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杀子的狠心人·凌越被黑瞎子哭得有些晕头,洗澡的时候耳朵里好像都还回荡着矫揉造作的“嘤嘤嘤”。
凌越从浴室出来,一边上楼一边下定决心,准备回房间睡觉之前要先去打黑瞎子一顿,以求安眠。
结果刚上二楼,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双手环胸,背靠栏杆,微微低头垂眸看着脚下的张麒麟。
大概是听到了她上来的脚步声,张麒麟抬眸看过来。
坠落凡尘三两点星子似的灯火在他身后错落点缀,半干的碎发随着轻柔的晚风间或摇曳,略长的刘海让他深沉的目光多了几分迷朦。
凌越脚步微顿,眼角余光往旁边黎蔟的房门处一瞥。
果然发现了一条既不可察的门缝。
演上了?
刚被温水蒸腾过,显得格外粉润的唇微微张开。
凌越无声叹了口气,左手反撩着将右肩垂落的长发勾至左边,五指穿插着捋顺了刚烘干的头发,疏离的眉眼间透着一点儿慵懒的无奈。
在另一边盯梢的人眼中,就是从她撩拨头发开始,她和张麒麟之间多了几分暧昧。
及至凌越走过去,张麒麟站直了身体,向她靠拢,一手搭在她腰上,一手捧着她脸颊,背对着外面,低头向她的方向压过去。
两人便吻到了一处。
张麒麟按着凌越,让她倒退着进了房间,两人就是吻得难舍难分。
按照m国佬的正常逻辑思维,今夜他们一定会有一个热情火辣的夜晚。
然而真实情况是张麒麟低头压下去,只是与凌越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唇并未贴在一起。
可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以及下意识变换角度,仿佛下一瞬就会贴上来的动作,真是格外的诱人。
等到房门被关上,张麒麟背靠着门板,依旧没有放手。
凌越微抬下巴,像是要主动亲上去,却又在感受到他追逐过来时拉开了距离。
甚至还伸手抵住了他下巴,于咫尺间抬眸睨他,轻笑出声:“为什么不亲我?是不想亲吗?”
张麒麟喉结滚动,又想压过来,被凌越抵住不让靠近,才抿了抿唇,小声说:“不能亲给别人看。”
哪怕是晚上光线不好的时候。
哪怕有他的身体挡着。
他不愿意让她亲密时娇媚的妍态被别人窥见,至少在那个时刻,他渴望凌越是只属于他的。
约莫是觉得他的回答还算可以,凌越抿唇一笑,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在张麒麟又一次压过来时,放任了他的动作。
有一段时间没有单独亲近的机会,张麒麟的动作有些迫切,但很快又掌握了让凌越舒服的节奏,一点点探索,深入。
享受着对方给予的温柔缠绵,凌越突然有些走神地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老男人懂得疼人?
又想,这句话一定不能让张麒麟知道。
他好像有些介意谈及年龄这个话题。
每次这种时候,张麒麟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不专心。
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她的发根,只是在她敏感的头皮区域轻柔的抚揉,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就听她溢出了一声情动的哼吟。
握在她腰侧的手情不自禁向她的后腰摩挲,往上游走,按着她的背用力将她压进自己的怀里。
张麒麟突然有些不想按计划行事了。
民居后面,远处的一棵树上。
张千军吹响鬼哨,等了又等,都没能等到族长的回应。
他还想再吹,被张海盐拍了拍肩膀:“别折腾了,族长又不是耳背的老大爷,怎么可能没听见?”
张千军裹了裹宽大的外套:“那为什么还没出来?”
张海盐一副懂王的神态,摇头晃脑道:“你个老处男永远都不会懂的。”
张千军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忽然搞人身攻击,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回怼:“难道你不是处?”
他能想到的张海盐唯一不是处的可能性,就是这厮穷到终于跑去卖身子了。
张海盐一噎,扭头瞪他:“反正你不会懂!”
他虽然没那什么,但他也是琢磨过女人的,肯定比这个野道士强。
张千军“切”了他一声,“不就是族长可能跟夫人生孩子去了嘛,谁不懂了?”
话音刚落,张千军脑门儿上就挨了一下子。
不重,但也不轻。
张千军捂住额头,差点叫出声,关键时刻被张海盐一把捂住了嘴。
等张千军放下手,就发现打中他脑门儿的是一朵红艳艳的索玛花。
花梗还新鲜着呢。
张千军老老实实跟着张海盐一起从树上跳下去,耷拉着脑袋半躲在张海盐身后没敢吭声。
凌越手里还有另一朵才摘的索玛花。
原是给另一只碎嘴子准备的,不过看张海盐还算老实,凌越就把剩下那朵顺手别在了自己发簪旁。
张麒麟还给她调整了一下,以防花别得太松,一会儿就掉了。
四人没多说什么,默契地避开眼线,一路往毕摩寨旧址的方向潜行。
几十年的时间,很多事都可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张麒麟需要一点时间,去查看过去的一切,究竟发生了哪些变化。
夜色中,落在最后的张千军看了眼凌越髻边的花,蓦然感觉自己手里虚握着的这朵花有点儿烫手。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选择把花揣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