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帝君,下官,下官绝对没有和叛军勾连。”
“绝对没有!”
沈千帆惊恐的大叫。
“老师,救我。”
“救我。”
沈千帆慌忙的扑向钱寥橦,抱住钱寥橦的双腿。
“圣人帝君。”
“沈千帆此事,是否过于武断了?”
钱寥橦此刻开口。
沈千帆毕竟是他的弟子。
若是自家弟子求救都无动于衷。
他这老脸可挂不住。
自然也是要表示一下的。
“难不成,户部尚书,也和叛军有所勾连?”
“一起查查吧。”
秦布衣笑了。
老东西,真当不敢弄你是吗?
造反这个帽子扣下去。
你没造反,也是造反。
秦布衣真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上头杀意了。
“秦布衣。”
“你莫太过分了。”
钱寥橦顿时脸色大变。
“过分?”
“这半年多,快一年时间了。”
“朝廷推广劝课农桑。”
“铸造了大量的农具。”
“且问钱尚书。”
“那些个农具,运往南方之后,流向了何处?”
“派出去推广新式农业的官吏,有多少人被杀?”
“官报衙门那些无辜之人,有多少家庭的父母,在等他们回去?”
秦布衣话语冰冷。
在场所有世族官员,脸色皆是大变。
“老百姓忙碌一年到头,只是想吃个饱饭。”
“朝廷鼓励耕种,鼓励开荒,让百姓富足,国家安定。”
“这本就是好事。”
“可某些官员,还有他们背后的家族。”
“为了和朝廷作对。”
“为了掌控手头的权柄利益。”
“一而再,再而三胡作非为。”
“为了兼并良田土地,你们草菅人命的事情没少做?”
“灭门刺史,破家县令。”
“诸位做的勾当。”
“这个不过分吗?”
秦布衣提着仪刀,走向钱寥橦。
所有世族文官看向萧倾凰,都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压迫感。
这股压迫感,比北凉王来的还要恐怖。
“这个沈千帆,你们那儿有详细信息吗?”
秦布衣看向蒙易。
“有。”
“沈千帆,吴兴沈氏,大周开国世袭侯爵,传……”
蒙易直接开始报菜名。
“停停停。”
“别给我扯这么远。”
“就直接说,有没有草菅人命,有没有勾连反贼。”
秦布衣也懒得听了。
大周开国到如今这四百年时间。
公侯伯子男,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的了。
哪怕时光流转,很多世族传承断却。
但也传下了很多。
朝堂之上,哪个世族,不是个世袭爵位?
“沈千帆并未直接参与草菅人命的案件。”
“不过,他有些子侄。”
“在吴兴当地,有过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不法事。”
蒙易拿着小册子,一边看,一边介绍道。
刚才沈千帆跳出来的时候。
蒙易就赶紧让人准备好属于沈千帆的册子。
青衣卫本就是特务机构,秦布衣又进行完善权柄。
现在完全成了检查巡查机构了。
看到蒙易拿着小册子挨着挨着念。
朝堂官员皆是脸色发白,内心生出了恐惧。
“圣人帝君,下官从未作奸犯科,草菅人命。”
“我那些子侄,也并非是我所指使。”
“我也从未勾连逆贼。”
沈千帆浑身发抖,恐惧的说道。
“别勾八嚎叫了。”
“滚起来站着。”
“堂堂二品大员,成何体统。”
秦布衣踢了一脚。
后者脸色惨白,满脸恐惧的爬了起来。
然而身子依旧是佝偻着的。
“你那些作奸犯科,草菅人命的子侄。”
“游街示众,不,整个州府游街一遍。”
“然后张榜诉说罪状。”
“有没有死的慢点的死刑?”
秦布衣回头又问了蒙易一句。
蒙易眼皮抖了抖。
而世族官员皆是噤若寒蝉。
“水刑,烹刑,腰斩,剥皮,凌迟……”
蒙易又开始报菜名。
“按照情节严重程度,让他们体验体验吧。”
“虽然这些酷刑有些不人道。”
“我觉得他们应该的。”
“诸位决定呢?”
秦布衣对着蒙易说了两句,随后又转过头来,询问一众文武官员。
“草菅人命的畜生,死不足惜。”
“他们活该。”
常达这大老粗,倒是直接支持秦布衣。
当今的武官,有一大部分都是粗人,都是跟着宣帝和北凉王拼命走到如今的。
他们很多也是被官匪勾结逼的活不下去了,才参军的。
刚才蒙易挨着念沈千帆子侄的逆天畜生事迹。
勋贵武将们的脸色都是十分愤怒。
但也有很多武将和很多文官一样,都是脸色发白。
整个朝堂上,草菅人命,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事情,其实还真不少。
有了权的人,自然会放大内心的欲望。
能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奇怪。
秦布衣这么一搞,其实很多官员都有些心慌。
看向秦布衣的眼神,更加恐惧了。
“给大家一个机会。”
“做过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的官员。”
“能补偿的,补偿受害家人。”
“真心改过的,可既往不咎。”
“人都被你们灭口的。”
“自己请辞,散尽家财。”
“家里人做过的,自己动手处理。”
“若是执迷不悟,装都不装,演都不演的。”
“别等我来处理。”
“若是让我来,下场可能会很惨。”
秦布衣握着仪刀,缓缓绕着文武官员走着。
“百年前,大周国内贪腐横行,民不聊生。”
“国内因为天灾人祸,叛军四起。”
“夷狄见有可乘之机,马踏长安,烧杀劫掠。”
“如今的国内,好不到哪儿去。”
秦布衣抽出仪刀,寒光凛冽。
“听说,当初夷狄在京都砍杀的公卿百姓,多达数十万。”
“就连皇亲国戚,也一并被屠。”
“而那些世家贵女,甚至天家公主们,也被沦为玩物,最后被当成了两脚羊。”
“诸位可还记得吗?”
秦布衣扫过众人,又道。
“我和倾凰,也就是咱陛下,有了孩子,儿女双全。”
“对了,今儿早,容妃诞下一女。”
“我已取名,秦氏,名婉。”
“小丫头,眼睛很大,很灵秀,和容妃的眼睛神似,未来肯定也是大美女。”
秦布衣像是聊着家常一般,甚至还自己轻笑了出来。
“有了孩子之后,开始有所顾忌。”
“怕这怕那儿的。”
“害怕国内烽烟四起,百姓皆反。”
“所以我想让百姓过得好点。”
“我也怕西秦,东辽,匈国,南理攻打我大周,打到京都来。”
“我怕我儿,我兄弟们被屠戮,更怕我女儿,我姐妹嫂子她们,被异族欺辱。”
秦布衣走了一圈。
回到了龙椅下的阶梯旁。
就那么坐着。
“我本来想和诸位王公大臣们,好好磨合一番。”
“不说治理出一个盛世王朝。”
“最起码也是个治世。”
“不至于衰败亡国。”
“可诸位,似乎并不是和我同路之人。”
秦布衣满是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