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郡主跟许昶并没达成联盟。
她气鼓鼓回府的路上,偶遇路边一卦摊。
神秘兮兮的摊主慢悠悠喊着:“求神明,问鬼神,可解心结妄念。善巫术,通神灵,替人逆天改命。”
城阳郡主一听,逆天改命?这不就是上天派来给她解除困境的人吗。
她一把撩开轿帘看向那人,问:“你能改命?”
那人一拍胸脯,“包改,改不成功不要钱。”
城阳郡主冲随行嬷嬷使个眼色。
随行嬷嬷会意,上前把那人拉到一旁,小声问了几句,便把人给带回府上。
眼看着到了春节,赵楹需带着皇室宗亲行祭天大礼。
皇后突然病倒,高热不退,神情恍惚。
紧接着,赵梅英也病倒了,症状同皇后相似。
太医诊过脉后,开了药方,两人用下却不见好。
皇后同赵梅英同月同日生,又同时病倒,这可不是巧合。
宫里有人传言,这是有坏人在背后用巫术作祟。
贺咫奉命查案,查着查着,便查到了城阳郡主府上。
长公主逼迫魏欢游街示众,赤膊请罪,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城阳郡主怀恨在心,找人联合复仇,许昶可以作证。
那日她乘车路过集市,把一个会巫术的女子带回府上,也有人证。
矛头整齐划一,指向城阳郡主。
贺咫带着千人侍卫营,把城阳郡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手一挥,荷甲的侍卫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府内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严格搜查,一点都不放过。
做法的扎针小人,最先被搜了出来。
小人上写着生辰,日期便是皇后和赵梅英的生日。
把巫女带回府的嬷嬷,见势不妙,主动投案自首,交代了原委。
城阳郡主百口莫辩,否认不得,一家人整整齐齐被押进大牢候审。
巫术做法,暗害皇室宗亲,按罪当诛。
赵楹看在城阳郡主祖辈的功劳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褫夺了她的封号,一家人流放岭南。
大年三十那日上路,一刻都不容耽搁。
押送的衙役原还想着在家里吃顿团圆饭,谁知当天便必须上路,无不恨死他们一家。
以魏欢的脾气,以城阳郡主的霸道,一家人能否活着到达岭南,结果难料。
总之,这份新春大礼,贺咫送了出去,城阳郡主黑了心肠,主动入了圈套,怪不得别人。
除夕这晚的团圆饭,是在贺咫的指挥使府邸筹办的。
贺、姜两家人齐聚一堂,开心过节。
“小圆子,过了今晚,你就两岁了。两岁的宝宝,不能流口水了噢。”
贺娴抱着小圆子,一边用手帕给他擦口水,一边逗他玩。
满星和苟安都已经会走了,两人踉踉跄跄满地追着跑,笑声不绝于耳。
小圆子挥舞着胳膊,催促贺娴快去追。
贺娴逗他,“你亲一亲小姑姑,要不我没力气抱你追。”
小小的人儿听懂了话,晃着大脑袋凑过去,在贺娴脸上蹭,直蹭得她大喊。
“好痒啊,小圆子你怎么回事儿,又蹭我一脸口水。”
明明很嫌弃,却又很享受,贺娴跟小圆子头抵着头,笑得比谁都灿烂。
姜杏拿出给贺老太太准备的新衣,正张罗着帮老太太换上。
贺咫催着下人们上茶和糕点,又催问管家子夜时分要放的烟花,可都准备妥当。
两人同时看向小圆子,见他们那么疯闹,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小圆子是人来疯,越多人看他,他越是兴奋,直着嗓子高喊,咿咿呀呀不停。
惹来满屋子笑声。
贺凌是老婆奴,始终围着韩仪乔转。
贺权、贺尘两个人出奇地安分,躲在角落里说话,好像生怕旁人听见。
两个人聊天太过投入,大姐贺环蹑手蹑脚在后面偷听了好半天,他俩都没发现。
“三弟、四弟,你们两人口中的姑娘,到底是谁呀?”
她突然笑呵呵地问,把贺权、贺尘两人吓了一跳。
两人慌忙站起来去捂贺环的嘴,她笑着往秦达身后躲。
秦达人高马大,胳膊一伸,把两兄弟拦住。
贺环高声宣布:“三弟和四弟都有心上人了,两位姑娘貌似姓苏,还是一对双生子。”
一句话惹得屋里更加热闹了,众人询问两兄弟到底是不是真的。
贺权、贺尘互看一眼,心一横,点头认下。
贺凌道:“莫不是苏千户家的双生女?”
贺权、贺尘点头说是。
贺老太太高兴地直拍手,“这可倒好,双生子娶双生女,简直千载难逢的缘分。”
贺权纠正:“只是我看上了妹妹,四弟看上了姐姐。”
贺娴一听,满脸惊讶地问:“那以后四哥叫你妹夫,你得叫他姐夫?”
贺尘满脸得意,一句话把大家逗得笑弯了腰。
他说:“被三哥欺压这么多年,后半辈子,我可是要翻身了。”
马佩芳在一旁干着急,插不上话,趁着空隙拉着两个儿子到桌旁坐下,商量提亲的事儿。
贺臣津发愁道:“我一没功名,二没钱财,也不知人家苏千户看不看得上咱们。”
他看向贺咫。
贺咫笑了笑,道:“二叔不用担心,等过了春节,我替您去提亲,苏千户虽跟我不熟悉,到底以前也认识,想必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不答应的。”
他如今升了官,从副指挥使升到指挥使。
满朝文武谁不卖他的面子,况且贺权、贺臣两兄弟人品、功夫都不错,以后有的是出人头地的机会。
不出预料,这两门亲事十拿九稳。
贺臣津拉着马佩芳,不停地给贺咫道谢,一旁的贺妍弱弱地跟姜杏抱怨:“大哥只惦记着三哥四哥,对我却不管不问。”
贺妍自从上次被教训之后,安分了太多,不争不抢,再不敢作妖。
到底姑娘年纪大了,不管不问总不是法子。
贺咫扭身安慰她道:“回头得了空,让你嫂子带你去侍卫营走一趟,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姻缘自己送上门就行。”
贺妍脸一红,却又不甘,“婚姻大事,难道不许我挑一挑?”
马佩芳劝她:“你挑别人,不如别人挑你。这事儿总要男人主动些才行。再者,有哥哥们替你撑腰,将来准受不了欺负。”
贺妍如今很听劝,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