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7章 演技(1 / 1)

嘭~~~

随着房门关闭,一路逃回家的几人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呵!呵!呵!郎,郎君,怎么,怎么样,得,得手没?”

魏峰手拄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张义瘫坐在椅子上,向其摆了摆手,示意让自己休息一下。

稍后,等他气息喘匀,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刚给夏竦倒了一杯毒酒,没等他喝呢,旁边就有个多事的,把我哄出来了。”

“我们在外面听着,好像酒楼里乱成了一团是怎么回事?”魏海眼中满是好奇。

张义轻声解释:“那是我从房间里出来,到了一楼的事情了。听见夏竦那个房间有人惨叫,还有人喊中毒了什么的。”

说到这里,张义摩挲着下巴:“我觉得,应该是得手了吧。”

面对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魏家兄弟无奈对视一眼。只能将心中疑惑暂且按下,等着看后续事态如何发展,来判定夏竦的死活。

时至五更,三人正在沉睡,就被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惊醒。

宁神静听,似乎有人在外面高声呼喊:“老王,你们这一队去查那个院子。老李,带着你的人去查那处院子……。”

张义忙披上衣袍出了卧室,就见到魏家兄弟已经早一步来到正堂,手里还握着匕首。

“郎君……。”

魏峰刚开口说话,就被张义做的噤声手势止住了。

只是这片刻功夫,几人居住的这条小巷,就敲门声四起。

嘭嘭嘭~~~

嘭嘭嘭~~~

“开门!开门!”

“再不开门就冲进去了啊!!!”

魏峰将手中匕首又紧了紧,担忧的看着于则成,只要对方一声令下,兄弟二人就打算护着郎君冲杀出去。

张义只是略一沉吟,就向下压了压手:“把武器收起来,应该只是搜查!”

“这么说,是得手了?”

魏海眼睛一亮,在一旁适时插话。

“现在还不好说!一会儿,看看情况就知道了。”

张义说着,就将披着的衣袍紧了紧,等二人收起匕首,他才伸手打开房门,冲着院门外喊道:“来了!来了!别再敲了!”

“快点开门!!!”

“唉!这就来!这就来!”

片刻功夫,院门刚被打开,就冲进来一队甲士,一个个手握长矛,腰挎横刀,将张义三人团团围住。

张义又是陪笑,又是作揖:“几位官爷,这大半夜的有何公干?”

为首一人将三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就挥了下手,命令手下进屋搜查。

而他则沉声说道:“这里就住着你们几个?”

张义忙点头应是:“是是是,这里就住着咱们三个。”

“你们几个,昨天天黑以后在哪里?”

“我们哪儿都没去啊,就在家里待着的。”

“哦?在家里待着,那谁能证明!”

“这个……。”

张义被问的哭笑不得,只能将双手一摊:“官爷,小的几个真是哪儿都没去啊,吃了晚饭就在家里闲聊来的。”

此时,进屋搜查的甲士已经回来,向为首之人摇了摇头。

那人又开始检查张义几人的公检,询问来东京城的目的。

张义在一一作答之后,才从外袍里面抓了一把铜钱,小心交到对方手里。

“官爷,相信您也看出来了,俺们几个就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您看能不能赏咱们几句,到底是咋回事嘛?”

仿佛生怕官兵误会似的,张义又连忙解释:“官爷,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最怕的就是犯了谁家的忌讳,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您给赏两句,小人心里也好有个底。”

“赏你们两句……。”

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铜钱,仿佛在心中衡量。只是片刻功夫,就轻声说道:“行吧!看你这么懂事的份上,就送你两句。”

“哎呦!官爷,小的谢谢您了!”

张义说着,就抱拳拱手。

只听官兵说道:“是这么回事,昨晚有人害了个大官的性命,上官震怒就派咱们挨家挨户搜查。”

“死的是谁?”

这时,一旁的魏海突然出声。

张义心里“咯噔”一下,小爷这正演戏呢,你丫多什么嘴!

“嗯?你说什么?!”

官兵将视线越过于则成,一双厉目紧紧盯着说话的魏海。

此时的魏海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做声。

好在张义适时插话:“官爷,您甭搭理他,我这兄弟就是个傻子,平时没少因为这个挨揍。”

说着,就狠狠瞪了魏海一眼,又摸出一张银票塞到官兵手里。

“官爷,真不是小人想多嘴打听,可咱做的就是走街串巷,给大宅门供货的买卖。您给说说是谁家啊,要是还欠着咱们的钱,小人得赶快要账去。免得一家人拍拍屁股回乡了,小人这损失可就大了。”

话音刚落,官兵队伍里就有人轻蔑说道:“哼!还真是小人!人家都死了,还想着要账的事!”

张义则陪笑说道:“小人也是没辙,小本买卖,小本买卖。”

为首官兵这次没着急说话,而是将银票展开。等看清楚上面的面额,一道贪婪目光瞬间从眼中闪过。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就是枢密院的一位都承旨,被人毒死在酒楼里了。”

张义生怕魏海不合时宜的出声,忙摆出一副庆幸模样:“还好,还好!小人不做他府上的生意!”

官兵又环顾了一下小院环境,这才挥了下手,吩咐官兵去下一家。

只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又转头叮嘱一句:“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就多送你一句。”

“官爷,请说,小人一定牢记在心。”

“嗯!最近世面上可乱的很,能不出门就别出门。”

“唉!唉!都听官爷您的,小人几个这些日子就不出去了。”

为首官兵走出几步,眼见着院门关上,就给副手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继续搜查。而他自己则走出小巷,在巷口处的一辆马车旁停下。

“事情成了!”官兵隔着车窗低声说道。

“嗯,知道了!”一个尖锐声音传了出来。

随即,就听那人向车夫吩咐:“回去吧!”

与此同时,张义三人已经重新回到房间。

“郎君,这可如何是好?”

魏峰担忧的看着于则成。

张义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不由得感叹出声:“哎!姓夏的还真是命硬啊,一壶毒酒居然只死了个都承旨。”

魏峰可没心思想夏竦的命硬不硬,事情的关键是该死的没死,回去如何向老爷交差。

“郎君,要不今晚我……。”

“不行!”

张义不等对方说完,就出言打断:“我敢说,现在凡是有名有号的官员家里,都增派了护卫。你这么贸然出去,不仅难以得手,搞不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那怎么办啊,要是完成不了差事,老爷那边……。哎!”

“再等等,再等等看吧。反正,从现在起,咱们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