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姜翎月纯粹是好奇。
亲了会儿后,就没了什么兴致。
不过,皇帝陛下的反馈过于有趣,所以她认认真真亲了很久。
腮帮子都发酸了,才被捏着下颌捞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调了位置,嘴唇被重重吻住。
姜翎月瞳孔一瞪,想提醒他还没漱口。
才张了张唇,就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皇帝陛下终于从微醺中醒过神来,眼睛雾蒙蒙的,满是欲色。
特别勾人。
姜翎月看的心潮澎湃,伸手捧住他的脸,‘啾啾’就是两口,感叹了句:“你怎么长这么俊的?”
祁君逸抿唇,极力压制翘起的唇角,有些控诉:“那你从前也没多喜欢。”
“谁说的!”姜翎月义正言辞的反驳,“要不是你长的俊,你以为我前世怎么会动心。”
祁君逸:“……”
他深深看着她,“只对脸动心?”
“差不多吧,”姜翎月的手从他唇角,顺着往下,滑到他的锁骨,“你那性子高深莫测的很,可有威仪了,我一开始把你当君父敬着,后来才……”
君父。
祁君逸脸色都黑了。
他握住她又开始作妖的手,“行了,别勾我了。”
姜翎月只能作罢。
祁君逸起身收拾自己,又端了盏茶水过来。
“漱口。”
姜翎月老老实实的漱了口,然后歪靠着床头,看着他笑。
愣是把皇帝陛下看的有些不自在。
等他收拾好自己,重新上了榻,姜翎月就往他怀里钻,小声问他,“怎么样,亲的你舒不舒服?”
祁君逸:“……”
“说啊,”姜翎月戳他的喉结,“你说不说?”
语气娇蛮,满是作弄。
祁君逸喉头滚动了下,一把扣住她的手,“……睡觉吧。”
“不要!”姜翎月哪里肯听他的,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你不说,那下次不亲了。”
“好,”祁君逸闷闷应了声,“不亲就不亲。”
可恶!
姜翎月有些恼火,“那也不跟你做了。”
“……”祁君逸也被她闹出了几分火气,掐着她下颌,咬牙:“舒服,很舒服,下次有劳月月多做几次。”
“行啊,”姜翎月答应的爽快,抱着他的腰,笑嘻嘻道:“那你别一副被迫接客的别扭模样,要坦然承认自己喜欢呀。”
开天辟地头一回,被比作‘接客’的妓子。
皇帝陛下气笑了,“行,你不嫌累就行。”
他就多余心疼她。
姜翎月才不怵他。
她都摸透了这人的脉。
从前,她觉得他给她画了个圈,而她只能在圈内自由活动,圈外则是他设立的底线。
但自从她破罐子破摔,踏出界限,而他毫无动作后,她又试探性的来来回回在圈内圈外践踏了个遍,他依旧没有如何。
姜翎月才发现,那个所谓的圈,只不过是她自以为的。
她完全可以在他的所有禁地上蹿下跳。
逼急了,金尊玉贵的皇帝陛下也就放两句狠话。
就连在榻上,都舍不得多欺负她一点。
打那时起,她才算明白他一开始的那句‘恃爱生娇’,竟然是真的。
姜翎月打了个哈欠,在他颈窝蹭了蹭,“好困,不跟你闹了。”
祁君逸一声不吭抱紧她。
唇落在她的额上,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
现在的她,这一世,她被他养的很好,对他有十足的信任和依赖,在他的怀里,能轻易入睡。
从脆弱易折的娇嫩花蕾,真正长成了国色天香的妍丽牡丹。
骄矜肆意。
同样有些任性。
可就连任性,也是他手把手纵出来的。
他爱极了。
…………
小公主满月后没多久,谢安宁后脚也出了月子。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又是一年腊月到了。
作为当家主母,石夫人已经在谢家待了太久,眼看年关将近,府上更是一堆的事务等着处理,现在谢安宁出了月子,她也该回府了。
只是,石夫人不放心儿子的婚事,本欲再来问问谢安宁,被儿子劝住了。
从前,石原卿想过借用外力,无论的京城流言,还是皇后娘娘,或者自己爹娘,他用尽一切办法,只想利用谢安宁的心软多偏向自己,让她无法拒绝自己。
现在,他没了这个想法。
他只想让他的安宁姐姐,遵从本心的选择。
不考虑任何外界因素。
哭一哭,求一求的法子固然有用。
但,她即便心软选了他。
余生也放不下王少甫。
如果,对他只是愧疚。
他也可以不强求的。
石夫人回府的第三天,连绵了大半月的阴雨停了,冬日的太阳羞答答的冒出云层。
温暖,舒适。
正午,日头最足的时候,谢安宁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晒太阳。
没多久,侧院的房门也打开,王少甫走了出来。
这些天,他向皇帝请了病假,在家中调养身体,这些天鲜少出门。
梧桐树下,两人相对而坐。
日头照在他们身上,影子不长不短,没有交叠。
相顾无言,王少甫开始摆弄茶具。
他面容病白,瘦了很多,但脊背依旧挺直,精致小巧的瓷杯随着他指节拨弄。
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这样的赏心悦目,在奶娃娃的哭声中被打断。
乳母抱着刚刚满月的孩子出来晒太阳,许是见不惯父母的闲散,闹起了脾气。
王少甫撂下茶盏,伸手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抱在腿上。
嚎哭声消失,奶娃娃睁着眼睛开始看人。
这是他的孩子。
前世,或许已经存在,却没有机会出生的孩子。
王少甫瞳孔微红,戳了戳孩子的脸蛋。
谢安宁静静看着对面的父子,端起茶盏抿了口,突然道:“你给他留个字吧。”
男子及冠时,由长辈赐下的表字。
他身体不济,大概是见不到儿子二十岁的那天了。
至于姓名,姓谢毋庸置疑。
而名,是石原卿取。
他这个亲生父亲,只能留下表字。
等二十年后……
王少甫何等聪明,瞬间就明悟了什么,倏然抬头,定定的看着她。
谢安宁同他对视。
良久,她道:“我想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