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尘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
“你莫不真以为凭你那太岁境的修为能伤我不成?”
云顶山主使劲拍了大腿,四只大手在空中肆意挥舞。
也对。
云顶山主可是山主境修为,许尘他就是再闭关个一百年又如何,难不成还能跨一个大境界伤他?
自出关后许尘对于自己如今实力几何也是好奇得很,方才遇上那不长眼的青崆没机会出手,如今遇上这么一个机会,许尘可不想再错过了。
“小子便无礼了。”
许尘眼中放光,浑身筋肉遒起,白色毫毛更是亮如银月,一双闭眼更是犀利,好似风雕水琢的石像。
若论许尘全身最惊为天人的手段,除了那追魄银光还能有何?
嗡——
便见他满眼盛满银光,恐怖威能在灵气盘踞下经一息功夫终于攀升至顶峰,浑身气浪迭起不止,仿佛大风击鼓!
霎时间狂风卷得白毫猎猎如枪,整个屋内都因此气息响动,已有不少酒瓮酒瓶自动,胡乱瞎晃起来。
整座阁楼陡然震动。
云顶山主脸色一变,嘴里嘀咕两句站起身子,再灌一口酒对许尘说道:
“好小子,还等甚么?”
“小子斗胆——”
话音刚落,许尘两眼一松,那双碧眼中的银色也再也兜不住,齐齐朝前方射出,只是有一点许尘可以确认,那便是自己的实力绝对远超言慧境时!
许尘那身白影猝然弓背!
银光爆裂,光辉如剑!
“有点意思。”
云顶山主轻笑,竟连眼皮都懒得抬,仰头灌一口酒,只是随意屈起一掌,那追魄银光的速度不知怎么就慢了下来,接着轻轻一叩——
“铛!”
如洪钟大吕般的巨响震得半座山峰摇晃。
许尘那必杀一击撞在无形屏障上,银芒如琉璃般片片碎裂。更可怕的是反震之力如怒涛拍岸,将他整个身躯震退三数步不止。
“好招!”
云顶山主曲臂一震,追魄银光虽被他震裂,可是其中蕴含的那股阴寒之力却经久不散,在那宽如支柱的手臂上缠了两围,远看倒似纹了条白龙。
“就凭这银光化气的手段,便足以横行那些寻常太岁一境!”
说完,他攥手一捏一握,便见左臂寒龙一抖,冰屑唰唰如雨下。
“小子这也是炼化那陨铁重水得来的本事,算不得什么。”
许尘按下连续起伏的胸膛一笑,说起来还是有些惊讶,刚刚的追魄银光自己虽未动用全力,但也用上了五成实力,却被山主轻轻松松挡下,果真是实力悬殊。
“你能有本事炼化五品灵物,那便是你的本事,说明我没看错人。”云顶山主笑道。
“山主过奖了。”
“按照我云顶山的规矩,既然你成了太岁,便是山中管事,不过......”
他灌一口酒又坐下,偌大的眸子经酒气熏染微微发红。
“鉴于你资历尚浅,提拔又太快,今日便正好有个差事交付与你,正好缓一缓你这刚突破的心境。”
未等许尘反应,他接着又凭空捻出一卷玉简抛向许尘。
“不日正赶上衢山妖王大寿设宴,我与那老怪素日里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你带着这玉简去找他,顺道也长长见识,只是切记——”
他晃了晃磨盘大小的脑袋。
“一言一行不可丢了我云顶山的脸面。”
衢山老怪?
这名倒是有些熟悉,在几年前不知何时听到这衢山老怪大限将至,膝下却无有一徒子徒孙,想来这次设宴应是为了此事而来。
没有犹豫,许尘几乎是瞬间答应了他的要求,一来自己并不喜欢固守一方,做这些管事的枯燥活计,二来自己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回泰山看看。
也没有久留许尘,云顶山主那酒壶里不知种了什么酒引,让他只潦草交代了几句便将许尘赶了出去,说是别耽误他饮酒了。
云顶山主倒真不愧是酒蒙子,交代完事就赶人走,好在许尘已习惯他这模样,遂拜了爪子离去。
出了门,那粉面狐妖和猿利依旧在两侧拌着嘴,见到许尘推门而出也是适时停下。
“嘿嘿,许尘兄弟,山主交代的事你可清楚了?”
黑袍石猿猿利上前一笑。
“听猿老哥的口气,好像一早便知我这差事了?”许尘微微惊愕。
“哈哈,那衢山老怪活得久远,不免有些非人手段,山主他老人家正让我俩作伴哩!”
“也好,有老哥作伴,我这一路上可就以你牵头了,哈哈哈——”
许尘畅怀一笑,知道这是山主不放心他这个生面孔独行,这才安排了猿利同行,心中不免一暖。
那粉面狐妖朝猿利冷哼一声,里屋的云顶山主已是喊到添酒二字,两人这才无奈一笑下了阁楼。
楼下熙熙攘攘,妖群如潮,往来皆是吆喝,四处都是买卖,好不热闹。许尘仿佛回到刚进云顶山的那个夜晚,只是这等繁华欣茂与他毫不相干,与他无有瓜葛。
两人朝着山下而行,行至半路许尘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猿利道:
“猿老哥,小弟这一次闭关许久,亲友们倒也不免牵挂,在出发前还得往泰山一去,还望猿老哥......”
“许尘老弟这般客气作甚,这等探亲访友之事山主又岂会计较,你我同去便是,正好我也可以借此见见这泰山风景,成年在这山中,日子也寡淡不是?”
“好。”许尘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