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宾看着越走越快的苏鹏背影,对自己妻子说道:“小雨啊,你这弟弟不愧是从小干活的,你看体力就是好,背着那一袋的东西,还走的比我们快。”
“他应该是替我们高兴吧,毕竟上次怀孕我意外流产后,已经过了四年,这次好不容易怀上,就来这寺庙还愿。”说完想到什么,苏小雨对丈夫问道,“我看外面有日本兵驻扎,我们这样进寺庙来,没关系的吧?”
胡文宾拍了拍妻子的左手,柔声道:“我和浅见顾问说过的,他同意的,还向我表示了恭喜。为了防止意外,我又特意和宪兵队打过招呼,下面那些日本兵中,就有宪兵队的人,所以你放心,这次进寺我们是按正规途径进来的。”
苏小雨左右看了下,没发现有人跟在边上,便轻声对胡文宾说道:“日本人善变,你给他们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另外,有些事情能不做就不要做,不能一条路走到黑,一错再错。”
胡文宾安慰道:“放心吧小雨,我知道的。”
苏鹏走的飞快,是因为他要来到庚子烈士墓,把骨灰盒藏在这里。放好后苏鹏赶到寺庙内,与表姐和姐夫汇合。
苏小雨看见苏鹏后就叮嘱道:“别乱走,这一带日本兵不少,跟在你姐夫身边才安全,他有相关的通行证件。”
苏鹏边应声边从袋里拿出还愿的红枣、花生,还有一水果等物品放到供桌上,胡文宾点燃香烛,和苏小雨一起,开始进行还愿。
走到表姐和姐夫的身侧,苏鹏也诚心诚意的叩拜起来。
董立人被杀后,军统的反应很快,隔了一天就把旅馆给封了起来。
军统负责调查的人是陆学海,经过他一番调查,董立人所住隔壁的房间,成为陆学海的重点关注对象。可惜在这里搜查了很多遍,他也没什么发现,据旅馆老板说,住此屋的两人是在早上离开,他们本来就是只住一晚。
陆学海还派人在旅馆周围也搜索了一遍,可惜还是没有发现。就在他很无奈时,隔壁有位居民反映,有个屋子可疑,据那位居民说,之前有看到人在屋子进出,但出事后屋子里就没有人回来过。
陆学海找来房东一问,才知道这屋子已经在几天前租去,租期是一个月。
按照租房子之人所留下的身份信息查看,陆学海发现对方是湖北人,便把相关信息送到警察局,尝试能不能找到此人。
董立人近期的活动轨迹,也从刘处长那了解到一些,陆学海在刘处长的介绍下,与胡飞度有了短暂的接触,从对方口中知道前两天晚上董立人去过冈季舞厅。
陆学海对胡飞度有些兴趣,心中不由想道:“冈季舞厅,冈季公司,董立人是知道他们的什么秘密,才会神秘失踪的吗?”
在去冈季舞厅前,陆学海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刘处长,引来对方的严厉警告,“陆少校,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冈季公司和董立人确实有些关系,但这个公司并不会威胁到董立人。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怀疑,那就改变方向,因为这种可能根本不会出现。”
听刘处长说的严重,陆学海便改变方向,但其他方向一时也查不到,只能去冈季舞厅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来到冈季舞厅,见到了舞厅的负责人江经理,了解到董立人之所以来舞厅,是因为那晚冈季公司在舞厅这里举办了个舞会。
参加舞会的都是冈季公司的合作伙伴,以及赈济委员会的人。陆学海原本想从江经理处拿舞会名单,但对方却不同意。
“陆长官,我们冈季公司在知晓董中校失踪后,已经在内部开始调查。名单上的人因为涉及公司机密,所以不便交给陆长官,不过陆长官放心,公司已经抽调人手,对名单上的人进行调查。如果有怀疑目标,到时我们会把他交给陆长官。”
江经理的话听去客气,但实际上就是告诉陆学海不要想得到舞会名单,只不过该有的调查,他们公司内会进行。
陆学海听后自然是有些气不过,但想到刘处长在他来时再三交待,不要得罪冈季公司的人,而冈季舞厅就是冈季公司旗下的,所以他还是忍了下来。
见陆学海沉默,之后转身,准备离去,江经理开口道:“不过舞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有两位侍应生因为家中有意外,辞职离开,这两人你可以尝试调查一下。”
陆学海转回身,对江经理说道:“第二天就离开?有名字和地址吗,这条线索我会好好查查。”
“不要抱太大希望,要是我与这事有关,肯定直接走人,不会向公司提出辞职。”江经理说了一句,省得最后对方调查不出来想要的东西,把责任推到他这边。他虽不惧,但与军统的人起摩擦,也是件心烦的事。
陆学海看了江经理一眼,“也有可能对方就摸准了江经理这般想,才会如此做呢。”
陆学海拿到了秦峰和张大牛两人伪装的个人信息,并派人去川江航务管理处售票点调查最近离开重庆的船票的记录。
这一查还真查到了两人在辞职后的第二天早上,就买了船票离开重庆。
“这两人的嫌疑可以排除,我还特意问过那天这条船上的几名船员,都说在离开重庆之前,上船的人就没再下过,伪装买票的可能极小。”从川江航务管理处售票点回来的特工,向陆学海汇报。
陆学海听后有些郁闷,看来又得重新寻找线索,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就这样神秘失踪吧?
无奈之下陆学海用了个笨方法,就是广发寻人启事,甚至在报纸上刊登,还进行了悬赏。
当然军统的身份是没有提的,只是说家里双亲在找董立人。这个办法虽然笨,也有点大海捞针的情形,但广而告之下,或许还真有可能发现什么。只是秦峰行动的时候是深夜凌晨,路上根本就没人,自然也不会有人看到什么。
就连笨方法用了五天也没发现什么,陆学海就开始焦虑起来,“这可不行,处长把这事交给我,这是对我的信任,如果自己查不出一点成果,那之前的三把火岂不是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