不得多看多想,只盼着快些到北山县衙。
好不容易到了县衙,却不成想,孟长青不在。
“他到哪里去了?”曾径问。
“大人带着八爷,说要出去转转,没专门跟我们交代,应该就在县里。”门口的衙役说,“二位大人到里头稍等。”
曾径没动,堵住说话的衙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衙役看出来他急着找人,“我到后院找人问问。”
“快去快去!”
衙役进门往后院去,才走到两院相隔的小巷,就见西门敞开,他家大人就站在门边吃肉串。
那肉串还冒着热气。
“大人!花大人带着另一位大人来了。”他走到近前,站定禀告,“两位大人似乎是有急事找您。”
“另一位大人?谁啊?”八方从炭堆旁起身问。
衙役为难,“属下认不出。”
“我去看看。”孟长青把没吃完的烤串交给八方,抬腿就要往前衙去。
“哎大人。”衙役说,“属下以为您跟八爷出去了。”
孟长青懂他的意思,“行,我从外面绕一圈。”
从县衙大门进去,还没走进待客厅,就见门帘被人从里面掀开,曾径从里面跑了出来,“孟大人!”
孟长青还没来得及回礼,对方就道:“还请孟大人务必救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