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樱花漂浮在水中,浸着一缕银白的发丝。
苍白的脊背覆着精瘦的薄肌,峭峻的肩膀无力伏在浴桶边缘,耳际在氤氲水汽中微微变红。
“国主,大神官来了。”
门外有侍卫说。
“让他在客厅等着。”
林宗严阴柔的声音响起,平静低沉。
他缓缓站起身,水顺着他的修长匀称的肌肉线条淌下——
腰际下,既没有男人的特征,胸前,也没有女人的特征。
侧脸转过,一双狭长的眸子,眼梢上扬,浓密的白色睫毛低垂,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像琉璃一样淬着冰。
妖冶异常的脸庞,高大修长的身材,洇湿的银色发丝缠绕在身上。
长腿迈出浴桶,顺手扯过浴巾。
豪华客厅里,所有的窗户都用黑色幕帘遮着,榻桌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矮小一脸皱纹的老者。
林宗严走出来,长领露出胸前肌肤,袖子宽大,衣摆及脚踝,束腰,出奇地慵懒诱人,雌雄莫辨。
他盘膝坐在榻桌对面。
“国主,臣昨日夜观星象,看到一颗闪亮的星辰正在靠近您,想必是京城帝国的女皇,您马上就可以成功了。”
神官的声音苍老柔和。
林宗严弯起艳丽红唇:
“太好了。”
他轻笑两声:“您确定取出她的心脏做药,就可以让我能够重见天日?”
神官颔首:
“内线给她的侍卫下催情药,次日趁机潜入,在枕头上取到她的发丝,臣确定她就是那个来拯救您的人。”
林宗严眯起眼眸:“我还以为是一个妖冶淫荡的女人,不想她看上去像个少女。”
他长眉一压:“她一定会再来找我,到那时,就跟她做个小游戏。”
红唇轻启,露出白闪的牙齿。
摄政王府。
华玦现在恢复了强健的体魄,却又没有复明,空有一身武艺无法施展,便日夜缠着陈吉祥。
“你不歇歇?”
陈吉祥伏在枕头上,睡眼朦胧:“你让我睡一会吧,现在休战比前阵子打仗还累。”
男人搂着她的腰压在她背上:
“你怎么有精神去新收内臣?我看你还是不累,这些年我替你南征北战,白日朝堂上给你权衡众臣,晚上还要去整军,现在我就不下床了,好好歇一歇。”
“你现在也没歇着啊。”
陈吉祥想动动身子起来,根本一丝动不了,她叹了口气:“现在是天光大亮,你不怕外面等着的大臣和将军笑话我们?”
男人哼了一声。
“反正我看不到,也不出屋子,笑话也是你看。”
说罢,没闲着,腰身下压。
他凑在女孩耳边呢喃:“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就养我,喂我,我完全是你的了,你不是一直想把我拴在床上吗?”
“我……额……”
容不得她开口,就没机会说句完整的话了。
华玦一边喘息一边说:“我现在是宠冠六宫。”
陈吉祥撇撇嘴:“你现在是真不要脸。”
男人不理会她,沉溺其中,居然还嘟囔:“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等在门口的一个人已经焦急不堪。
方千越查到一些林宗严的事,想赶紧告诉陈吉祥,无奈这个事不能让华玦知道,他只得站在门口等着陈吉祥完事出来。
没想到一局接着一局,他生生站了两个时辰,脚都麻了,还要听里面的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安青看不过去,走过来对他点点头,轻轻敲门:“有军情秘报。”
里面的声音一定顿,继而华玦低沉的声音响起:
“给萧玄玉。”
然后是陈吉祥的声音:“我就出去看一下,马上就回来,行吗?我……额……”
门外的安青和方千越互相对了对眼神,尴尬地互相转开头。
中间休战。
陈吉祥要起身,华玦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干什么去?”
“玩点花样。”
女孩瞥了他一眼,伸手从掉在地上寝衣中抽出腰带。
趁着华玦喘息着休整,将他的手扣在一起捆在床头,然后跳下床,拍拍手:“你先老实一会,我出去看看。”
“你给我回来!”
陈吉祥没理他,赶紧穿上寝衣,披头散发地推门出来,果然看到方千越还面红耳赤站在门口。
她拉着方千越来到廊下,问:“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陛下,”方千越点点头说:“您猜对了,那个林宗严确实有病。”
“细说。”
“据说他从出生就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洁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头发睫毛都是白的,被皇族认为不详,才送到蛮族做人质。”
方千越眼眸微转,又思虑片刻:“他见不得光,从小到大就披着厚厚的衣服,怪不得他戴着面具、手套、斗篷上还有帽子。”
陈吉祥细细看着,蹙眉沉吟。
“原来如此,他要是有病,难道我有他的解药?倘若如此,为什么不直说,我们互相交换。”
方千越迟疑着摇摇头:“倒也是……”
陈吉祥深深出了口浊气:“这个人真是讨厌,最烦这种有话不直说的人。”
“那您打算去找他再次面谈吗?”
“去是一定要去,要是我能治好他的病,他必然也能交出解药让华玦复明。”
方千越看着她说:“我再查查,说不定还能找出线索。”
“好,”女孩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我先回去了,那个人还绑在床上呢。”
她说着连忙转身跑开,方千越听得脸一红,垂下眸子,又抬目追着那个身影盯了一眼。
陈吉祥回到卧室,看着华玦无聊地躺在床上等他,笑着跳上床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
男人不开心地抿着唇,阴阳怪气地说:
“出去跟那个新收的内臣鬼混了?”
陈吉祥垂眸瞅着他:“我看你还是赶紧复明,恢复你原来的样子,你现在这个德行,我还真弄不了你。”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华玦双手一解放,又圈住女孩的腰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由不得你,你的解药我过两天就去要。”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