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曦学了五天的外语，同时也去熟悉了一下他出海要用的那艘大船，还跟道长爷爷里面年纪最小的七爷爷熟络了一下感情，毕竟出海的日子都要仰仗他老人家测算天气、方向、吉凶祸福。

徐焕：我小爷爷就是带点东方神秘道行的纯人工卫星。

小爷爷还打算到那边传个道，让外国人见识一下道家的神秘力量，徐焕以为他要开坛做法，施云布雨、除妖降魔啥的。

结果小爷爷摆摆手，“都不是一个种族的了，仙尊们估计管不到那边，我就打算去了那边给他们相个面，看个姻缘子嗣什么的。”

哈哈哈哈哈……跑国外去算命！哈哈哈哈……这买卖也不是不能做！

徐焕要被笑死了。

语言册子写完，徐焕就让何煦曦回家好好学习去，吃喝药材都由村里帮着准备，他回家订好得信的力工帮着划船搬东西就行，再就是要看看何家还有什么瓷器、丝绸要拿出去卖的，都提前准备出来。

徐焕告诉他，老外都喜欢咱们这边的这些东西，可以不用太好的，他们没见过好的，一般般的那种他们就觉得挺好。

这么一说，何煦曦就懂了，回家准备把库底子都倒腾出来倾销到外国去。

他回去这么一张罗，何家一共五房，库擦一下就给他整来了好几车，都是好几年卖不掉的那些库底子，古董、布匹、首饰、筐筐篓篓匣匣盒盒……应有尽有，他们让何煦曦拿去随便卖，能卖出去就谢谢他了。

何煦曦乐坏了，这里面高价卖出去几个本钱不就回来了？就算卖不出去，回来的路上沿着海岸线换东西也行呀，怎么都不亏。

徐焕又请洛老调派来一个徒弟，之后跟着何煦曦一同出海，现在就要开始筹备一些成药出来，丸子啊，粉粉啊，膏膏之类的。

然后又让玻璃厂做一些杯子、碗碟、花瓶之类的，到时候拿去外国卖，这样玻璃厂不就开始盈利了吗？现在国内局势紧张挣钱难，那就去挣外国的呗！

徐焕觉得怎么的都是出趟国，光卖玻璃不行，对了，还有肥皂！

现在肥皂在村里人人都用过了，但至于怎么做出来的，还是老徐家的秘密。

但因为猪胰子实在是不好收，量太小，做出来的肥皂别说卖了，都不够村里人用的。

所以徐焕决定，在她回火器营基地之前，教会家里人如何用猪肥膘做肥皂，这样的话，那就可以量产了。

而且油渣还能做菜拌馅，一点不浪费。

她想了一番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抽出来一批胳膊好用的伤兵和一批姑娘们，成立一个肥皂厂。

这事徐焕张嘴一拍板，家里人就立马各自分工给张罗了起来。

徐老太挑了十个年纪小一点，而且对做饭不太擅长的姑娘出来，到时候她们负责加料、装模、切模这应该没问题。

徐河比较了解那些伤兵，因为一直都是他在调度他们上工。

他选了二十个性格比较开朗脸皮厚的小伙子，腿伤也不太严重，只不过是走路瘸了点而已。

这么选的主要原因是往后要配合姑娘们一起干活，性格腼腆害羞的话这活就没法干了，性格开朗点的能放得开，还能活跃一下气氛。

徐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就是他觉得这几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要模样都挺精神，性格人品都特棒，体格子也嘎嘎好，就是这腿一瘸，可惜了，要是能跟着这些姑娘一起工作，混熟了，说不定还能促成一些姻缘呐。

徐山把这事偷偷问了一下徐田，徐田觉得行，在村里现在只有肥皂厂是男女在一起上工的。其他时候这些小伙子和大姑娘们几乎不怎么见面，徐田也觉得这些姑娘不能就因为当初那事就一辈子不嫁人，有合适的该嫁还是得嫁。

这要是能促成几对，也挺好，孩子们都能有个幸福，他也觉得心里得劲儿。

而且一旦有姑娘能开个头，那后面的那些姑娘也就都能想的开了。

在徐田的观念里，姑娘大了不嫁人终归是日子难过的，但嫁得不好也不行，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在工作中相互了解，能让她们都嫁给情投意合的人，这多好呀！他闺女说了，这叫自由恋爱。

选好人，徐河就把严师傅兄弟俩从泰和县那边叫了回来，在造纸厂旁边规划出来一个肥皂厂。

肥皂厂需要好多的炉灶和一间阴凉的库房。

盖房子慢，但搭炉灶快，一天就能搭起来十个。

徐河张罗用油布给肥皂厂先扣个棚子，暂时对付几天。

徐山木工作坊赶紧先把肥皂模子的订单插在了最前面。

呵呵……李虎心心念念的金箍棒又往后排了排，孩子知道了准又哭得大鼻涕冒泡。

徐田也立马带着何西贝他们几个，出去收大肥肉、猪羔子，还要买二十口大铁锅，村里现在没铁匠了，都回基地做手榴弹去了。让曲阳县的铁匠铺现做也来不及，徐田他们兵分几路，去各个县的铁匠铺，你家俩他家仨的总算是凑上了。

仅用了两天，徐焕要的东西都给她置办了出来。

徐焕在准备开始教之前，先讲两句。

“这个肥皂厂，其实早就想开了，只是一直苦于之前没有合适的销路，还有就是秘方的问题，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

这第一批肥皂我想让何家大公子帮忙卖到外国去，这笔钱一部分用来充盈我们的国库，一部分用来建设我们这里。

日后，天下太平了，肥皂厂还会扩建，会有更多的产品推出，我的愿望就是让天下人都能像咱们村一样，把卫生重视起来。

我不是神仙，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去，但这一块小小的肥皂，就有可能被卖到许许多多的地方，可以帮助很多人减少一些疾病的产生，所以我觉得这个秘方是一个伟大的秘方，我希望你们能严肃认真的对待它。

要知道，肥皂一经问世，就会吸引来无数的眼睛盯着我们，有好人也会有坏人，好人会来跟我们合作，坏人会想着抢我们的生意。

我希望你们能守护这个秘方就像守护我们的家园一样，我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

伤兵赵武举起手想要发言。

徐焕抬手示意，“小哥儿，你说。”

赵武很激动，举起三根手指，“我就是想发个誓，我赵武要是敢做出背叛徐姑娘的事情，敢泄露肥皂的秘方，就让我天打雷劈，下辈子当个畜生！”他放下手，“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写个什么字据，让我们都签上，这样你们心里也有底，我们这些人也有个约束。”

保密协议？

徐焕犹豫了一下，签这个……会不会让姑娘们觉得都说了是一家人，签这个就有点不信任她们的意思了？若是心里有了这种误会，那就不好了。要知道，有多少恩情，都会被这样那样的各种误会磨没的，磨没了就会有小情绪，小情绪是会被传染的，一旦发酵起来就是个麻烦事。

她这正在思虑的时候，一个叫小青的姑娘举起了手。

徐焕让她说说。

小青比徐焕大一岁，“焕焕妹妹，我觉得这位大哥说的对，应该签个字据，发誓是不一定有用的……”她说完立刻捂着嘴，不好意思的对赵武摆摆手，“大哥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我……我爹以前就发誓要爱我娘一辈子，结果突厥来了，他就第一个把我娘推了出去。

我娘很傻，信了他说的是为了保住我和妹妹不得不推我娘出去，我娘还求他让他一定护好我们姐妹俩，一定送我们离开雁门关，我爹发誓会用自己的命护住我们的。

结果，突厥的大刀卡在他的脖子上，他立刻松开我们姐妹俩的手！所以我不信发誓！妹妹你也别信！签字据，必须签字据！！谁犯了错，就拉去官府砍头！乱刀剁死！！”

她最后这句说的特别狠，小拳头攥得死死的，运着一股气。

赵武很尴尬，他咳嗽了一下，“对！”他瞅了一眼小青衣服上绣着的名字，“小青姑娘说的极对！咱们签个字据，日后谁泄露配方，就乱刀剁死！剁碎了喂狗，尸骨无存想投胎都投不了！”

其他几个小姑娘被小青说的共情了，也都眼泪汪汪的说，“对！签字据！不信发誓！”

小青又说：“虽然焕妹妹说我们也是徐家的孩子，你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会背叛你们，可妹妹你要知道，现在日子不富裕的时候，说什么都是好的，等以后日子越来越好，怕是有些人就忘了你当初对我们的恩情，升米恩斗米仇，亲人都有可能做出背叛亲人的事，何况我们这些跟你没有血缘的呢？”

小青说话真是嘎巴溜脆，“焕焕，你就按规矩办事，念你好的，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永远都会念你的好。你以前不也说过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好姐妹归好姐妹，但是做生意该守的规矩也必须要守，家人也不例外。”

徐焕很惊诧，这小青姑娘把她心里的顾虑都总结了出来，解决方案也给你说的明明白白，这姑娘逻辑很清晰啊！

“小青姐，你家以前是做生意的？”

小青语调降了下来，“以前家里开了个杂货铺。”说完，眉头蹙紧，低下了头。

她没细说，但是徐焕从她的表情上猜出来家里产业应该不小，不然不可能懂这么多。

赵武对小青说的话十分认可，“可不是！徐姑娘，这种事我小时候就经历过，我家原来是富户，我娘好心供我小舅舅读书，我小舅舅也指天发誓说将来会报答我们家。

结果，过了几年他不学好四处乱花钱，帮着外人合起伙来骗我们家的钱，我爹生气揍了他，他就记恨上了我爹，趁我爹进城的路上，惊了我爹的马车，我爹……死了。

我们家从此就步步不顺，你看我这当兵也没逃得过，腿还瘸了……我们家怕是要绝后了……”赵武叹了一口气，“所以，徐姑娘，签字据，公事公办！我们都没有怨言！是不是兄弟们！”

后面一群小伙子都七嘴八舌的说是，都同意签字据。

小青偷偷地瞄了一眼赵武：原来，你也遭遇过亲人的背叛呀，你们家是舅舅，我们家是爬床的小姨，害得我娘生了妹妹之后就再也不能生了，还卷走了我们家一大笔钱，导致生意落败，这些亲人怎么能这样？

徐焕抬抬手止住呼声，很欣慰，“好，那咱们就签一份保密协议，以后咱们村所有的厂子，涉及到秘方的问题，都签一份保密协议，包括我们自己家里的人也一样，一视同仁！”

徐焕接下来就开始教如何制肥皂。

先是需要准备剁碎了的肥肉，还有滤干净了的草木灰水。

“你们也可以发动奇思妙想，让我大伯他们木工坊那边帮你们做一些既能省力气又能加快速度的工具出来，方法一旦采纳，定会重金奖励！”

徐焕开始指挥熬油，她特意叫赵武和小青配合，想趁机观察一下这两人的行动力，要是可以的话，就选他们俩当这里的领班。

这一步很慢，要不停搅拌半个小时左右，直至油脂变得较为稀薄且透明，此时，开始缓慢地加入碱液，也就是过滤了的草木灰水。

这里就是需要两个人配合的关键，碱水要缓缓的往里加，另一个人要匀速的快搅，直至搅拌到皂化反应发生，溶液开始变得粘稠，这时候要开始加盐，这是用盐析法把甘油和皂基分开。

甘油，徐焕告诉他们用玻璃瓶装起来，瓶口封好，一半让毛毛送走，一半留下，以后可以做护肤品和开塞露。

最后将皂基液直接倒进模具里冷却定型，以后还可以往里加牛奶也行，亦或者加入用花泡过的水、花草精油、草药、皂荚水都可以。

这些都有待后续开发。

“这样罩上罩子，阴干二十天，就可以拿出来切成一块一块的皂砖，然后修整一下边边角角，再包上油纸就可以了。

弄碎了也不要紧，重新加热融化之后再倒进模具重新定型即可。”

小青举手发言：“焕妹妹，要不要在上面印上字呀？就像点心一样，写上什么什么记。”

徐焕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笔画少一点的，不如就叫……东方皂？”

大家都拍手称赞，于是就这样定下了这个肥皂的品牌……东方皂！

徐焕觉得应该想办法做一个烙铁，就是往犯人脸上烙字的那种，肥皂怕高温，一烫不就压出字了吗？这不比用手刻字容易多了嘛！

这事……徐焕觉得应该交给何云谦来做，不仅这事，还有保密协议也得让他跟俞连舟两人一起研究研究起草一个标准化的，以后都签这个，并且也得让朝廷增加一条关于保密协议的有效性和配方保护的法律。

呵呵……家里有个皇上的儿子就是方便，啥事都能直达天听。

接下来，肥皂厂就紧锣密鼓的开始搞起了生产，肥皂这东西不怕放，所以可以一直做。

这不她爹又收回来不少猪羔子嘛，就是为了防止以后，万一收不上来肥肉了，他们村里的猪也可以顶上去！

她爹就是心细，想的特别周全，就连皇上有一次来信都说想让他爹去帮他做粮草都尉。上次跟突厥大战那次，徐田的能力就让皇上印象深刻，但徐焕觉得给皇上打工还不是时候，于是就以家里要做的事情太多脱不开身为由拒绝了皇上，说是等这边忙完了，她和他爹一起去帮皇上分忧。

徐焕很理智的分析过，毕竟他爹现在刚脱离小农意识，直接进入官场那可不是光靠实心眼子、肯干、实干就能混得下去的。

他爹要是现在过去，那就属于是空降光棍，让之前管粮草的人怎么信服他？他到了那谁也指使不动，到时候活干不出来，出了岔子，那可是关乎前线成千上万士兵的性命啊！所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有些事看似甜头很大，但一定要对自己有一个清晰地认知，不然甜头的后面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现在村里已经有上百头猪了，为了防止他们生病交叉感染，分了四个山头养。

徐焕还想着到时候得抽时间研究一下怎么养猪能让它长得快、生的多、肉不骚、不生病！

肥皂这事又忙活了两天过去了。

肥皂厂的人以及老徐家自己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也正式定下来以后肥皂厂的男领班就是赵武，女领班就是小青。

再往远了说，等日后肥皂厂扩大经营会招上来更多的人手，现在这些熟手就会升级为领班，赵武和小青会升为经理。

徐焕让徐奶奶他们再分出来一批人手，专门给何煦曦做出海用的吃食，但是她现在除了方便面也没想好给他做点啥。

徐老太其实自从知道了出海这件事，晚上没事就琢磨……她没看见过大海，但是老家这不是有条云河嘛，她就想，一两个月都漂在水上，那就吃鱼呗，还准备啥呀？带点米面不就得了，扔一网下去，那不得捞上来老多鱼虾了，这还能没吃的？

但转念一想，天天吃鱼虾，吃几个月估计得吃的够够的，那就多给他们准备点方便面，再来点油炒面，这该足够了吧？不行，都是男人，太能吃，这得带多少方便面啊？那船不是还得装货吗？

要不给他们再带点咸鸡蛋做炒饭？要不再给他们腌点酸菜带着？那大酱也带点吧？做个大酱汤、炖个鱼都用的上，萝卜咸菜呢？卷个饼吃也挺好。

光给人家带咸菜是不是显得有点不好？那再给做点咸肠吧，总不吃肉也不行，那腊肉也再给准备一些……菜干，对，在水上吃不到菜，菜干也给准备上，那点心……给他们烤点饼干，那玩意能放得住。

没啥了，再也想不出啥能带了，徐老太心想要还是觉得不行就把她这个老太太也带上吧，保准让他们一路吃个来回都不带重样的。

她跟徐焕这么一说，徐焕比了个大赞，“奶奶，我对您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您把我想到的没想到的都想到了。”

徐老太嘎嘎乐，“这也不费什么脑子，家里翻来覆去就那点东西，可以说是要啥有啥，也要啥没啥！”

徐老头进屋听得这娘俩说的这都是什么绕口令哑谜，一头雾水。

“焕焕呐，爷爷刚才跟你大伯去给你检查了一下那艘大船，有几个地方得补一补，这两天我跟你大伯熬点鱼膘胶，熬那玩意可费劲了，还有，这回你看看要不要安排咱们家哪些个小子跟着去？”

“啊？”徐焕很惊讶，爷爷还有这样的打算。

这可不是老爷子突发奇想瞎掺和，是经过两个晚上的深思熟虑想出来的。

就是徐老太往左侧身躺着想做什么吃的给何煦曦带着的时候，徐老头就往右侧身躺着想要不要带些家里的小子出去见见世面。

“我是觉得，这些小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漂洋过海闯荡一回，想让他们也跟着出去开开眼，你看看人家何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到了十五岁之后就撒出去游学？读再多的书那都是在纸上的，是死的，走出去才能看见活的！

再说了，书上写的也不一定都对，只有亲眼看见了才知道自己学的那些有用没用，以后也能有个辨别的能力，见得多了，人也能变得精了。

爷爷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这就先跟你打个商量，你觉得不碍事就带上几个，要是觉得麻烦，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徐焕此时心潮澎湃，“我的爷啊爷，您老不知道您刚才说的多好！有您这样的老人在，家里孩子何愁不出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行，那咱们就合计一下让谁去！早点定下来，也先让他们把拳脚功夫练起来，到时候也能给煦曦哥搭把手。”

徐大宝不行，他正在紧锣密鼓的帮杨廷玉家盖房子，家里的家具都是徐焕给画的图纸，徐大宝还准备跟他爹一起做，算是给杨府的新宅贺礼。

在这之后，他还要把他三叔徐田手里采买的活接过来，毕竟现在徐田当了镇长，小镇的基础建设细枝末节的事更是繁杂，他三叔有点分身乏术，徐大宝以后就算是徐田的副手了。

而且徐焕还说以后小镇农业这一块都要交给他管理，特别是新粮种的试验田以及日后的推广、编撰农书、培训种植技术、培育新种子这些，到时候都要他负责，因此他现在非常拼命的在学文化课和练字，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

还有，他还打算在今年入秋前把婚结了，这么算起来，徐大宝肯定是没时间出海了。

那么二宝、三宝和小宝……徐老头说让大宝二宝他们俩去，那俩壮的像头牛，小宝不行，小宝体质弱，等大一点再说，再说现在学堂那边也离不开他。

徐焕觉得二宝算数很好，思维超前，懂取舍，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可以出去见见世面。

三宝其实比二宝心思更稳重谨慎一些，善于安排人事，这次不如先不出去，等下一次再安排他出去，先让他在家帮帮老爷子，这都走了老爷子连个使唤跑腿的人都没了，使唤别人哪有使唤自己孙子心安理得呀？

徐老头乐了，“还是我大孙女心里有爷爷。”

然后徐焕想到了她二表哥李财，文质彬彬的，一紧张有点磕巴，但是现在被徐大宝他们带的说话好多了，他最大的优点是对钱很敏感，对钱敏感和算数好是两回事。

他是有那种运用金钱思维的人，而且是天生的，天生就懂得如何理财。

他们家的钱就都是他在管，他会把钱分成好几份，一份留作应急开销，一份留作换季添衣物日杂，一份留作节日礼份，一份留作父母养老，一份留作妹妹的嫁妆，一份留作自己娶亲的聘礼，最后留下一份日后投资的本钱。

每一份的钱都有不同的比例，而且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他都会雷打不动的按照这个比例存钱。

投资的那一份他也跟徐焕说过，将来想要投资个铺子，就是那种什么都卖的大杂货铺，但是怕自己这么攒钱到时候怕是不太够，便商量徐焕若是开这样的铺子，可不可以让他入上一小股。

徐焕很惊讶于他这个古代农村的小伙天生能有生意思维，所以当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日后会开一个叫综合市场的铺子，到时候会让他入股并且做经理。

所以这次徐焕决定让李财出海去长长见识。

徐老头一想，老徐家出了一个徐二宝，老李家出了一个李财，那也别厚此薄彼了，老赵家和老刘家也都出一个吧。

于是最后定下了老赵家的赵二壮和老刘家的刘大俊也一起跟着去。

出海的这四个人被徐焕叫来，给他们讲了很多关于大海还有外国的事情，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给他们四个都听傻眼了，感觉自己那都不是出海，好像是要去西天取经。

何云谦大手笔，送给他们一人一个望远镜。

徐焕告诉他们，这次出海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找新粮种，其次才是做生意挣点金子回来，希望他们别激动过头忘了正事。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接受何云谦对他们的严苛训练，他不在就是毛毛训练他们，必须按照毛毛他们这些亲卫当初的训练标准去练，短时间内在武力这一块必须提升两个档。

何翔有点眼热，也想学功夫跟着去，这个想法很快被徐欢颜给掐死了。

欢颜是这样说的，“你爹那边都忙成啥样了？啊？你心里怎么这么没数呢？你的好奇心能帮你爹管好那三千多的流民吗？听说下个月还要送过来四千人。

你可以拍拍屁股出海去潇洒，那你爹呢？累的回家连个给他打个洗脚水的人都没有？

出海什么时候不能出？难道这次出了下次就不出了？而且你说你出海有什么优势？你是能说外语呀？还是能当个打手呀？人家也不能让你个县令家的公子去当船工划大船去吧？那你出去是干嘛去了？给人家添乱去了？”

她把何翔给说哭了，顿时心灰意冷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一无是处。

欢颜给了他一脚，“憋回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是吧？跟着我好好学统计，将来实在不行给你爹做个文书！瞅你那点出息！都赶不上我个姑娘家！”

何翔捂着屁股，“你这个女人！你怎么敢踢男人的屁股？”

徐欢颜又给了他一脚，“怎么？你的屁股是老虎屁股啊？有本事你踢我啊？”欢颜叉着腰跟他耍横。

何翔跳着脚喊：“徐欢颜！你跟你姐一个样，凶女人！我……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徐欢颜翻了个白眼，又掐了他一把，“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接我去何县令那边，流民的户籍统计整理完了，还有工分统计，还有能力分析统计，哪一样也不是轻巧活，你且得学呐，好好想想吧，幼稚鬼！”

说完徐欢颜走了，徒留何翔站在城墙根发呆。

他突然抽风的喊了一嗓子，“为什么每次我想静一静，你都能找到我！！！”

远处传来徐欢颜尖细的小嗓音，“因为你蠢，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

何翔用脑袋抵着城墙，很沮丧，他不得不承认，徐欢颜说的都对，很对很对，他无话反驳。

想着想着他突然笑了，揉了揉屁股，“这个死妮子，等小爷把你会的全学会了，看你还怎么说我！哼！到时候小爷我就狠狠地……”他觉得他应该是下不去脚的，他看了看手，也觉得自己下不去手，他有点苦恼的搓了搓脑袋，“我到底该怎么惩治一下她嘛？！”

想了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梦里全是徐欢颜，还是徐欢颜不凶他，跟他好好说话的样子，笑起来可美可美的了，看得他都淌了哈喇子……然后笑醒了。

自那之后，何翔突然变了心思，总是不自觉的就会想要逗徐欢颜笑，只要她笑了，他就会开心的摇头尾巴晃，嘚瑟的连路都不会好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