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寨三个山大王在人家山寨打得热火朝天呼呼哈哈的,一直打到了天黑,总算是把人家的寨子给铲平了,他们高喊着口号背着抢来的东西乐乐呵呵的往回走。
刚到山寨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小弟哭叽尿嚎的喊:“当家的们!你们咋才回来呀!家里出大事啦!”
大当家的拎起小弟的脖领子,“出了何事?”
小弟哭嚎着:“寨子里进了贼人,就是二当家抓来的那个俊俏小郎君,他不知怎么逃出来了,然后四处放火不说,还杀了不少人,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后来也不知道他藏哪去了,我们吓得也不敢找啊!再后来我们就赶紧灭火,再再后来山上传来地动的巨响,我们就赶紧搬了东西全跑下来了。”这个小弟有点像西游记里的小钻风,说话像爆豆似的。
二当家也就是那个母夜叉一下子就炸毛了,“怎么不派人去通知我们?”
小弟委屈得不行,“派了,陆陆续续的派了八个,出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后来也不敢再派人了。”
母夜叉往人群里找了一圈,“獠牙呢?他的人呢?他的人怎么一个都没在?”
众小弟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中层以下的人,这辈子都没上过上层,哪里知道上层人的事儿啊?
小钻风爱发言,又跳出来叭叭:“不知道啊!草药库和茶叶库着火的时候獠牙哥带人下来了一次,之后再着火他就没有下来,可能他以为是小事所以不想管,也可能是……”小钻风没敢往下说,他觉得有可能那个厉害的俊俏小郎君就在上层,獠牙哥已经惨遭不幸了。
大当家的心里一紧,“应该是来救那个大燕皇子的!獠牙他们应该出事了!”
母夜叉气得一跺脚,“大哥你就不该接这单生意,折损的人手也太多了吧?”
大当家不以为然的瞥了妹妹一眼,“十万两黄金!咱们忙活几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好吗?慧郡王说了,只要有人来救那个大燕的皇子,就杀了他,活捉救他的人,事后他会给我五十颗那种药丸,妹妹,五十颗,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活到一百多岁?!”大当家狂妄的哈哈大笑,“就咱们这寨子,那厮定是有来无回!咱们攀上了慧郡王以后何愁没有钱赚?”
母夜叉面容扭曲的冷冷一笑,“说的也对,只要攀上慧郡王这条大腿,以后赚的钱可就多啦!兄弟们!今日我们就要让那进山寨的小贼有来无回!”
身后众兄弟齐呼,“有来无回!”
他们是有这个信心的,毕竟他们可都是江湖上的练家子,来个上万人他们也不怕,更何况只是来了一个人呐!
大当家的心里也比较有底,若是大燕来的人多,慧郡王的十万兵马就藏在后山的大坳里,只要他放出鸽子报信,不出一个时辰,慧郡王的兵马就会来支援他。
只不过母夜叉一想到这人是她自己亲手抓进来的就很是窝火。
“走!进去抓人!”她咬牙切齿的说:“我要好好会会这个俊俏的小郎君!!”
片刻后,徐焕看那山下星星点点的光亮犹如长蛇一般开始移动,立马大叫一声“不好!”
王离和燕勋也同时眉头紧皱。
“往回走!他们的人回来了!”王离拽了一下徐焕。
他们又快速的跑回了吊桥的另一面,放眼望去,那火蛇的移动速度特别的快。
徐焕觉得人家山匪天天爬楼梯,奔跑的速度肯定远超他们,他们很容易还没等跑到大宅子的绳梯那就被山匪给追上了。
她想砍断这个吊桥,可吊桥是大粗铁链子做的,用刀可是砍不断的,于是她摸了摸腰上的褡裢当机立断:
“王离!你背着大哥先走,我把桥炸了!”
王离好想看看天雷到底长什么样,一点也不想先走。
“我们等着你,你炸吧!”
“现在炸有点浪费,等他们的人走到桥中间我再炸,跑在前面的肯定都是武功最好的,这样还能消耗掉他们一部分的主力先锋。”
“你说的对,那咱们就在这等。”王离继续坚持不走。
“你别等着了,我其实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定能把桥炸坏,万一就炸折了一根铁链,他们顺着另一根也还是能爬过来的。你先走,我在这堵住他们,桥炸坏了,我就省心省力了,立马去追你们,要是没炸坏,我就堵在桥头,我就跟他们耗!耗到大燕军来救咱们!”
徐焕见王离犹豫,推了他一把,“你快走!若是咱们能活着离开这,王离,我一定请你吃顿你这个富家公子没吃过的饭!”
“好!”王离转身就跑,他心里想着找个地方先把燕勋藏起来,然后再来支援徐焕。
燕勋在王离的耳边说:“去水牢,那里有几个牢房,你用稻草把我埋起来,他们在台阶上面就能看到水池中间人不见了,就一定会以为你们把我带出去了,根本不会下去看的。你放下我赶紧来给小弟帮忙!”
“张大哥发着烧还这么聪明,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也很不错。”
王离话里有话意有所指,毕竟今晚燕勋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燕勋是个很有仁德之心的人,因为燕勋觉得突厥是可惜而不是该死。
在双方立场对立的情况下,燕勋的想法里没有杀戮和征服,这让王离对燕勋有了很大的好感,若说在大燕除了徐焕他还想交下哪个朋友,他一定会说那个人是燕勋。
王离藏好了燕勋又急速往回跑。
他几乎是跟山匪们同时到的。
“我大哥呢?”徐焕看见王离回来却没了燕勋,吓坏了。
“我把他藏在水牢角落的一个牢房里,用稻草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主意不错!”
“王离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会武功?不然你怎么能跑这么快?”
王离对她笑笑,“我只有保命的本事。”
对面的山匪此时已经看到了桥头的两个人,大当家看他们如此的淡定怕是有诈,没敢让人贸然往前去。
大当家又问小钻风:“怎么又多了一个?!!”
小钻风也不知道啊,他立马前后钻来钻去的问其他兄弟。
这时候有个二愣子想起来了,他赶紧告诉大当家,“今天有个人说是来给大当家送礼的,送了一辆特别豪华的大马车,就连拉车的那两匹马都是特别好的马,我们看他长得也挺好看,兴许二当家的也能喜欢,就把他跟那个俊俏的小郎君关一起了,那个人好像就是对面那个矮个子的人,只不过他来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身。”
大当家眼珠一转,把白天的事往起一串联,心下明了。
他们这是中了人家的算计。难怪那边的寨子会死活不承认杀了青山寨的人,现在看来还真是冤枉人家了。
母夜叉也寻思过味来,“我就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巡个街还能遇到不怕我的小郎君,还主动与我搭讪,还能那么轻易的被我打晕,原来都是设计好的啊!该死!敢算计老娘!气死我了!”
大当家高喊着大燕话,“对面的!束手就擒吧!你们是逃不出这里的,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我们只要堵在桥头,饿也把你们饿死在上面了。早投降早解脱!何必耗下去呢?”
徐焕嗤笑了一声,“傻逼废话真多!”
然后她把火把交给了王离,王离以为她要开始行动了,还挺激动。
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徐焕的一段表演。
徐焕双腿跨立,展开双臂,对着山匪比划了一个十分炫酷的太极画圈的动作,动作幅度不仅大,而且还添加了她自己临时瞎编的一些花哨的手势,这些手势让这套动作变得浮夸至极,一下子就给对面的人都吓住了。
也把王离给吓住了。
而后,徐焕的左手上上下下的乱比划了一番之后,对着右臂使劲的抚摸了一下,好似将全身的内力都逼到了自己的右臂上一般。
最后,徐焕一跺脚,“哈”了一嗓子,又将内力推到了食指尖,然后她的食指出其不意的勾了勾,冲着对面大喊一声:“你过来呀!!!”
王离真的被她的招式唬住了,真的瞪大了双眼等着她发个波出来瞧瞧。
山匪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武功招式,而且徐焕的自信让他们也相信了他可能是会点啥超能力的,不然哪个傻子敢一个人对三万人叫嚣啊?
山匪们集体傻在原地。
此时的场面变得极其安静。
徐焕:咱们大眼瞪小眼在这玩呐?!来呀!上啊!咋这么怂呢?
徐焕瞄了瞄,好像看到了那个穿的‘滴了算挂’的母夜叉,她准备激怒她,然后……炸死她!
徐焕大喊道:“那老娘们!嘿!说你呢!丑不拉唧的那娘们!长得丑想得还挺美,还想泡我哥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听说你是这山寨里最猛地,我咋没看出来呢?被小爷我吓着了?来啊!你过来呀!过来找我玩呀!”
母夜叉气炸了!
尖叫着“跟我上!我要弄死这个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小子!老娘我要杀了你们!”
王离被徐焕说笑了,“小老弟你可真是太有趣了!”
徐焕看那老娘们上钩了,赶紧掏出手榴弹做准备。
王离看见徐焕手里长相奇怪的木棒,眼睛立马直了。
徐焕紧盯母夜叉的步伐,当他们走到吊桥中间的时候,徐焕立马拉线扔出了手榴弹,然后迅速捂住了耳朵。
王离傻站着,眼睛跟着手榴弹抛出的弧线一直落到了母夜叉的脚边,紧接着轰的一声,桥断了,母夜叉被炸碎了,后面的一众山匪全部跌入悬崖。
王离把这一幕看得仔仔细细,尤其是母夜叉被炸没了空中飘着血雾的景象,把他震撼得像个僵傻之人。
徐焕在他的眼前挥挥手,“吓傻了?别怕,这是手榴弹,是大燕军的武器。咱们很幸运,把桥炸断了,走吧!”
王离回过神,故意问她,“张老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大燕军的火器?难不成你是个皇子?”
徐焕像只小狐狸一样眯着眼睛一笑,“有机会再告诉你吧,赶紧去找我大哥!”
说完拉着王离就往山上跑。
桥对面的人其实根本没看见徐焕扔手榴弹,他们现在深信对面的人肯定是个大法师,一个手指头就能爆发出天雷一样的威力。
大当家吓得手脚微颤,招呼众兄弟下山,他要亲自去找慧郡王说道说道。
徐焕和王离上山之后恐吓大宅子里的人开门,他们不仅不开门还搬来不少东西顶住了大门。
徐焕无奈,只好笑嘻嘻的看着王离,“那个……要不然……你让我踩一下?”
这一次要翻那么高的栅栏墙,可不是踩大腿就能行的了,王离二话不说把徐焕抱了起来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徐焕踩着王离肩膀的这个高度让她高出栅栏墙半个身子,这样翻过去就一点难度都没有了。
她刚一跳进去,里面就传来了阵阵惊恐的尖叫。
徐焕打开门,跟王离一起把所有的丫鬟和杂役全都抓起来关在了一起。
就关在了那个胳膊骨折的老者房内。
老者以前是大燕人,是青山寨老一辈的人里最有文化的,大当家从小就跟着他学文化,亦师亦父,全山寨的人都很尊敬他。
徐焕:“告诉我后面那个绳梯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就放把火,把你们全都烧死在这里。”
老者抹去眼角的清泪,“那是一条通往崖底江的路,是我们唯一的逃生之路。”
徐焕:“过了江是哪里?或者说沿着江走是哪里?”
老者:“沿着江走就往南去了,过了江……过了江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东边,东边那应该就是十堰的方向。”
徐焕:“你们寨子有多少钱你知道吗?”
老者:“这些年没什么家底,少侠还是别惦记了,但凡要是寨子富裕,我们大当家都不会接慧郡王的这档子生意。”
王离故意问:“慧郡王?什么慧郡王?为何要抓张大哥?”
徐焕赶紧打住老者回答王离的问题,“那个,王离!咱们走吧,我饿了,反正他们也过不来,咱们暂时是安全的,先找点吃的去吧。”
王离轻轻笑了一下: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是不想暴露燕勋的身份啊!
王离把燕勋从山洞里背出来,安顿在大当家的屋子里,然后打水帮他擦干净身子。
王离擦得很仔细,燕勋能感受到他真情实意的关切之心。
这让燕勋又有点看不透这个人了。
“张大哥,你身上的伤口都在化脓,泡在脏水里那么多天,你可真能熬!”
“我也不想熬,是他们吊着我的一口气不让我死。”
“他们为何会如此对你?”
燕勋不知道徐焕怎么跟王离说的,他怕王离是在套他的话,于是他便顾左右而言他:
“山匪抓人无外乎就是图个财,多亏我家小弟有些本事,怎么可能让山匪得逞?”
王离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多问,于是转移了话题,“张老弟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很欣赏他,我对张大哥也很有好感,经此一事之后,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不错的朋友,张大哥这次回去养伤要是需要什么药材买不到兴许我家的药铺能帮上一二。”
“那就多谢王公子了!”燕勋与他始终是客客气气的。
“我去看看张老弟饭弄得怎么样了。”王离快步离开。
此时的张老弟熬粥把自己给熬睡着了。
这一天快赶上跑山地马拉松了,上山下山的一顿折腾,她真是累了,尽管吃了洛神医的药丸不至于让她累晕过去,但也确实感到了疲倦。
王离在门外望着坐在灶边抱着膝盖睡着的徐焕出神,灶火橘红色的光打在徐焕的脸上,显得她特别的可爱。
王离悄悄地坐在了门口,静静地看着,想象着徐焕手里捧着一束格桑花在草原上欢乐的奔跑,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多隼哥哥”,然后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浑河边,走累了,他单膝下跪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歇一会。
画面特别的美好,但是味道却有点不尽人意。
徐焕被糊锅的味道熏醒,手忙脚乱的赶紧把粥锅搬下了灶。
“白瞎了,我放了不少肉末呢!”
王离走了过来,“没事!有的吃就不错了。对付一口你赶紧睡一会,我守着。”
徐焕盛出来一大碗递给了王离,“上面的糊味小,多给你点,今天辛苦你了,没有你我怕是真的不行,谢谢你!”她嘿嘿一笑,“多吃点!”
王离捧着碗很高兴,“我突然觉得遇见你是一件很不错的事。”王离意有所指,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焕盛了两小碗,端着去找燕勋。
“大哥,抱歉啊,我刚才熬粥的时候睡着了,把粥熬糊了,你对付吃吧,等回去,咱们就能吃到好多好多好吃的了。”
徐焕想家了,想家里的那些人了,想家里的那口饭了,想她的谦哥了。
徐焕喂燕勋吃,给燕勋闹了个大红脸。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姑娘家亲密接触竟然是自己的弟妹,他很尴尬。
吃完了饭,王离让徐焕打地铺跟燕勋睡在一个屋里,他在门口守着。
这一番折腾,几近天亮。
王离坐在门口,靠着门框浅眠,耳朵在仔仔细细的听着远处的动静,他在听他的鹰隼有没有来。
……
大当家带着人呼哧呼哧的找到了嬴思明的营地。
“慧郡王!王爷啊!不好啦!他们找到我们那啦!”
嬴思明闻声出了营帐,“慢慢说!”
大当家急吼吼地跺着脚,“寨子里来了两个人,把山寨闹了个天翻地覆,我们还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这其中有个会法术的小子!可了不得啊!他一个人就把桥给炸断啦!”
嬴思明咯咯笑道:“那不是法术,那是火器!”
“火器?”大当家和众兄弟听完想了想,都纷纷摇头摆手,“不是火器!真的是法术!”
嬴思明也摇头摆手,“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火器!”
大当家看他不信于是便给他表演了一番,最后那句“你过来呀!”喊得可比徐焕喊得有气势多了。
嬴思明对这一套浮夸的招式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呢?”
然后,三当家出列配合表演,他用手点了一下大当家的手指,解说道:
“然后从这里瞬间窜出来一股气”,他又立刻往远处跑,跑啊跑,足足跑出去有五百多米,“那个气窜出来这么远!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我们二当家的顿时就变成了一团血雾飘散在空中久久没有散去。”三当家不仅说的夸张,比划的更是夸张。
“我们那吊桥的大铁链子有胳膊那么粗,嘎巴一下子,脆生生的就折了,我们几百名兄弟呼啦一下子就掉下去了,我眼瞅着有一阵黑旋风将他们给卷没影啦!”
三当家表演完,后面众兄弟齐齐点头做证。
徐焕的手榴弹哪里撇得了那么远啊!这些人纯属是吓傻了,自己脑补了不少东西进去。尤其是这个三当家,说话的感染力很强,信服力很大,像个说书先生。
他们这样说还真就把嬴思明给说懵了。
“哪里请来的世外高人?给我查!这个人我要花十倍的价格请过来!不不不,五十倍!”
大当家在旁边弱弱地说了一句,“王爷,那人现在就在我们山寨的最上层,桥断了,他们就等于被困在山上了,我觉得王爷应该找人先修桥,修好了桥就可以带着十万大军上山,您亲自去跟那高人好好聊一聊。”
大当家心里想的是利用这次机会让慧郡王把他山寨的桥修好,不然他要是自己花钱修没个几千两根本修不上。
嬴思明不是好眼神儿的瞅了他好几眼。
“来人!找工匠,跟着他们上山修桥!本王要亲自上山!”
……
毛毛不敢吃喝不敢睡,彻夜奔袭。
为了保证速度,凡是路过城镇,他就卖掉现在这匹累得不行的马,再买一匹新的。
跑了半天加一宿,他才跑了一半的路程,后来一打听还得跑一天一宿才能到,这给毛毛急的呀,满嘴起火泡,嘴唇裂得全是大口子,下眼袋也雀黑雀黑的,眼白上全是红血丝,中途又开始窜鼻血,这次的火上得实在是太大了,又大又急,两个鼻孔一起窜,哗哗的呀!
他都没时间管鼻血的事,从衣服上扯块布条一塞继续赶路。
远远地看着他鼻孔下面飘着两条布绫子……漫画感十足。
毛毛这副鬼样子进城换马,把人家黄口小儿都给吓哭了。
“姐姐!姐姐!有个怪人!好怕怕呀!”
毛毛还故意冲人家的姐姐回眸一笑以示抱歉,结果把人家的姐姐吓得跌坐在地。
毛毛刚开始还不明白,那小孩的姐姐怎么看起来是个中年的妇人呀?那这小孩的娘挺厉害呀,五十多岁了还能生?
后来他再次买马的时候就发现,好多小孩都管妇人叫姐姐,他都被震惊了……蜀国的妇女都这么好生养的吗?这是什么神仙水土啊?!
等到再换马的时候他趁机问了一嘴。
原来人家蜀国管母亲不叫娘,而是叫姐姐!管姐姐却叫女兄。(有史书为证)
这种叫法还真是让外国人很不适应啊!
毛毛现在就是那个不适应的外国人。
……
徐焕这一觉睡得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太阳晒干了一样。
她是被嘴唇干巴渴醒的。
她这一起来,就感觉有点头重脚轻。
王离一进来就看出来她的不对劲,赶忙上前关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想喝水”徐焕摸了摸脸,“王离,我好像发烧了。”
徐焕赶紧撸起裤腿看看伤口。
“伤口没发炎,那怎么会发烧的呢?”
王离把水递给她,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让她伸出舌头瞧了瞧。
“我才疏学浅,还没学会诊脉,不过就现在依我的诊断来看,你就是疲劳过度导致的发热,这种症状一般发生在小儿身上的居多。”
徐焕忽然傻笑了起来,“小儿累大劲了一般会尿床,不尿床的就会发烧,呵呵呵……”她想到自己要是尿床,那以后可就没脸再见父老乡亲了。
“你都病了你还能笑得出来?真是服了你了!”王离假意嗔怪,实则心里心疼得不行。
“笑一笑好运自然到!!”徐焕站起来伸个懒腰,叉着腰故意大笑两嗓子,惹得两个男人同时嘴角上扬。
燕勋那边烧得更厉害,脸红得不行,眼皮也有点睁不开了。
“王离,你去找找有没有退热的药材,这些我不懂,你应该懂点的吧?找到白酒也行,先给大哥的伤口消消毒。”
王离赶紧出去找,不一会就捧着一坛子黄酒进来了。
“没找到草药,倒是找到了金银花茶,我一会给你们煮一壶,兴许能有点用。”
燕勋对王离说:“王公子,你先给我小弟煮茶,我还能挺住。”
王离都不带犹豫的,转身就去煮茶。跟燕勋比起来,他更在乎的是徐焕。
徐焕抽出匕首,抱着酒坛子走向了燕勋,“大哥!可能你得遭点罪了。”
燕勋知道她要干嘛,但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弟妹来做这件事,“要不等王公子回来,让他来做吧!”
徐焕烧得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别担心,我虽然有点头昏脑涨,但还不至于手抖眼花,我帮你把腿上和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其他的地方让王离来。”
徐焕卷起了燕勋的裤腿,还表扬了一句,“王离给你擦得挺干净啊!”
可下一句让燕勋差点又想咬舌自尽。
“大哥你的腿毛怎么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