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州和常飞鹏都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是什么神药?”易阳州瞪大了眼睛。
江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程妙颜的电话,语气简洁明了。
“妙颜,去给我找七枚百年雪蚕茧、雷火劈焦的梧桐木三寸、月破莲子这三味药过来,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方法处理成药泥,送到医院。尽快。”
“好川哥,我马上去。”
电话那头,程妙颜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易阳州和常飞鹏两人听着他俩的对话都感觉奇怪,这都是什么药?
他们怎么没听过?
易阳州悄悄靠近常飞鹏,露出一脸得意笑道:“看吧,我就说川哥厉害着呢,这些都根本不是事儿,你还非要藏着掖着,不让我找咱哥。”
“到时候憋出更大的麻烦来,那才是不好!”
这话被旁边的江川听见了。
江川冷冷的嗤了一声,看向常飞鹏:“易阳州都懂得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害怕给我惹麻烦,有什么事儿能成为我的麻烦?”
常飞鹏讪讪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了,对不起,以后有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师父的……”
江川无奈摇头。
有个木讷的徒弟有时候还是有点不好。
程妙颜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不过四十多分钟,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程妙颜就提着一个保温盒快步走了进来。
她看到病床上两人的惨状,好看的柳眉微微蹙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将盒子递给江川:“川哥,药泥处理好了。”
江川接过盒子,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奇特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是捣得烂熟的墨绿色药泥。
“把他们身上的绷带和石膏解开。”江川对程妙颜吩咐。
程妙颜立刻动手,动作麻利而轻柔,很快便将两人伤处的石膏和绷带一一拆除,露出了下面青紫肿胀、甚至有些变形的伤口。
江川亲自上手,用盒子内配备的小木勺,将那墨绿色的药泥均匀地涂抹在常飞鹏和易阳州的伤处。
冰凉的药泥一接触到红肿的皮肤,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感便迅速渗透进去,驱散了灼热的痛感,舒服得两人差点呻吟出声。
涂抹完毕后,江川又让程妙颜用新的干净纱布,将敷好药泥的伤处重新包扎起来。
只是这一次,手法比医院的医生更加专业,松紧适度,既能固定伤处,又不影响血液流通。
“川哥,这……这是什么宝贝啊?抹上去凉飕飕的,舒服多了!”
易阳州感受着伤处传来的阵阵清凉,忍不住好奇地发问,连带着对江川的崇拜又加深了几分。
江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缓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这是续断生肌膏,配合刚才给你们服下的药,不出三日,便能让你们断裂的骨骼初步愈合,受损的经络恢复如初。”
“十天之内,保你们行动自如,更胜从前。”
“十天!”易阳州瞪大眼睛惊呼。
动作太过大,又扯到了伤痛处,他连忙嗷嗷叫着重新固定了回去。
江川无奈摇头摁住他:“别动。”
易阳州连忙答应下来。
药力在体内化开,常飞鹏和易阳州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原本钻心剜骨的疼痛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盈与舒泰。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与狂喜。
“我……我的胳膊……好像不那么疼了!”
易阳州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受伤较轻的左臂,虽然依旧传来拉扯感,但那种碎裂般的剧痛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麻痒痒的苏生感。
他另一只打着石膏的腿,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常飞鹏更是感受深刻,他那两条被断言可能残废的双臂,此刻正传来阵阵暖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修复着断裂的骨骼和撕裂的肌肉。
他尝试着蜷了蜷手指,竟然真的能轻微活动!
“川哥!你这药……简直是神仙丹药啊!”
易阳州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随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我就知道!天底下就没有川哥摆不平的事!什么狗屁专家,什么粉碎性骨折,在川哥您这儿,那都不是事儿!”
“您就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不不不,华佗扁鹊见了您都得磕头拜师!”
这小子,一旦脱离了危险,那股子活宝劲儿立马就上来了。
常飞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江川轻轻按住。
他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师父……大恩不言谢!我常飞鹏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
他是个老实人,说不出太多花哨的词,但这份感激,却是发自肺腑,重逾千斤。
江川面无表情,眼神中古井无波,仿佛刚才那价值连城的丹药和续断生肌膏只是随手丢出的两颗糖豆。
他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人的激动:“行了,少说这些没用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再给我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威严。
易阳州一听这话,脸上的嬉笑瞬间褪去。
他咬牙切齿,将昨夜的遭遇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尤其是黎阳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和他手下保镖的凶残狠毒,更是被他描绘得淋漓尽致。
“川哥!那个叫黎阳的杂碎,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就因为飞鹏不小心蹭了他一下,他连问都不问,直接就叫人下死手!那帮狗娘养的保镖,下手那叫一个黑,招招都往要害上招呼!”
“要不是我们俩还有点底子,估计当场就得被他们打死在那会所门口!”
他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受伤的胳膊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江川静静地听着,面沉如水,眼神幽暗得如同深渊。
待易阳州说完,他才缓缓将目光投向程妙颜,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妙颜。”
“川哥,我在。”程妙颜立刻应声,神情肃穆。
“查这个黎阳。”江川的指令简洁明了,“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病房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是!”
程妙颜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走出了病房,步伐依旧沉稳,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位御姐一旦认真起来,其能量是何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