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女儿睡着以后。

我让小郑先回去。

他异常乖顺听话地跟我告别。

“那我先回山顶别墅去了。

姐姐有需要再叫我。

姐姐再见。”

右手在脸侧摆动，一对桃花眼笑得温顺又迷人。

穆城就缓步走到我的身侧。

眼神锁死在小郑驱车离开的方向。

一言不发。

我就转身面对他解释。

“其实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忙，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女儿。

我又担心女儿自己一个人住院孤零零的，所以就让小郑过来陪她。

之前小郑也跟女儿联系过。所以他们之间也算比较熟悉……”

我越说越觉得心虚。

穆城却只回了一个“嗯”，转身就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

开锁，开门，上车，关门，系上安全带，启动，一气呵成，干净利索，不带一丝犹豫。

我瞬间就慌了。

双手趴在车窗上就弯腰跟穆城解释。

“我跟小郑真的什么都没有。”

穆城就突然转脸向我。

“是吗？

可我印象里。

山顶别墅是萧谨言的私宅吧！

萧谨言一不在。

你就让郑星那个小子住进去了？”

右手掌就打在方向盘上。

好像打在我脸上一般。

口水咽下。

穆城就把手按上车手刹。

一副要马上走的样子。

我赶紧用力抓住车窗框。

对着穆城就是解释。

“穆城。

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跟你说清楚。

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哪样？

你认为我想的哪样？”

穆城就又侧脸怒目向我。

咬肌颤动一下。

就立即侧脸过去。

右手掌摊开，快速按上额头，指尖用力，抓按上两侧太阳穴。

我就觉得万分纠结。

“穆城。你听我说……”

我又把身子压低。

“你上车。”

穆城嘴里低声吐出三个字。

我愣神回应。

“什么？”

穆城就手指发力，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低沉着声音用力。

“上车！”

我就拐过去，上了副驾。

一坐定。

穆城就低沉着声音问我。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

我看向穆城。

半天回应不出来。

穆城就把按在额头的右手掌放在手刹上。

放了下去。

“穆城我……”

我还想说。

穆城就开了车。

一路开到了我们熟悉的那家酒店车库。

车停稳。

我就面向穆城。

穆城直接下了车。

车门关上。

我就跟着开门下车。

“穆城！”

我在背后压低声音叫。

他不停，风风火火就往里走，开了一间房。

然后上去。

我一直在酒店外。

纠结。

手机就传来穆城发来的信息。

一串房号数字。

还是那个房间。

我右手紧紧攥着手机。

咽了咽口水。

左顾右盼。

手机攥紧。

还是上去了。

按门铃。

房门打开。

是穆城。

“穆城，我……”

我刚开口。

就被穆城拉了进去。

不由分说的吻。

事后。

穆城又问我。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翻身侧躺过去。

回答不上来。

穆城二话不说。

起身穿衣服穿鞋。

他穿得很快。

动静很大。

我知道他是故意发出动静给我听的。

可我真的说不出口。

我真的无法定义我们的关系。

我就一直看着穆城。

他就全程埋着头。

等穿好了鞋子。

他就起身整理了衣服。

伸手往衣架上拿来了外套。

给自己披上。

一声不吭。

干脆利索。

就打开房门出去了。

听着沉闷的关门声。

我也平躺了下去。

手机却又传来信息的声音。

是穆城。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又问我。

我心头一阵血液翻涌。

打开回复信息文本框，就打字。

“我……”

删除。

“其实我……”

删除。

“我……”

删除。

“其实我……”

删除。

“我们是……”

删除。

“我……”

手机屏幕掐灭。

丢一边。

右手臂压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