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借口跟小郑中止了午餐约会，起身出餐厅，去到穆城的身边。

穆城一见我就是指责。

“小音今天上午到点了都没有出现在会展中心做展前筹备工作。

所有的组员都在等她！

我还以为她是跟你在一起！”

我就心虚地侧身过去。

“等我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我自然会回去陪她的！”

“工作？

什么工作？

跟你的男助手约会吗？”

穆城正脸对着我就是输出。

语气里又有些隐忍和克制。

让我也清楚地意识到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大街边。

就侧转回去面对着穆城解释。

“我们只是简单的吃个午饭。”

“吃个午饭需要人喂吗？”

穆城毫不客气地戳穿我，让我尴尬地撩拨起头发。

心虚回应。

“就是个随手的动作。”

“随手的动作？”

穆城压低着嗓子重复。

脑袋不由自主地微微歪过去，就带出对我的道德评判。

“小月！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位母亲！

你有一个6岁大的女儿！你知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我撩拨起头发，就无比烦躁地看向穆城，甩出我的拷问。

“难道你比我还知道吗？？”

一种难言之隐就这样在眼神里闪烁开。

让我更加烦躁。

穆城却当街抓起我的左手腕，将我往车上拽，嘴里下着命令。

“走！你马上跟我走！”

“你干嘛？快放开！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就莫名其妙地抗拒起来。

穆城就一边拖拽一边回答。

“回家！跟我回家！”

我就更加莫名其妙！

直接用力甩动手腕抗拒。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放开！快放开我！”

穆城的脸上立即浮现出难言之急。

“是回萧家老宅！你快点跟我回萧家老宅！”

我就更莫名其妙了。

不停抗拒不停问。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老宅？”

穆城脸上的难言之色更重了。

上下嘴唇都在使劲。

就是说不出来的样子。

直接改口。

“你快点回去把小音放出来！

你不能关着她！

就算你是她的亲生母亲！

你都不能关着她！

你快点回去把她放出来！”

突然的信息就这样涌进我的脑海。

与我这几天关于女儿这样以6岁孩童的心智去驾驭早熟的身体与穆城的亲昵互动可能会产生的系列负面影响快速联动反应。

让我瞬间破防。

用力甩开穆城的手，对着穆城就呵斥！

“你怎么知道我把她关起来了？

你又联系我女儿了是不是？

你这个混蛋！！”

喊得用力，左右手都握起了拳！

啊！下流！下流！

我左右手握拳在太阳穴旁边，弯腰埋头，无声地喊！

下流！下流！

根本不敢喊出来。

害怕如果真的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身体接触可该怎么办呢！

可“混蛋”的话一骂出来，就遭到了穆城剧烈的情绪攻击。

左手腕再度被穆城抓住。

这次抓得比上次更紧了。

眼神打下来。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超出我的预料。

让我原地发癫以后就快速陷入恐慌之中。

在与穆城直视后又陷入短暂的呆愣的状态。

穆城就在这个时候快速挥手去抚摸揉按额头，上半身随着揉按额头的方向快速摆动。

左右来回摆动几次以后。

就怼在我面前跟我坦白。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不给你去看望小音吗？

因为小音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好！

她在无菌室里住了整整三年！三年！

你知道三年是什么概念吗？！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回来见你一面。她每天有多努力去适应外边的环境？

过去几年她为什么每次和你视频都不超过两分钟？

就是因为她没办法！

她常年都在无菌室里！

她有交流障碍！你知不知道？！

她为了回来见你，为了能和你正常交流， 她做了多少努力？

你知不知道？！”

穆城突然就将左手做拳按在嘴唇上，快速深呼吸上来，就又对着我输出！

“你知不知道她在无菌室里呆久了！她害怕被关着！你知不知道？！

她根本就不敢跟别人说话！

她是哭了很久才敢给我打电话的！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低声咆哮着，手就指向小郑坐定的餐厅靠窗位置。

“你就只知道做这些事情！

我真替你感觉到羞耻！！”

手就用力甩开。

我就定定地站着。

双手捂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