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被冒名顶替的乡村真千金(12)(1 / 1)

不出意外,林少川和秦宴的英勇事迹很快传回林府。

傍晚回府,林少川都做好了挨家法的准备。

虽然是行侠仗义,但毕竟又打架了。

以往发生这种事,他的侠义心肠林有鸣夸归夸。

可若涉及挥拳头,免不了一顿说教。

父子俩说急眼了,便追着满院子打。

林少川练就的这身功夫,武师傅要占大头,他亲爹也功不可没!

今夜太阳大抵是从东边落下的。

因为林有鸣不仅没骂他,反而和颜悦色地叮嘱。

淮柔贞知晓霸凌原委,把他们都夸了一通。

剩下的事情,不用小孩子再打打闹闹,大人出面即可。

用膳时光顾着享受夸赞,林少川饭菜都没抽空刨几口。

撑了两个时辰,他带着秦宴去厨房翻箱倒柜偷东西吃。

一路林少川都在回味这次的全身而退。

没被骂,也没演变成被满院子追打。

太稀奇了!

或许......

会不会是因为秦宴也打了陈清烛?

尽管那几下看着不痛不痒的,没拳头来得实在吧。

想明白其中关窍,林少川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激动之余,第一口没去啃开花的红糖馒头,而是扭头对小女孩吧唧亲一口脸。

“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免死金牌呀免死金牌......

亲完林少川才想起这多少有点逾矩,耳朵腾地一下红了。

“妹妹你听我解释......”

秦宴愤愤擦脸蛋,双目欲喷火。

“哥哥,你的口水!”

林少川思维跳跃,想事情的热度不超过三息。

尴尬抛到脑后,定睛一看,分明什么也没有。

“哎呀我给你擦。”

献殷勤的举动无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秦宴馒头也不啃了,麻溜躲进灶台。

“不要,哥哥肯定会捉弄我......”

她蠢呀把脸伸过去。

林少川笑声憨傻:“绝无此意,我保证。”

“你保证你的,我不信我的,互不干涉!”

两人大半夜不睡觉,围着灶台转来转去。

刚下肚的馒头又消化了......

关于陈清烛。

他在书院夫子那儿挨了顿训。

心想回到家要爹做主,去寻那兄妹家的从商错处上报。

一定要让他们倾家荡产,男子流放,女主充妓!

如此,才能消弭身上的疼痛,泄出心里的愤恨。

可惜。

终日打雁,陈清烛却被雁啄了眼。

寻常商贾之家他爹还能不放在眼里,直接打上门去。

然而,江州首富的地位不是白混的。

亦非那些徒有虚名的商户可比。

户部侍郎都要给三分薄面的林家,陈清烛无疑是踢到铁板。

子女入海纳书院第一日便被欺负,林有鸣岂能善罢甘休,就此揭过?

陈清烛之父连夜被“请”去喝茶。

隔日,诸位学子如往常般带上学具,成群结伴去海纳书院求学。

怪事年年有,近日尤其多。

陈清烛像换了一个人!

一夜不见,他的伤势貌似更重了......

诸学子犹记得,林家公子下手看着凶猛,实际极有分寸。

何至于伤成这样?

难不成是要以伤讹人,好因此降罪?

当陈清烛起身离开书案,朝林少川与秦宴而去,他们的心霎时被高高吊起来。

不会又打起来吧?

这也打不过呀!

结果......

陈清烛竟然灰溜溜道歉,说自己主动退出海纳书院,对欺负过的同窗会进行补偿。

今日来只为昨日的鲁莽致歉,希望首富之子与其千金高抬贵手。

在书院横行霸道几年,叫陈清烛当众弯腰,可比胖揍他一顿还难受。

他爹警告过,无论什么恩怨,全部都给咽回肚子里去!

林家,不是他这种小喽啰能惹得起的!

至此,林家兄妹的威名就在海纳书院传开。

两人把学子们的脸都还没认全,就有不下半数主动羡慕巴结。

曾经跟着陈清烛跳得最高的那些小虾米,无不夹起尾巴做人。

每每有些曾受欺负的商家子弟奋起反抗,他们也不敢还手。

当初作的恶渐渐都得到报应。

寒来暑往,院里的绣球树粗壮好几圈。

花开花落,围着绣球树追逐的小孩也同样在长大。

林少川十七岁留下一封信,瞒着家里人偷偷去参军。

逢年过节回家,会被爹娘先后唠叨一顿。

只有在一起长大的妹妹这里,耳朵能获得一片安宁。

起初,林少川就自己不告而别的事问过她。

生不生气?

秦宴说:“气得胸疼。”

然后她在哥哥面前依然没女子该有的娴雅柔婉。

说话大大咧咧,不循规蹈矩:

“后来发现自己没胸,气就慢慢消了。”

虽然这个时候秦宴才十一,可林少川已经在担心她这个样子以后嫁不出去。

无妨。

爹娘养不了,当哥哥养一辈子也不难。

他与秦宴年岁相差无几,应该能活很久。

林少川参军戍边,中秋节前后又回来了一次,惯常丢给秦宴一份好友让他转交的礼物。

每次伴随林少川归家的,总有他这位年少好友的影子。

不仅林少川习惯了,秦宴也渐渐习惯了。

中秋佳节,她本该于午时就早早回府。

可惜那手簪花小楷没藏住,被书院夫子捉住打瞌睡,罚秦宴留下来抄两则《四书章句集注》。

林少川亲自提着食盒从书院后墙翻进去。

至于为什么不走正门?

大约是当年逃学逃得太多,养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见到他,秦宴又惊又喜。

“快吃,我一路飞檐走壁,应当还热乎。”

“不行啊,上课不小心眯着了,夫子罚我抄书。”

她说话的间隙都不曾停笔。

“抄完才准回府吃东西,夫子说不定就在对面那间屋盯着我呢。”

窗户大敞,从对面刚好能看见她半截浅蓝衣袖和一只握笔写字的手。

林少川找了个椅子斜躺,嘴里叼着路边摘的长草叶。

“跑了这么多年,夫子还是这般严厉,早知道当初多拔他几根胡子。”

秦宴笑他不改‘初心’,还惦记那把胡子。

不知瞧见何物,林少川眸光一顿,突然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