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柔地回抱住女儿。

跟她侧躺着。

脑袋蹭在她的耳边问她。

“小音喜欢杜爷爷吗？”

问得忐忑。

就感觉到女儿飞快地点头。

“喜欢！

杜爷爷总是笑脸迎人，说话又温柔耐心。

小音说要什么，杜爷爷就给小音什么。

还会陪小音玩儿。

杜爷爷人好好哦。”

女儿举着一堆例子。

听得我心情复杂。

就又试探问。

“那如果让小音去杜爷爷家里住几天？

小音愿不愿意去？”

女儿就又问我。

“那妈妈也一起吗？”

我就沉默着把头埋下女儿的后脖颈。

女儿好像得到了答案似的应起来。

“那小音就去。”

回应声一出。

我的眼睛就开始湿润。

手就开始按住她的后脑勺。

预防她又在我分神的时候突然做出什么动静来，看见我在哭。

克制着悲伤难过。

装作验收一样向她提问。

“那小音还记不记得，出去跟朋友玩，或者去别人家玩，需要注意什么呀？”

“嗯。小音记得。

出去跟朋友玩，或者去别人家玩，嘴巴要甜，看见人要懂得打招呼。

跟人相处要谦逊谦让有礼貌，不要与别人顶嘴吵架，更不能够动手。

要是有人要带小音去没有人的地方，或者是单独去哪里，都不要去。

如果有人要碰小音这里这里，就快跑去人多的地方找妈妈。

有什么事情就第一时间告诉妈妈。

发现不对劲的也第一时间告诉妈妈。”

女儿乖乖地逐字复述。

一字不漏。

听得我十分欣慰。

却也是难受到了极致地抱紧她。

嘴里反复表扬她。

“小音很聪明，也很乖。

妈妈说的都记住了。”

女儿就高兴地回应说。

“小音就是很聪明，很乖嘛。”

一副要骄傲了的模样。

我就宠爱地抱着她，揉着她。

把与她每一个拥抱都当作最后一次。

突然就十分严肃认真地在她耳边引导。

“小音。

今天妈妈再教你一件事情。

你一定要记住了。”

话刚说一半，就感觉到女儿很认真地点头回应。

我鼻子一酸。

就克制着满心的难受。

在女儿耳边嘱咐说。

“如果小音哪天真的遇到那些你一再忍让，他们却还是得寸进尺。

或者一开始就是故意做出让你不舒服的事情的。

让你难受得没办法呼吸的，你就即可挑明你的立场，然后十倍奉还回去！

他们打你一拳，你就打他们十拳！

他们把你的本子撕烂，你就把他们的本子连带他们的衣服统统撕烂！

然后大声告诉他们，你的妈妈是平川萧家的当家林海月明！

你的爸爸是平川萧家家主萧谨言！

有谁不服，就来平川找你的妈妈林海月明单挑！

你记住了没有？”

我说得严肃认真，带着强烈的情绪。

女儿仿佛受到感染一般，非常用力的点头回应。

“嗯！小音记住了！”

我就抚摸着她的脑袋。

更加语重心长地嘱咐说。

“小音你要永远记住。

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不论你将来遇到谁，听见什么话，遇到什么事，你都要优先保障你自己。

你要永远记住。

不论站在你面前的人拥有多少财富，声望，地位。

只要没有给你带来实际的正面影响，那一切都与你无关。

你不必仰望他们，更不必感觉到自卑。

如果没有你，你周围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只有你活着，你周围的一切才会存在。

只有你开心，你周围的一切才美丽。

不论谁要你牺牲，不论谁要你顾全大局，不论谁要你忍气吞声，你统统不要听。

你要永永远远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

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女儿低声回应着。

回应时候的情绪也没有上一句那样饱满激昂。

让我瞬间意识到要让她仅仅6岁的年纪去领略这些未免太急太早。

却同时也意识到我教给她的都是尔虞我诈的思想观念。

这与我想让她走上的充满光明的人生道路背道而驰。

愧疚自责的眼泪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