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哪怕我不接受治疗，也会慢慢恢复？”
马仙洪有些惊讶。
人体方向的知识面，还真不是他的长处。
在造修身炉之前，他甚至完全没有涉足过。
“理论上罢了，就像理论上植物人也可能苏醒。
不过作为异人，这个概率可以在炁的影响下提升不少。
记忆恢复不一定能很快见效，但很多地方不对劲，老马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
白墨这话说完后，马仙洪闭上眼睛回忆着。
表情逐渐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仙洪抓着脑袋，恨不得往旁边的树上去撞。
马仙洪现在比起得知父亲其实是杀父仇人的杨康，得知自己其实是契丹人的乔峰还要崩溃。
唯一记得、信任的亲人，竟然是把他当傀儡操控的元凶。
“其实吧，老马你也不用太过于纠结。
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确可以算是你的姐姐。”
白墨两手一摊。
“啊？为什么？”
马仙洪听到白墨这突然反转的话，懵住了。
“你不是认为八奇技传人，三十六义后人都是兄弟姐妹吗？
那她作为双全手的传人，自称是你姐姐，也没问题。”
白墨微微耸肩。
“双全手？”
马仙洪双目失神，重复了一遍后，瞳孔收缩，看向白墨，
“可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篡改我的记忆？”
马仙洪急切地寻求答案。
就像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一样。
“我猜，是因为她刚接触你的时候，还不了解你。”
“不了解……等等，我失忆明明是在修身炉炸炉后。
难道这段记忆也是假的？
让我误以为我在炸炉前没有失忆？”
马仙洪一手掐着自己大腿，强迫着现在的自己怀疑一切。
至于白墨刚才说的。
马仙洪已经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白墨所说言外之意。
如果曲彤一开始就直接告诉马仙洪，她是双全手的传人，她需要马仙洪帮她，那么马仙洪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鼎力相助。
并且同样也会认年龄更大一些，更加强势、有主见的曲彤做姐姐。
本质上，如果用情义来束缚马仙洪，远比双全手来的稳妥。
但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自从第一次修改了马仙洪记忆后，曲彤就不得不将错就错，在马仙洪有恢复迹象时，再次进行修补。
以至于马仙洪的记忆和精神状态已经快承受不了再次修改。
“说到底，你的那位姐姐还是看错了你。
或许是因为她的能力，导致她并没有多少人际交往方面的经验。”
白墨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老马，你这人还是太厚道了。
其实哪怕是现在，只要曲彤跟你坦白。
说明自己的‘苦衷’，帮你恢复记忆，让你继续帮她。
你恐怕也会同意的吧？”
白墨这么说，可不是空穴来风。
马仙洪的性格的确如此。
太厚道了。
想想原着中张楚岚与马仙洪的交集。
都把马仙洪忽悠瘸了。
马仙洪第一想法是担心张楚岚别被黑偶干掉。
然后后面张楚岚把马仙洪如今最重要的炉子都炸了。
结果后面和易容后的马仙洪见面，张楚岚一个滑跪，马仙洪硬是连揍都没揍张楚岚，就原谅他了。
甚至还主动帮张楚岚找理由，说服了自己。
所以，白墨认为，哪怕曲彤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未晚。
只要不触犯到马仙洪的底线，那马仙洪绝对会比被双全手修改记忆的状态更听话。
听了白墨的话。
马仙洪沉默了。
他没办法反驳。
还真是。
如果姐姐跟他说明白了……
马仙洪现在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
他要的不是跟长辈真的断绝关系，而是被正确的对待。
“而且说实话，她大概率对你也有点姐弟朋友的情分在。”
白墨继续开口。
原着中公司内鬼让曲彤废掉逐渐难以控制的马仙洪，被曲彤拒绝。
同时，马仙洪这性格，但凡是个正常人，对马仙洪这种老好人都不会有恶感。
诸葛青曾说过，马仙洪没分寸，所以他不会和马仙洪做朋友。
但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因为马仙洪不是妹子，诸葛青懒得去pua。
不然哪怕马仙洪要做什么没分寸的事情，只要直白地跟马仙洪讲了，告诉他不要这么做，他是很轻易的就能知错就改的。
曲彤的状态，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高冷，话少，没什么情绪。
就像是一个没有感觉和情感的机器人一样。
但白墨认为那是因为曲彤面对的人，基本都是被她双全手控制的。
对这些人，曲彤做任何的表情，释放任何的情绪都是没有意义的。
久而久之，自然就养成了这副状态。
至于疼痛感，曲彤肯定是有的。
情感。
惊讶，生气，担忧。
也都有体现过。
那么就说明她并非是一个“机器人”。
所以，曲彤对马仙洪，绝非是单纯的利用关系。
与柴言那样被单纯操控的不一样。
这点也可以从周圣的对曲彤的态度看出来。
“白兄你……”
听白墨这么说，马仙洪表情有些错愕。
“怎么？老马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单纯的想挑拨你和曲彤之间的关系吧？”
白墨笑着问道。
“……白兄，太感谢你了，你就像黑夜中的灯塔……”
“停停停，老马你脑子坏了？什么时候转文科了？”
白墨摆了摆手，
“其实我这儿还有个可以测试一下的方法。
你假装被人劫持，然后劫持的人要曲彤独自一人前来见面。
如果她同意了，就说明我刚才的猜测没错。”
“不过这个测试也有一个悖论的问题。 ”
这是个“抓捕”曲彤的方式。
但问题是，曲彤来了，那就说明曲彤有人性，不是敌人，就没必要“抓捕”。
曲彤不来，那就根本没目标。
“我觉得可以。”
马仙洪眼睛一亮，觉得白墨的这个提议不错。
“我可要先提醒你，不论是什么感情，都是经不起测试的。”
“没关系，我和姐姐都不是正常人。”
“……”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