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就眼疾手快地迎上来帮我。

我朝他微微一笑。

“你去我的柜子下边，把药箱拿出来。”

明显出乎预料的诧异就这样从小郑的脸上化开。

我朝他笑。

“昨晚我受了伤。

我自己擦不到。

你帮我。”

小郑诧异的脸上快速浮上来一些复杂的情绪。

待我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的时候。

小郑已经给我取来了医药箱。

看着我后背带血的伤疤。

小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给我上药的手也跟着打斗。

我就淡然地说。

“这世上一切人和事都有代价。

你想要获得，就要付出代价。

谁都一样。”

小郑没有回应我。

这令我难堪。

更加想要自证清白，以挽回我的一点脸面。

“我必须满足他的需求。他才会给我我想要的。”

“所以你就给他打，就跟他上床？”

小郑赤裸直白的话一出口。

我就手掌撑起上半身，微微侧转去看他的表情。

这曾经纯洁青春的面庞，现在已经染上一丝丝成人世界的污浊。

我没有直面回答他。

而是快速趴好。

原来我在别人眼里是这么的不堪。

我快速侧脸过去。

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下。

下午我独自出外勤，没有叫上小郑。

事实上也没有必要叫上他。

我要去老宅私营经济上的事情，属于私事。

为了预防再次发生去拜访萧芳钰时遭遇的尴尬。

我需要提前去踩点。

熟悉场地。

我让老管家带我去认老宅私营民间融资的几个点。

在附近闲聊打听，还对着提供的电话号码，假扮成急需要用钱的人用新号码打电话过去摸底。

在天黑之前顺便去了南区的几个市场。

我在车上换装成家庭主妇的打扮混迹到市场去。

跟随蓝牙耳机中老管家的语音提示，一一清点对数认人。

用最短的时间快速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

正在车上奋笔疾书着。

半掩盖的车窗就传来扣窗行乞的声音。

老管家顺手将口罩往上提了提。

侧脸过来打量。

“老板，行行好！行行好！”

乞丐哆嗦着肩膀，左右脚在地面上左右交替，手指瘦长，指甲脏黑。

随着他开口。

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老板！行行好吧！”

手上的破碗就在我身侧的车窗上敲。

我下意识就往包里摸出几百块给他。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祝老板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乞丐说着吉利话就走了。

我收回目光。

就看见老管家一直注视着我。

我瞬间意识到可能有些不对劲。

刚想开口。

老管家就转过去。

快速启动，驱车离开了。

果然。

傍晚时分。

当我正式拜访负责这片区市场的萧家骨干的时候就没得到好脸色。

他们给我上茶的时候，甚至在我伸手去接的时候，手腕突地使劲，就把茶盅整个都砸到了桌面上。

对着我就阴阳怪气。

“当家的要是不信任我们，可以直接当着全族的面跟我们说！

大可不必这样鬼鬼祟祟地跑过来摸我们的底！

我们大不了不干了！

当家的是不是觉得我们每天把市场大门一开，人就自己跑来，人来人往，现金进进出出的，我们躺着就把钱赚了！

我们要干的事情多了去了！

四面八方各路财神，我们哪一路不用拜？

这市场天南地北的，每天也少不了口角争斗，都是谁去处理？

还不是我们来处理？！

这市场建设，通道方便，商户入驻，分布如何，哪条我们不需要去做？！

我们做的都是脏活累活！

却没有任何一条是对不起萧家的！

当家的若是不信，直接开除我们！

这脏活累活，谁爱干谁干！”

几句下来就给我撂担子，让我刚积攒起来的熟悉谈判场所变得劣势，还增加了我没有想过的新问题。

“大家先冷静冷静。

我们大家有话好好说。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一本正经地说着劝解的话。

他们一个个直接给我甩脸色。

“我们也是热血男儿！

我们也想做点体面的工作！

我们也想做大老板！

我们也想去讨点官当当。

要不是我们佩服家主，跟随家主，我们也不愿意天天守在这市井之中！

当家的。

你这样偷偷摸摸来摸我们的底细。

真是太伤我们的这份情意了！”

把我说得无地自容。

只能低头认错。

他们都不听，直接给我冷脸。

很显然。

我又没有压过他们。

连基本的沟通都没有开始就被驱赶了出来。

女儿在医院又开始发烧。

医生说女儿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

如果继续用药的话，可能真的会烧坏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