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得意的抬着小下巴:“必须滴,走,我们去吃饭,都是哥哥喜欢吃的。”
顾城霖……
媳妇儿,我还在呢?
盯着苍凌宸的背影咬牙,大舅子什么的,就是讨厌。
看了一眼发愣的长孙澜,把手里的酒坛子往他怀里一放:“走吧,酒管够。”
长孙澜接过酒坛,看了一眼黑脸的顾城霖,看向前边那对兄妹的背影。
那丫头这是当他不存在?
他,他这是第几次在这丫头面前被忽视了。
他又这么不讨喜吗?
想起初次次见面时,这丫头盯着他看时,眼里只有惊讶没有一丝犯花痴的表情。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一般。
要知道,就他这张脸,可是很少有人不“痴迷”。
想着,便想起那些令他厌恶的目光,有时连他的妻子也会流露出那种让他讨厌的表情。
盯着那道走远了的倩影,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在期待什么呢?
看了一眼追逐玩乐的小儿子,抬头望天,把那份“悸动”压在心底,好好珍藏起来。
不过,看了那边谈笑风生的陆云卿,转头又看了一眼依旧黑脸的顾城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今天,又有好戏看了,反正他是没有陆云卿那厚脸皮。
不过他也很佩服陆云卿的分寸,更是羡慕他至今单身,有那冲动的资本。
又看了一眼赫连硕,他怎么把这小子忘了。
他可是亲眼目睹这小子拿着刻刀,雕刻那丫头的模样。
那小子至今也没有成亲,怕也是陷入太深吧。
怎么办呢?
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呢?
……
饭桌上,长孙澜执杯起身,眉眼弯弯:“多谢小瑾盛情款待。”
这丫头要在京城常住,他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小儿子已经成功留在她身边,只要以后能跟着她,再好不过。
那他可有理由接近她了呢。
苍南息吃得满头热汗,抬眼扫过众人,看向长孙澜:“少来那些虚头巴脑的。
且说说,外邦那些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这只狐狸,一心想把他的两个儿子留在自己女儿身边。
一招不成,又来后招。
这几个家伙凑齐准没好事儿。
还都齐聚在这里,肯定是侄子的意思。
想着,看了一眼他的宝贝闺女。
哎,是他们这些男人没用呀!什么难题都得靠闺女出头。
苍凌宸抬眸与长孙澜对视,见对方递来一记眼色。
夹了一筷羊肉片放入他碗中:“父王,是那些人是盯上了皇家小学了。
想让他们带来的那些皇子和臣子的孩子们进去念书。”
苍南息搁下筷子,抽过金丝手帕轻拭唇角,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是换了法子?
他们知不知道把那些人留下,代表什么?”
他指尖叩了叩桌沿,之前,他们可是准备在宴会上挑衅东临国小一辈的。
而且,帝师、文国公、辅国公和丞相也提前做好了准备应对。
那些孩子也都卯足了劲儿备战呢。
苍凌宸喉头微动,指节捏得泛白:“他们提出来这个提议时,堂哥和帝师已当面点明'质子'二字的分量。
可是,他们这次像是商量好的,一致同意。
那些皇子们也愿意当‘质子',还说,要是堂哥同意。
那些带头的皇子,甚至主动提出愿与我国立下五十年和平盟约......”
他忽然顿住,目光瞥向还在吃小龙虾的妹妹,笑了。
他都这么说了,她都装听不见,这是被堂哥“欺负”狠了。
接着说道:“帝师觉得这里边有诈,而且,皇家小学的东西,我们自己还没有向外普及。
按着当初课本的规定是六年一轮,中学再换新的课本……
可是现在的皇家小学才成立四年,这要是让他们进去……”
心道:这帮人这回当真是下了血本,连‘质子’这等筹码都肯往外抛。
长孙澜指尖摩挲着杯盏边沿,眼底掠过一丝冷峭,看向苍南息:“皇叔,您可知苍圣国时期也有过类似的事情?”
东方瑾……
还有故事?
苍南息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想起什么:“说。”
但凡送皇子或臣家子嗣去他国为质,便等同断了那皇子的承袭之路。
臣子家的孩子更是要从族谱上除名,同等于“质子”为“弃子”。
生死也都是听天由命。
如今他们却争着往他们这儿送“质子”,怎会不叫人起疑?
长孙澜适时给他添了些酒,袖中暗纹随动作若隐若现。
拿出一张宣纸:“皇叔,您且瞧这礼单——西凉国送来的质子竟是嫡次皇子齐珉。
苍莫国的丞相更狠,直接越过摄政王莫震天,把他的嫡孙魏峥的玉牌都递了过来。
还有这个瓦剌最受宠的小王子蒙汗,匈奴达子的这个小王子,还有鹰族……
他们越是舍得折损嫡系血脉,便越说明咱们皇家小学里,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说完,看了几人一眼,接着对苍南息说道:“皇叔,苍圣末年……
北狄(现在的苍莫国)送质子入都时,表面上说是‘修学好古’,实则暗桩早已埋进太学藏书阁......”
几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想起了那段“惨烈”历史,也是因为那些“质子”。
强盛的苍圣国才类似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样,被推向灭亡。
更是让苍擎天(苍圣国的“末代”皇帝)发了狠,让暗部的人,把各地书院里的藏书阁全部烧毁。
这次他们又要“历史重演”?
这时,在场的众人全部动作一致的看向东方瑾,包括几个大一点的孩子。
东方瑾依旧装作看不见,继续边吃边和如意聊天。
顾城霖端起一杯温热的果茶递给她:“别吃辣的太多,不然胃疼。”
“知道。”
苍南息瞪了顾城霖一眼,指尖摩挲着酒杯,忽然低笑一声。
眸中寒星似的光碎了又聚:“五十年盟约?”
倒像是急着把“钥匙”塞进他们手里,有意思。
想着,又看向装傻充愣的闺女。
心里急得不行,父王的宝贝女儿,你倒是说话呀!
如意在空间,端着一杯红酒晃悠着,看着他们的丰富表情。
打趣道,【瑾姐儿,这坑你跳不跳?】
东方瑾吃的头也不抬,【不急,这坑就是个无底洞,我又不是“锦毛鼠”,不跳。】
如意撇嘴,这个契主浑身上下就嘴硬,【你可比锦毛鼠珍贵,你说,那些人怎么敢想。
这样一来,我倒觉得顺了我的心意呢。
瑾姐儿,我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说完,看向自己缩小的小身板,有些糟心。
东方瑾摇头,【我也这么觉得,他们不仅主动提出结盟,又推出来的“质子”都是嫡系血脉。
要不是知道你出不去如意界,我都以为你给那些人下了降头。】
如意不解,【那是什么?】
【什么?】
【降头。】
东方瑾拿着一个干锅虾,示范给二皇子剥开,【哦,那就是邪术,如丹书里边记载的那个类似噬心丹的东西。】
如意恍然,【原来如此。】
它还真没有那等本事,不过,这人类的贪婪还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