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一直都不懂什么是爱情,她看过一句话,爱情不是无尽的要求和盲目的付出,而是共同成长,彼此成就。
这句话在她和沈岸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沈岸对她从没有要求,但他给予她的是全部的袒护,他的盲目付出,她也看得到。
自从沈岸回国的那天起,即便无意,她也确确实实在沈岸的庇护下将脊背挺得笔直,如果没有沈岸,她还不知道要被温家怎样拿捏。
所以,跟沈岸在一起相处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逐渐对他敞开了心扉,她体会到了什么是欢喜,什么是嫉妒,什么是思念。
她的情绪会因沈岸而大起大落,她也多次因外人口中的‘白月光’而去探寻、去试探。
沈岸清楚地让她体会到了明确的爱意,真诚的喜欢,还有更珍贵的——被坚定的选择。
每一次有人来伤害她,诋毁她的时候,沈岸都会坚定的选择站在她的身后,支撑她,袒护她。
所以,与其被困在那个被人口口相传的‘白月光’谣言里,她不如跟沈岸一起站在阳光下坦荡的共白头。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沈岸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温黎回过神,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想什么。沈先生,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让你很生气很生气,或者很失望,你会怎么做?”
“温黎,你在我这是例外,你活在我的对错之外。”沈岸的双眸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让她看看自己的心上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温黎的眼眶泛红,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脸动容的模样看着沈岸,心底又是幸福又是感动。
“沈岸,你怎么这么好?”温黎呢喃着问。
沈岸目光坚定无比的看着她,幽幽开口道:“你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也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有多喜欢你。”
喜欢到可以为她生,为她死。
多年前他一度想要放弃治疗,每天大把大把的药往嘴里吃,身体也不见好转,他想着就这样吧,不治了,活一天算一天,等哪天那颗心脏停止跳动,他走了就是。
他拖着病体不肯治疗,急得他妈和他大姐每日以泪洗面,急得叶深恨不得打他一顿,将他打醒。
他每天都很消极,对生没有期许,对未来没有盼头,他自虐一般让周篆给他传递温黎的点点滴滴,看着她跟宋行舟谈恋爱,他想着她谈恋爱了也好,哪一天他死了,也有人能好好地照顾她。
但不成想宋行舟是个不靠谱的,竟然为了自己未来的前途,抛下了温黎,一个人偷偷出了国。
但让他欣慰的是,温黎并没有因为失恋而消沉,反而活得更加明媚,更加认真地读书,后来她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骨科医生。
但他却一直消沉地过了很多年,直到周篆带来新的消息,周篆说温家认回温黎的目的是利用温黎联姻,温家想将温黎嫁给一个丧偶的45岁老男人。
这一刻,他终于坐不住了,为了温黎,他决定拼一拼,他若是死了,就没有人能护她了。
他记得自己终于松口答应手术那天,他看到叶深和周篆哭得像个傻逼一样,程少禹哭着骂他:真他妈服了,我们一群人比不上一个不记得你的女人,她有什么好的,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不就是会叠个破纸飞机吗,我不会叠吗?
后来,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娶了他挂在心上很多年的女生,婚礼那天他的身子其实已经如强弩之末,但他仍坚持给她一个婚礼,只是婚礼进行到一半他就撑不住了。
婚礼的第二天,他就出了国。
为什么出国呢,因为他怕手术失败,如果他没能下手术台,他想在国外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不想死在她面前。
他出国手术的那天早上,程少禹去送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去治疗,温黎我们给你看着,她要是敢对不起你,我杀了她。
他是怎么回程少禹的,他好像是说:你别这么说她,我不爱听。
他当时想,如果她以后遇到了心爱的人,他会选择放手,让她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只要她想,他一定成全。
可现在,让他放手,他做不到。
人人都说见过花开就好,何必在意花落谁家,可他见过了花开时最美的样子,又怎么甘心花落别家。
温黎闪烁着泪眼,看着他给出自己的承诺:“沈岸,我以后也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沈岸嘴角的笑容漾开:“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说到做到。”
温黎用力地点头,她一定会说到做到,不然她怎么对得起沈岸这份沉甸甸的爱。
买完了手镯,温黎挽着沈岸的胳膊在商场里闲逛,沈岸看到角落有一家烟酒店,走了进去,给姑父定了一箱茅台,一箱汾酒,下次回北城的时候带过去。
“定这么多?”温黎诧异地问,主要是怕姑父喝太多伤身体。
“姑父送礼用得上。”沈岸深知姑姑也不可能让姑父喝那么多酒。
温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出了烟酒店,逛到一家顶奢品牌的时候,温黎看到展柜上的一款包,笑道:“这款包,程虞念叨很久了,我们去给她买了吧。”
沈岸挑眉调侃道:“沈太太今天可真是大放血。”
温黎抽出包里那张沈岸给她的黑卡:“没办法,谁让沈太太有钱呢。”
沈岸看着温黎的眼神中满是纵容,牵着她进了店:“你自己也选选吧。”
实在是没什么可逛的了,温黎决定打道回府,不过回的是周篆的家,她打算今天就把衣服给两个小子送去。
路上,温黎瞄了沈岸好几眼,犹犹豫豫地问道:“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沈岸开着车,随意的回答。
“如果你娶的是别人,也会对她这么好吗?”温黎很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是他的妻子,他都会把全部的爱给她,跟那个人是谁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