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了一会儿,已经能够确定白寄灵绝不是偷偷出门买个夜宵这么简单。
“她一步都没停下来,也没心情看看周围,显然是直接奔着一个目标去的。”李休尼小声同江淹做着分析。
“小心一点……”在白寄灵回头的时候,江淹眼疾手快拉着李休尼躲到旁边。
白寄灵只是警惕的偶然回头,并没有真的发现什么,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江淹等了一会儿,才拍拍李休尼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跟上。
白寄灵没有走多久,七拐八拐之后,熟练的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按摩店。
“……难道她这时候偷偷出来,是准备按个摩?”李休尼难以置信的看着在闪闪发亮的按摩店招牌。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江淹的回答,李休尼疑惑的扭过头,刚好看见江淹垂着头,整个人突然的摇晃了一下。
李休尼被吓了一跳,慌忙抬手想要扶住江淹。
但江淹瞬间清醒过来,控制住身体,抬起头,看向李休尼。
“卧槽,你刚才怎么了?我以为你突然晕过去了!”李休尼收回手,还心有余悸。
江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李休尼看了一会儿。
李休尼被这古怪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江淹突然笑了一下,眨眨眼,把眼中的情绪稍微收敛,然后摇头道: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有意思的事情。”
好奇怪的感觉……李休尼不自觉搓了搓胸口,努力忽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然后问道:
“你刚才怎么了?身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事,只是单纯没站稳而已。”江淹随意解释一句,把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双手揣进兜里,看向面前的按摩馆。
突然,江淹提议道:
“我们也进去按个摩吧。”
“啊?”李休尼一时间没有跟上江淹的思维转换,愣了一会儿才疑惑道,“我们要继续跟进去吗?我以为你今天只是想简单考察一下,到时候就差不多回家了……”
“来都来了,再多看看又不是什么坏事。”江淹说完,不等李休尼再问,已经向按摩馆走去。
李休尼连忙跟上去。
推开门,江淹还不忘问一句:
“你带钱了吧?我只是一个学生,这种属于工作经费,应该由你负责吧?”
“……”李休尼更狠狠的哽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江淹松开手:
“我原本就是这样,只是之前你还不算真正认识我而已。”
李休尼撑住玻璃门,让身体也钻过大门,紧跟江淹的脚步:
“……那问我对你的认知是有点浅显了。”
刚往里走了几步,就有穿着改良旗袍制服的女人走上来,笑容满面的迎接两人:
“你好,要做按摩吗?我们店里最近在搞活动,两人可以打八折,还有各种优惠套餐可以选择。”
服务员抬起手,示意他们可以看墙上的价格表。
李休尼还真认真看了看,然后小声对江淹道:
“这里看起来还挺正规的……”
不等江淹说话,服务员已经听见李休尼的“悄悄话”,微笑不变道:
“我们店里是有营业制造的,每个月也都会接受检查,绝对是正规且专业的按摩店,我们还有从泰国请来的技师,能够提供最专业的泰式按摩……”
见女人有滔滔不绝要开始介绍架势,李休尼连忙打断她,选择了一个最便宜的双人套餐。
然后在女人明显冷下来的笑容中,李休尼心疼的支付完两百块钱,然后和江淹一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往里走去。
进到里面以后,李休尼才发现,和外面劣质的招牌比起来,按摩馆里的装修确实可以算得上正规。
全黑的反光地面和墙面,静谧的走廊,还有淡淡的熏香味道。
换好店里按摩时穿的衣服,坐在双人间里等技师来的时间里,江淹站起身,视线牢牢固定在不远处的黄色【中立】提示上。
那是代表白寄灵的安全提示。
她还在这间按摩店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在看什么?”李休尼把手机放好,注意到江淹一直落在墙上的视线。
江淹镇定无比:
“照镜子。”
看了一眼确实在墙上模糊映出面貌的李休尼:“……”
沉默了一会儿,李休尼到底忍不住问道:
“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什么的?怎么感觉现在的你,和之前完全像是两个人?”
面对疑问,江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反问道:
“你不是能看见幽魂吗?那你能看见灵魂吗?”
不知道江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李休尼还是如实回答道:
“能够勉强看出来一点,但没有幽魂那么清晰,因为人活着的时候,灵魂并不是唯一主体,会受到其他因素影响。”
江淹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双重人格在你的眼中,会有灵魂区别吗?嗯,你知道的,从科学角度上来说,双重人格其实只是精神问题,到底还是同一个人,我只是好奇,用并不那么科学的角度来看,双重人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李休尼思索了一会儿:
“嗯……其实我还真见过一个得了人格分裂的病人,从前我刚刚觉醒的时候,因为状况不稳定,还被送进全封闭精神病院里住了几个月,所以接触过一些病人……就我所看到的,这种人的灵魂会有分裂的迹象,像是两个灵魂在同一个身体里,在相互拉扯。”
江淹耐心听完以后,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所以你看我有这样的迹象吗?”
李休尼还真认真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摇头道:
“没有……”
“那你干嘛问我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江淹耸肩,眼神嫌弃,就差直接骂李休尼是白痴了。
李休尼张口结舌,一时间也开始疑惑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问出那样的问题。
他挠了挠头,正想说什么,却看见江淹突然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