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毒圣婴那声“烤大冰鸟”的豪言壮语刚落,深谷方向那惊鸿一瞥的冰晶凤影早已没入浓雾。留下石磊骑在隼王(坐骑形态)背上,面对三大妖王混战的烂摊子,以及那只蠢蠢欲动、冰凰威压余韵未消的蛤蟆工头(打工还债版),颇有种“鸡飞蛋打”的惆怅。
……
“啧,鸟毛没捞着,冰凰屁股都没看清…”石磊嘀咕,暗金脊骨上星芒隐动,金丹后期的气息虽澎湃,但距离那丹破婴生的无上境界,依旧如隔天堑,遥遥无期。
霜毒圣婴在丹田星云里打着寒战(回味冰凰的冷)的嗝儿:“嗝…冷香…吃不到…饿………(婴语委屈)”
隼王(憋屈意念):“主人,咱……回那个暖和点的坑继续当沙发不?小金觉得…大冰鸟家可能不太好进………” 它在冰凰气息下吓得翎羽都僵了半秒,远不如在矿坑蛤蟆面前趾高气扬(屈辱沙发版)。
“啪!”
一记无形意念“爆栗”敲在隼王识海(通过妖契):“没出息!区区金丹妖禽(虽然是顶级大妖)就把你吓趴了?给主人我支棱起来!目标:寒髓露!全速前进!” (石磊:输人不输阵!何况咱现在算“人”吗?)
隼王悲鸣一声,驮着金主,调转方向,化作一道裹着无限憋屈的金色流光,冲向那片冰凰威压的源头:寒雾深谷。
留下身后山谷中,虎咆猿吼蛤蟆刨石,三妖(智慧有限版)战得尘土飞扬,不解深意。倒也为石磊争取了悄然潜入的机会。
深谷入口,紫黑毒瘴早被冰凰寒气涤荡一空,唯余浓郁到化不开的白雾。雾气触手冰寒刺骨,非结冰,却让神魂都凝滞几许。
霜毒圣婴的枯荣星煞眼兴奋地“扒拉”着丹壳裂缝,对着浓雾“抽气”:“吸溜……好冷……好香……就是…嗝…雾太浓,分不清露水在哪儿洗澡………”
石磊魂念沉入刚炼化强化过、星纹璀璨的二十四节脊骨。脊骨嗡鸣,其上烙印的“雷劫铡刀星纹”微微亮起,一道细微却无比凝练的星煞感知力如无形丝线,刺破重重寒雾,缓缓探向深处。
“嗡…嗡………” 感应之力在雾海艰难穿行,冰冷死寂是主旋律。时间一点点流逝,石磊额头(骨面?)不存在的冷汗都要结冰了。
隼王也冻得翎羽覆霜,哀怨又不敢言。
忽然!
星煞感知丝尽头,传来一丝极细微、却迥异于万载寒冰的生机脉动!那脉动冰冷纯净,宛如初生晨曦下沾满露珠的第一片嫩叶,虽蕴寒冽,却带着滋养神魂的生机!
“找到了!”石磊魂火一跳,几乎要冻结的圣婴都“抖”了个激灵!
丝线锁定方位!隼王金瞳凝聚仅存的灵力(主要靠妖契硬撑),朝着感应方向猛冲!骸骨主人右掌一翻,枯荣圣藤如毒蟒探头,做好了“薅羊毛”的准备!
冲开最后一重浓得化不开的雾幔!
景象豁然!非是想象中的冰晶世界,而是一片巨大、深邃不可见底的寒渊!渊壁由万年玄冰铸就,光滑如镜。寒渊中央,悬浮着一块不过磨盘大小的玄冰玉台。
玉台之上,一株通体翠碧如玉、脉络间流淌着冰魄光辉的三尺小树静静伫立。
小树无叶无花,顶端三根蜷曲的冰晶枝桠托着一小汪清透如琉璃冻胶、氤氲着袅袅白气、散发纯净冰魄生机的液露!正是石磊苦寻的:
寒髓露!
液滴周围,一丝丝肉眼可见的冰魄精华如丝绦垂落,滋养着下方玉台。
“寒髓露!”石磊心头狂喜!藤鞭蓄势待发!
就在圣藤“咻”地弹出,刺向玉台边缘,要将那汪灵露连根拔起(主要是吸走)时……
“嗡……!”
玉台下方深不见底的寒渊深处,毫无征兆地卷起一股至寒至重的旋涡!一个庞大得能覆盖半个玄冰玉台的玄黑巨物缓缓上浮!
巨物形如巨龟,但外壳非是龟甲,而是层层叠叠、如同亿万年玄冰沉积压缩而成的霜纹墨玉甲壳!
甲壳上天然烙印着繁复玄奥的冰脉星图,流淌着深邃幽蓝的寒光!它粗壮如天柱的四肢覆盖着浓密如钢针的雪白毫毛,头颅从甲壳前端伸出,没有寻常龟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布满螺旋利齿的幽蓝色巨口!口器开合间,喷出浓郁的霜白寒气!
此龟气息深重如寒渊,冰煞元力浑厚无匹,完全不逊于之前那只“亮石头雷虎”!
其霜玉甲壳边缘此刻正卷着几条冻成冰棍的岩蛇(寒渊特产点心?),明显是在进食时被惊醒。
玄龟那对镶嵌在坚冰褶皱里的碎冰墨瞳冰冷无波,定定地“瞧”着石磊和他座下那只气息(妖契)古怪的金毛隼鸟,巨口微张,发出沉闷如冰山摩擦的意念:
“……小树…露…本座的…点心前菜…滚………”
言简意赅,寒气四溢!
圣藤僵在玉台边缘半寸,霜毒圣婴枯荣星煞眼“瞪”着那玄龟堪比小型浮岛的身躯,下意识嘀咕:“嗝…甲太厚…藤怕崩牙………”
石磊魂火急转(硬打没胜算!得智取!):冰凰气息还在头顶飘呢!招惹这老冰疙瘩不明智!
他努力让骷髅脸(骨架子)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意念传声):
“玄龟道兄息怒!在下绝非觊觎您的‘露水冰激凌’!实乃冰凰大人气息在前,引我至此…嗯………冰凰大人说,此露,它要一滴……取走就走,绝不打扰您老用餐后休息!”
石磊赌这老王八(字面)灵智虽低,但对冰凰那深入骨髓的敬畏!
玄龟碎冰墨瞳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疑似思考),巨口张合,喷出两团霜气:
“……唳…气息…在…露…一滴…速走……” (它只捕捉到冰凰残留气息和“一滴”这个要求,对“它要一滴”理解成了命令?且冰凰威严在前,不敢造次?)
“对对对!就一滴!冰凰大人说一滴!”石磊心花怒放,枯荣圣藤闪电般探出,藤尖卷起一滴拇指大小的寒髓露,感觉那滴露水沉得如同万载玄铁,又冻得圣藤尖尖差点失去知觉!他毫不贪恋,收了藤蔓,魂念急催隼王!
“小金!风紧!扯呼!一滴已得手!”
隼王如蒙大赦,妖力全开(逃命形态)!金翼狂拍,炸起一团刺眼金芒,瞬间加速,如一道惊慌失措(夹着几分偷东西得手窃喜)的金色流星,朝着寒渊谷口亡命逃窜!
那架势,生怕慢了一拍就被那玄龟当冰镇龟苓膏里的果仁给嚼了!
玄龟浑浊迟钝的目光(可能根本没看清一滴是多少)看着那道飙远的金光,巨口嚼碎了一根冻蛇冰棍,发出“咔嚓咔嚓”的碎冰声,意念低沉:
“……跑…快…吃虫………” 然后慢悠悠地沉回深渊深处,继续它的美餐……
冲出寒雾深谷,悬停在附近一座冰峰之巅,石磊捧着那滴在枯荣圣藤卷裹下还兀自散发着刺骨寒意与勃勃生机的寒髓露,激动得浑身骨节都在欢唱(嘎吱作响)!
霜毒圣婴在丹室星云里急得团团转:“嗝!饿!快!给吾尝尝!”
石磊不敢怠慢。
他盘膝(骨架版)坐于冰雪之上,心念沉入丹田。圣婴张开“嘴巴”(藤蔓拟态的口器),小心翼翼地将那滴寒髓露吸纳入体!
“滋……!”
露滴入体,瞬间炸开!非是爆裂,而是一种绝对的、万物冻结的寂灭寒潮!
丹室星云刹那间被染成一片幽蓝死寂!圣婴发出无声的尖锐意念:“……冷…死…了………!!”
然而,就在这绝对寒寂中心,枯荣星煞双瞳内部,那代表着枯荣真意的一涡深渊幽绿猛地一亮!
“哗啦……!”
一股磅礴深邃、源自万物凋零与新生轮回的枯寂意志悍然爆发!如同寒冬冻土之下,最原始的生机萌动!枯荣之道,遇寂灭而显真容!
浩瀚的枯寂意志死死抵住寒潮侵袭,并疯狂催动那一丝寒髓露中蕴含的无上生机!
寒寂与枯寂,并非对抗,而是同源相生!冻结与沉寂,本就是枯荣循环的一部分!
在这两股磅礴死寂之力的对冲“抚慰”下,寒髓露中最精粹的冰魄滋养之力被缓缓剥离出来!
它如同初春融化的第一捧纯净雪水,无声无息地流淌进圣婴的每一寸“肌体”(能量形态),洗涤着婴元中的驳杂、暴虐与枯荣死意未能完全消化的毒煞残渣!
“嗡……嗡……”
丹室内,紫金星云的颜色从狂暴的暗沉,转向一种更为温润深邃的暗金紫玉色泽。
圣婴小巧身躯上的星点冰纹如同被注入了活力,流淌着灵动的寒光。缠绕其身的枯荣圣藤亦贪婪地吸食着冰魄之力,藤体愈发凝实,星纹冰刺寒芒内敛。
最关键的变化,在于那双重瞳!
枯荣星煞眼中,原本暴烈霸道的星辰煞气冰芒被调和,增添了一抹清冽的韧性。
枯荣旋涡则如同被濯洗,那份最深沉难控的“死意”被冰魄抚平了毛刺,变得更具内敛的控制力,甚至……隐隐牵引着一丝寒髓露的冰魄生机,在枯寂中孕出一点枯寂的绿意?那是枯荣真意更深层次的领悟!
咔嚓!
金丹后期的瓶颈在这冰魄生机的冲刷和力量本质的精纯淬炼下,轰然破碎!
体内枯荣毒元、星煞罡气如江河奔流,毫无滞涩!石磊的气息骤然拔升至金丹后期大圆满!离那凝丹化婴的无上玄关,仅剩一步之遥!
整个过程,并非吞噬,而是净化!是以寒髓露无上冰魄生机为引,以枯荣圣婴本体为熔炉,在绝对枯寂与寒寂的对冲之下,淬炼自身,溯本归元!
“哈!”石磊猛地睁开(骨眼眶?)无形的眼!(意念波动)
“成了!枯荣星煞、脊骨星罡、灵台道心……三者几近圆满!元婴大道,曙光在前!”他低头看着掌心圣藤上那残留的一丝寒髓露气息,喜不自胜,“老冰龟够意思!送水快递员当得值!”
就在这时!
“嗖……!”
一点翠金光影如电而至!正是吸收够了焚魂血土、通体流转着温润金辉、抽出了三片嫩绿金叶的小柳(进阶版)!那小叶子剧烈摇晃,发出急促的意念波动:
“……主人!金火气!那边!山谷另一头!火山炸锅了!还有……还有好香的硫磺味!石头缝里……火辣辣的宝贝!”
石磊(霜毒圣婴)枯荣星煞眼同时一亮:
“嗝?火辣辣?硫磺味?紫炎草?!”(对照灵材名单)
霜毒圣婴舔了舔意念嘴唇,感受着体内刚刚被寒露涤荡过的清冽,又升腾起对“硫磺火锅”的渴望:“冷……嗝…后…喝点热的…驱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