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欺负木叔叔的人,是皇奶奶的弟弟对不对。”
小圆脸上露出一丝凶狠。
这也是淮王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有试探皇后之意,试探她对此事是否真的不知情。
但是暖暖宝宝就比较直接了,直接拿着皇奶奶给的令牌去找皇奶奶了。
皇后以为暖暖终于是想起来,自己还落了白玉镯子在她那,忙让春桃拿过来。
但显然不是,暖暖来这儿,可是有正事要办的。
“皇奶奶,暖暖要给你看一个东西哟。”
信封里不是信,而是玉佩。
皇后心里一惊,这玉佩,她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怎么会在暖暖这里。
隐隐约约猜到了宫外发生了什么事,和她有关,但她毫不知情。
虽然心里慌张,但是面上不显,保持镇定的问道:“暖暖,这个玉佩?”
暖暖不说废话,有话直说,“皇奶奶,这个玉佩是你弟弟的。”
还有后半句没说完,是暗卫哥哥光明正大的“拿”回来的哟。
皇后这会就算再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眼神的慌张了。
她弟弟的玉佩,出现在暖暖这里,不可能是双方交好,那只能是双方交恶了。
而她显然也被蒙在鼓里,再对上暖暖的眼神,皇后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她可以肯定,淮王府不可能她们白家做出什么,只会她们白家对淮王府做了什么。
暖暖多淡定的一个宝宝呀,走上前,把玉佩交到皇奶奶手里,小手还拍了拍皇奶奶的手背说道:“皇奶奶,暖暖知道你不会欺负暖暖身边人的。”
不知道为何,在未知事情全貌之前,突然得到了这一句肯定,皇后心里有过片刻轻松,但很快心又悬了起来。
暖暖虽然没有说的明明白白,但是皇后大概知道了,是和他弟弟有关,而暖暖所说的欺负,到底是什么样的。
“爹爹说了,皇奶奶如果不知道,那更要小心才是。”
此刻皇后心里已经明晰,淮王和暖暖是信任是她的,也在提醒她。
暖暖前脚刚离开皇宫,后脚宫里的太监就去了白府。
白器见是宫里的太监,心里一阵雀跃,正好,他也有事相求。
坤宁宫内。
白器做出一副要行大礼的样子,以为皇后会免礼,然而并没有,皇后坐着,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可知,今日本宫让你进宫,所为何事?”
比起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她更希望,是从自己弟弟的口中亲口说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她还在想着,她贵为皇后,可到底也姓白,弟弟出了事,她不能不管。
她在心里隐隐期望,期望只是一场误会。
皇后抬手让宫女们都退下。
白器见宫女们都走了,就直接在一旁坐下了。
仿佛了忘了尊卑礼仪,这不仅是他的姐姐,也是皇后。
皇后见状,感觉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
白器压低了声音说道:“姐,我可是都是在为你打算啊。”
皇后听着,沉默不语,想要看他怎么说。
白器继续低声说道:“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说你蛇蝎心肠,杀了太子不够,还妄想做皇帝。”
“咱爹一辈子堂堂正正,这老了老了,还被人戳脊梁骨。”
皇后越听越平静,依旧沉默。
白器偷偷看了一下皇后的脸色,并无任何异常,也放心了。
他要在皇后面前表现就是,别人都是想害你,只有我是真心实意的为你好,所以我才说的这些实话。
于是继续说着皇后本人根本就不知道的实话,“姐,皇上老了,但是太子这个位置空着啊。”
“人人都说淮王会是太子,但是皇上迟迟没有立太子,很显然就是对淮王不满意,那么也自然不会满意和淮王走得近那两位,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三皇子了。”
“姐,我是作为你亲弟弟,才和你说这么说多的,趁现在三皇子还没有继位,你可以趁机拉拢他,反正他的亲生母亲早就死了,你又是太后,到时候,他不孝顺你,孝顺谁啊。”
白器没说,这样,以后还有谁敢惹他们白家。
他没说,但并不代表,皇后没有听懂言外之意。
“这些话,是爹让你说的吗?”
白器见皇后没有反驳,觉得皇后一定是听进去了。
于是也不遮遮掩掩了,实话实说,“是啊,爹让我劝你,不要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等皇上一死,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不定,三皇子可能还记恨你。”
皇后突然笑了,是笑自己很可笑。
真是可笑,从淮王刚回京城,她还有意拉拢淮王,为她的家族做长久的铺路。
她在为他们铺路,他们却在想着,怎么牺牲她,为他们铺更平坦的路。
是啊,是她为他们把路铺的太平了,都快让他们忘了,来时的艰辛了。
“你回去告诉父亲,我知道了。”
“是是是,姐,你想明白就好,我和爹就怕你想不明白,你最近也别太累了,注意休息,看你脸色都变差了。”
明明根本就不在意,还要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虚伪的关心更令人作恶。
皇后摆手示意退下。
白器笑着走出去,心里有了底,呵,什么淮王府,等到我姐是太后,我还怕你们。
“唔…是谁…救命啊…救命啊……”
次日,白家传来消息,白器醉酒落水身亡。
消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正在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事是她做的,她当然知道。
她有片刻的恍惚,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心狠。
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杀白器,绝对不是因为那些话,而是堆恨已久。
世道可笑,明明他们是踩着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却还在怪她,怎么不爬的更远一点,让他们踩的更高一点。
她苦心稳固的家族,在别人刺向她的时候,还在一旁给别人的递刀子,真是可笑。
一直的容忍换来的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践踏,所以,她不要了,何况,一直是他们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