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安被蒋忱御带着薄荷气息的耳语撩得耳尖发烫,正要转头,下颌突然被修长的手指捏住。
\"我就在你面前,还看别人?\"蒋忱御唇角微勾,眼底却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岑黎安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她这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琥珀色的瞳孔,那里头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像是被猛兽圈在领地的猎物。
这满是占有欲的眼神让岑黎安呼吸一滞!
她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醋意,像是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狼犬,明明气得要命,却还要在她面前维持风度。
\"我...\"她刚想解释,蒋忱御的拇指已经按上她的唇瓣。
\"嘘。\"他声音低沉,\"不用解释。\"
他的目光从她眼睛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那抹嫣红上。
岑黎安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周围宾客的喧闹声仿佛都远去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蒋忱御...\"她小声唤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嗯?\"他应着,却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这个吻快得几乎像是错觉,却让岑黎安瞬间红了脸。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她慌乱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看到这出格的举动。
蒋忱御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标记一下,免得有人不长眼。\"
说完他还不忘往台上程宇骁那边看一眼,眼底的挑衅不要太明显。
台上,程宇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他死死盯着后排那对亲密无间的身影,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下一秒,他突然从舞台上冲了下去,目光直直的落在不远处的岑黎安身上。
全场的空气在此刻凝滞,他就这么穿过人群,所到之处宾客们都不自觉的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岑黎安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一股蛮力拽住。
程宇骁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她,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程宇骁!你干什么?\"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握得更紧。
蒋忱御只是转身帮她拿杯果汁的功夫,岑黎安就已经被拽着离开。
她眼神一凛,正要上前,却被几个突然围过来的宾客挡住了去路。
他眼睁睁看着程宇骁拽着岑黎安消失在侧门,琥珀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都滚开!\"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花园里,微风裹挟着玫瑰的香气。程宇骁一直把岑黎安拖到喷泉后面才停下,这里远离宴会厅的喧嚣,只有水声潺潺。
\"你疯了吗?\"岑黎安终于挣脱他的钳制,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红色的指痕。
她后退两步,后背抵在喷泉的池壁上。
程宇骁的胸膛剧烈起伏,领带早已扯松。
他的目光落在岑黎安被蒋忱御吻过的唇上,眼神暗了暗。
\"安安,对不起。\"他突然放软了语气,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我有错,我被她算计了。她有孩子了,他们都逼我,所有人都在逼我!\"
程宇骁的双手无力的插入发间,整个人都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程宇骁突然上前一步,将岑黎安紧紧搂入怀中。
他的双臂颤抖得厉害,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木。
\"安安,我不干净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的声音闷在她肩头,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单薄的礼服肩带,\"我把你弄丢了......\"
岑黎安僵在原地,喷泉的水珠溅落在她裸露的背上,冰凉刺骨。
\"程宇骁。\"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放开!\"
程宇骁不值得把手收的更紧,仿佛这样岑黎安就不会离开,“我不放,安安,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倏然闪过。
程宇骁还没看清,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青铜雕花灯柱。
蒋忱御慢条斯理地活动手腕,把岑黎安稍稍抱往身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以示安抚,“站在这儿别动,等等我。”
蒋忱御转身的瞬间,眼底的温柔荡然无存。
他单手扯松领带,在喷泉朦胧的水雾中像头锁定猎物的黑豹。程宇骁抹去嘴角血丝,突然低笑出声。
\"蒋忱御,安安是我的,你休想把她抢走!\"他啐出一口血沫,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我们10多年的感情,哪是你一朝一夕就能破坏的!\"
话音未落,蒋忱御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他腹部。
程宇骁闷哼着跪倒在鹅卵石路上,
\"呵,10多年的感情?\"蒋忱御蹲下身,冷笑着出声,“那你今天订婚宴的女主角怎么不是她?”
蒋忱御一把揪住程宇骁的领带,将他狠狠提起。
程宇骁呼吸一窒,脸色涨红,喉间溢出痛苦的闷哼。
\"十年?\"蒋忱御冷笑,嗓音低沉狠戾,\"你用十年把她熬成备胎,现在还想用十年的感情来做借口。\"
他猛地逼近,呼吸灼热,扫过程宇骁染血的唇角,\"最可笑的是,你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被算计就认栽,一句'被逼迫'就想让她咽下所有委屈?\"
程宇骁挣扎着想替自己辩解,却在听到他的话后无力的垂下了手,其中也只是一句低低的闷哼,“你不懂……”
蒋忱御直接松开了手,他就如断了线的风筝瘫在了地上。
\"我不懂?\"他扯开领口,眼底戾气翻涌,\"我只知道,你连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
\"订婚宴上让她站在台下,看你跟别人交换戒指,现在又哭诉'不干净'?\"他冷笑,\"你脏的从来不是身体,是这颗烂透了的心!\"
程宇骁瞳孔骤缩,呼吸急促。
蒋忱御攥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一字一顿,\"既想要鱼,又想要熊掌,却偏要装受害者!\"
\"懦弱又贪婪,你也配说爱?\"
岑黎安指尖发颤,裙摆被攥出褶皱。
\"你用十年证明自己不配。\"
\"而我这个后来者又争又抢,我们注定会走到最后。\"
他松开手,冷眼看着程宇骁狼狈喘息,最后丢下一句,\"记住,你连做她备选的资格都没有。\"
蒋忱御将岑黎安打横抱起,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皮鞋踩过散落的玫瑰花瓣,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
阳光在他侧脸投下锋利的阴影,下颌线绷得极紧。
\"程宇骁。\"
他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安安现在是我女朋友,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
岑黎安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那声音低沉而危险。
\"你要是敢靠近他半步,那可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的了。\"
蒋忱御微微侧首,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一道细线。
怀里的岑黎安心头一动,她抬眸愣愣的看着他的侧颜。
他立即收紧了手臂,低头时眼神已然温柔。
\"吓到了?\"拇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
岑黎安摇头,把脸埋进他颈窝。
蒋忱御迈开长腿,抱着她穿过花园拱门。
身后传来程宇骁嘶哑的喊声:\"安安!\"
他没有回头。
岑黎安攥紧了他的衬衫前襟。
\"我在。\"他吻了吻她发顶,\"我们回家。\"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在鹅卵石小路上拖得很长。
远处喷泉的水声渐渐模糊,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蒋忱御抱着岑黎安坐进车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车门关上的瞬间,他立刻察觉到她身体不自然地紧绷,她的右脚微微悬着,不敢完全落地。
\"脚又被弄疼了吧?\"他声音骤然沉了下来,单手解开西装扣子俯身去看。之前医生明明说过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岑黎安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他握住小腿。
裙摆滑落间,露出脚踝处一片刺目的红肿,比宴会前严重了许多,皮肤下甚至泛着淤血的青紫。
蒋忱御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指节捏得发白。他记得今天出门前,她还笑着跟他说\"已经能穿高跟鞋了\"。
\"程宇骁拽的?\"他声音里压着骇人的冷意,拇指却极轻地抚过她肿胀的皮肤。
原本已经愈合的旧伤被外力生生撕裂,难怪她刚才在花园里站都站不稳。
岑黎安抿着唇没说话,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回兰序阁。\"他按下隔板对司机说完,突然扯下领带缠在掌心。
岑黎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踝被温热包裹,他竟用领带做缓冲,隔着丝绸替她冰敷。
\"你...\"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在外人眼里永远矜贵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在车垫上,手工定制的西装裤被压出褶皱。
他低着头的样子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掌心里不是她扭伤的脚踝,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车内一时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直到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蒋忱御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伤处最严重的位置。
\"忍忍。\"他立刻放轻力道,声音哑得不像话,“上次带你去的公寓有药,比去医院近。”
岑黎安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睛红的像兔子。
蒋忱御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突然抬头。
阳光从车窗斜斜切进来,照得他眉眼如刀刻般锋利,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柔和了下来。
车驶入隧道,黑暗里她听见他解开腕表扔到一旁的声音。
下一秒带着薄荷气息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混着些许血腥味,不知是他的,还是程宇骁的。
\"闭眼休息。\"他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头,\"到家我叫你。\"
岑黎安悄悄攥紧他胸前的衬衫,布料下传来剧烈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