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多年经验,反复盘算多次,若锻一身甲胄,需要五十斤铁锭子,搀一斤铁精粉,这便勉勉强强够用。”郭向松又激动起来,“如今.....就倒过来咯,得用五十斤铁精粉钢板,搀个一斤普通铁锭,哈哈,奢侈啊,奢侈。”
他已经忘记这些铁精粉都是要命的玩意。
方后来只觉着呼吸有些急促,这得多少金子才能买得起这间暗室?
“我这面墙,都是一百多斤一块的铁板拼凑而成的,”素姑娘随意指了指墙上,“你随便取一块下来便是。”
“一百多斤?那够了,”郭向松双目冒光,使劲点了点头,“足够了。”
“那应该可以锻两副甲。”方后来掰持了两根手指,随口接一句。
“这个未必,”郭向松不敢确定,“我也是第一次用铁精粉锻造,其中损耗几何,还未可知。或许还可能浪费一些材料。”
说着说着,他都有些心疼起来。
素姑娘点点头,“这个不必担心,一块不够,就再拿一块,明日你就开炉炼甲。”
“明日?那不行,这么大的事,明日我必须得先开炉祭拜祖师呢。”
郭向松说的极其郑重,“还得去多买些火炭,铁锤、火炉等物件,还要买些铁锭,铜锭等等材料。若不是时间急,我还得沐浴斋戒三日,然后再开始!”
看着素姑娘脸色又不好看起来,他赶紧补了一句,“既然急用,斋戒沐浴就免了,后日开始。”
素姑娘哪管他这一套,只是对他之前那句话,深以为然:“这倒也是,锻甲也不能全用铁精粉,还是得用点其他铁锭、铜锭搭配起来,这样效果最好。行,依你,那就明日买齐材料,后日开始!”
郭向松有些吃惊,“姑娘懂得也不少呀。”
“略懂皮毛,”素姑娘摇摇头。
眼看着铁精粉到手,郭向松大大得意起来,“锻甲一道,我是大家!姑娘懂与不懂倒也不重要。若是愿意学,我可以教你。”
方后来脸皮有些紧了,这家伙,一说到锻甲,胆子就大了起来。
他好奇问,“一副甲几日可以完工?”
“袁兄弟,要是我一人来做,得两个月。”郭向松倒也实在。
“给你十五日。”素姑娘摇摇,“我要越快越好。”
“这.....这怕不行.......”郭向松慌忙将头摆了起来,“这不同于锻刀,精细着呢。”
“我知道,你一人锻甲肯定是忙不过来,酒楼里人手随你调用。”素姑娘也没计较,“给你十五日,日夜赶工。”
“那我尽力试试!”郭向松眉头锁住,喃喃道。
“什么?试试?”素姑娘蛾眉蹙了一下,盯了他一眼。
“哎,十五日肯定行的,行的.......”郭向松心中暗怕她怒了,更怕她反悔,急忙应承下来。
方后来看了看四周,突发奇想,“若是将这里的铁板全用了,锻个成千上百件甲胄,如何?”
郭向松疑惑道,“做那么多,何用?”
“平川城里重金寻百来个大宗师,拿出此甲,人人穿戴,战力堪比不动境。平川城平添一百多名不动境,这要是对付七连城的话........”方后来畅想起来,嘴角含笑。
素姑娘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哪有那么简单。这郭家的甲,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
“姑娘说的对。”郭向松听得也笑了,“袁兄弟对我郭家这一派的功夫了解的不多。此事并非这么简单。”
“了解的不多?”方后来的美梦刚刚被打破,有些尴尬,“我那是一点不了解。郭兄不必抬举我。我就这么一说。”
郭向松心里激动又高兴,不由多解释了几句,“我锻出来的这副甲,一般人穿了,确实能提升几成本事,只是作用有限,效果也因人而异。”
“比如,袁兄弟是初入金刚境,你穿了这套甲,”他傲然拍了拍方后来肩膀,“最多也就是金刚境巅峰的本事。防御的住别人攻击,但反而可能限制了你的出手。”
“我就不一样咯,郭家家传的功法练了几十年,熟知甲胄的构造,明白勾连关系,是以大宗师硬抗不动境倒也不难。”
“袁兄弟应该是听过,大济的袁家有门绝技,叫斗转乾坤索。而我们郭家世代居住在大济,为大济效力。而且祖上传下来的本事,多少与这斗转乾坤索倒是有点渊源,法门也有几分相似。借此几点,驱动宝甲才能威力倍增。”
“哦,”方后来这才明白,说了半天,这甲胄,还得必须是郭家人才能用。
“且不说穿了战力提升有限,若是被人夺了,或者偷了,流入四国手中,更是不妙。”素姑娘摇摇头,“这买卖绝对做不得。”
郭向松叹息,继续道,“两位,不是我推脱。研制此甲,便已经耗费我家三代人的精力。如今,以我几十年的功力,锻一副甲,不但要耗时两个月,更是耗精力巨大。
一年充其量能锻个两副,便要再修养几年。终我余生,能不能锻十副尚且存疑呢。”
“本也没指望你能多打几件。”素姑娘沉声道,“千军万马中,不动境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多你几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
“让你锻甲,不过想平川城略添几分胜算而已。”素姑娘语气又平淡下来,“如今平川事态告急,多一个不动境作为后手,能给大珂寨的人帮忙,聊胜于无。”
“平川告急,告什么急?”郭向松满脑子都是铁精板,没细想,也不太明白她的话。
“你且专心锻甲,其余的事以后再说。”素姑娘吩咐道,“先取一块铁板。”
“一块铁板,有十六个锚点,八颗嵌入相邻铁板,八颗嵌入石壁,非常结实。”素姑娘从地上捡了一根碳条,画出了十六根锚点的位置。
“这是我之前查过的地方。”
“”若是不怕动静大,强行拆取倒还省事点。如今还是要动静小点,我看拆一块下来,是要费一些时间。这样,你们可以上去拿些趁手的工具,再过来撬上一撬。”
“我看看!”郭向松心痒难耐,接过油灯,细细打量了几下墙壁,然后寻了几点敲了敲,又贴耳朵上去,细细听了一下,然后绕着石壁,一边敲击,一边奔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