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错误。正在重新鉴定蝙蝠侠危险等级……】

【鉴定无误。您当前的危险等级为：c】

【这与事实不符，正在重新启动鉴定程序……】

【您的危险等级为：c，而非b】

【您的现有等级与历史不符】

【历史出现了变动……】

【52号蝙蝠侠，您已经达到对应危险等级保护需求】

【现与您同级别的蝙蝠侠已经随时可以装载】

【请寻找一个活的初号灯……正在修正】

【请寻找一个死的初号灯侠，以完成对于“51号蝙蝠侠”的装载！】

陈韬愣了一下。

51号蝙蝠侠又是什么鬼？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装载的，可能会是某个“初号蝙蝠灯侠”之类的怪异变体，尽管就他前世所看的漫画之中，这样的融合怪在事实意义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且这一次，阿尔弗雷德协议的反应也非常的奇怪。

在危险等级为c级的时候，他已经通过金属之灵装载过残破之蝠了，可以说在真正意义上成为金属之灵的掌控者，进而进一步的与其他自然能量产生联系，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在离开自己宇宙的任何一个地方，随时随地调动任何一种强大自然能量的原因。

如果他还要继续装载，按照常理而言，装载的应该是对应危险等级为b的蝙蝠侠，比如极速子弹（超人版蝙蝠侠）什么的，再不济也应当是比扎罗蝙蝠侠……

陈韬之前还想过，如果在危险等级b的时候装载比扎罗蝙蝠会不会降低智商，把自己变成一个白痴……好吧，开玩笑，就算不会，安全起见，他也不会这么干。

但现在他的危险等级明明没有提升，却依然引发了一次装载提示。

这就有些诡异了。

“不会是我之前随便滥用其他能量强化自己，动不动就把危险等级从c变成∞，把阿尔弗瑞的协议弄出bug了吧？”陈韬有点挠头，但他仍然需要确认一下。

于是他拿起初号灯侠的骨灰在手里又继续搓了搓，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行为有点变态。

【您可以同步……调整，您可以装载】

【您已经寻找到“初号灯侠的骨灰”。】

【作为多元宇宙已知唯一与51号蝙蝠侠产生重大联系的人，绿灯军团的奠基人，情感光谱的发现者、掌控者、奠基者、最着名的使用者，宇宙守护者之敌，色光之主，时间线熵变无限分裂者，永远不可能改变历史之人，祸戎。】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他的历史已经盖棺定论。经鉴定，初号灯侠骨灰中所蕴含的情感光谱能量，是导致历史出现变化的原因！】

【是否装载来自未来时间线的51号蝙蝠侠……】

【正在更正……】

【是否装载来自未来时间线的51号蝙蝠侠，“无名老龙”？】

陈韬有些不确定。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得到了一个新的可以装载的蝙蝠侠，而且看上去，这个新的蝙蝠侠能够帮助他带来在情感光谱上更多的力量，陈韬正好需要这一点。

陈韬深呼了一口气。

【立即装载】

【正在装载……阿尔弗瑞德协议生效中……】

哗啦啦啦啦……

陈韬看到他眼前那些几乎快要随风消散在风中的初号灯侠骨灰，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卷起。

那莫名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像是在梦中听到小小的河流在静静的呜咽声，与悲歌一重又一重的共鸣，层层迭迭……

反反复复，眷恋着，徘徊着。

那些飞灰环绕着陈韬，不远处，至尊小超人有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不要玩儿敌人的尸体。”他说。

陈韬没有理压根不在一个频道的至尊小超人。

七彩的光芒在那些骨灰上显现，在他的面前幻化出重重的影子，甚至在陈韬的面前显露出初号灯侠的样子。

陈韬看到初号灯侠脸上露出的茫然，又像是平静的惊喜。

陈韬……

在那重重幻象之中，陈韬看到了死亡。

那个撑着黑色阳伞的哥特少女，她在影像中露出半张脸，露出半张那有着小小记号的脸。

她牵起初号灯侠的手，而初号灯侠也安宁的看着她，他不再是那副苍老的面孔，而是像个孩子一样欢欣鼓舞。

他们两个一同离开，向着不知道要前往何处的黑暗走去，又像是通向无穷无尽的光明。

光，也有光的重量。

临死前看到的一道光，是否比出生时看到的那道光更轻？是否更为拘谨？

我们都见识过彻底的黑暗，比如子宫亦或者棺材。

但谁曾试过彻底的光，化为一道光，散发出一种即将消失的味道。

没有什么比光更适合称重，一个已经不存在人的体重，而变轻的最好方式，就是变成一道光。

死亡的彼岸是否真的有初号灯侠的母亲？

他是否真的能够在死亡的国度中，饮下一杯永远也喝不尽的咖啡？正如死亡曾经向陈韬所承诺的那样？

还是说，这一切都不过是死者对自己的安慰，像是自杀前告诉自己，死亡之后就能够去往根本不存在的天国？

这一切陈韬都不知道，这不是活着的人该知道的事情。活着的人永远不能够想象真正死亡后的世界。

他只是看到死亡女士牵着初号灯侠的手，她回眸，在那隐隐绰绰由骨灰构成的影像中，对陈韬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挥了挥手，然后和初号灯侠一起消失在死亡的转角口，用背影告诉陈韬……

不必追。

陈韬他……他静静的目送着他们离去。

死者已去，而生者还要继续前行，同时……

背负着死者。

那些不断旋转的东西，终于到达了极限，他们如同飞蛾扑火一样，融入了陈韬的身体，陈韬被无情的力量带动着飞起，无形的命运和时间线，也在这一刻，随着他的所作所为灌入他的身体！

吧嗒。

陈韬落在地上，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好像……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并不是的。

陈韬的手微微翻转了一下，紧接着，一些绿光就在他的掌心凝聚。

他还有些不熟练，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再次搓了一下。

一下，两下，紧接着，那些绿光开始凝成实质，他似乎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力锻造出一枚绿灯戒指，但下一刻他挥手散去了掌心的绿灯能量。

至尊小超人还在这里，现在不是尝试的最好时机。

“初号灯侠死了么。”至尊小超人飞了过来。

“是的。”陈韬告诉他：“在最后他也没能拯救自己的地球失误，他的地球15牵扯到太多历史上重要的节点，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段历史已经陷入了死亡，永远的死亡。”

陈韬说不清楚，至尊小超人眼中所含的东西。是兔死狐悲？亦或者是感同身受，还是决然和不见黄河心不死？

但陈韬唯独知道一点，初号灯侠的失败，依然不能够动摇眼前这个魔神半分。

“我们的计划该继续进行了。”

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陈韬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点点头。

“合该如此。”

不远处，一直在当小透明的愚世之枭眼中露出决绝的神色。但他依然要继续推行自己的计划，在这一点上他绝对不会改变。

现在的情况已经和他原本的计划完全不一样了。

其中最大的变动是反监视者和监视者的出局，其实他们两个本来才应该是愚世之枭最大的投资者。

愚世之枭之所以敢弄出试图将新52超人的精华本质融合到至尊小超人头上这样的计划，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有两个第六纬度神明在幕后支持，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里，好像所有人都在跟愚枭作对一样。

现在愚枭能够依赖的，除了精华本质以外，居然只有曼哈顿博士。但是曼哈顿博士一向并不会直接自己参与对于主宇宙历史和时间线的改变。

他究竟会不会出手还在未知，但愚枭自己心中其实也隐隐已经有了猜测，曼哈顿博士恐怕不会出手的，尽管他将精华本质留在了愚枭这里，但实际上这东西一直没有离开过曼哈顿博士的控制。

在第六纬度神明衰弱，帕佩图阿不出的情况下，曼哈顿博士在当前的dc多元宇宙中是无敌的！他在以一个实验者的心态，超然地进行着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愚枭的计划成功是实验，计划失败也是实验，只有实验才有意义，他不会因为实验失败，就强行用蛮力把实验弄成功，这不是科研者会做的事情。

牛顿不会因为被苹果砸了之后就愤怒的把苹果扔向半空中，然后强行证明万有引力不存在，对吧？

“你操纵着巴巴托斯，我们需要在主宇宙中继续制造更多危机能量。”

至尊小超人说道：“宇宙调音叉现在全归我了。”

他转过头，看向愚世之枭和英雄日：“那么这两个……”

愚世之枭和陈韬两个人几乎在同时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都敏锐的预判到了至尊小超人的意图，他居然开始有一点清除无用者的想法出现了，在他看来陈韬有能力操纵巴巴托斯而且还是巴巴托斯的侍从神，在这一点上对方无可替代，所以有活着的必要，但是愚枭和英雄日呢他们两个只不过是废物。

至尊小超人也不需要他们的战斗力，之前愚枭可以说是能够与狂笑之蝠争夺宇宙调音叉的角色，但现在宇宙调音叉的控制权全都被至尊小超人从对方的手中夺了过来，狂笑之蝠也已经被打的狼狈逃走，那么愚枭的作用就被无限的代替了。

“英雄日是我们为了防止世界铸造者插手的重要反击武器。”陈韬急忙说道：“没有了英雄日，世界铸造者想要插手我们的计划就会从其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我通过英雄日给世界铸造者设计了一个陷阱，只要他敢来，我们就能够通过英雄日直接追踪到世界铸造者本人，然后到时候……”

陈韬做了一个挥拳暴打小朋友的动作：“我们就狠狠的给这只阴沟里的蓝皮大老鼠一拳头！”

至尊小超人点点头，出于未知的原因，他算是认可了陈韬的说法。

尽管之前初号灯侠曾经告诉过陈韬，至尊小超人可能与世界铸造者有联系，但陈韬基本上完全可以推断出，如果至尊小超人真的下定决心，打算投靠世界铸造者，那他也不会在这里搞些什么利用巴巴托斯创造危机能量的事情了。

他们之间或许有合作，但必然有龃龉，光是世界铸造者打算搞新dc多元宇宙，就不可能让还没有找到自己始源地球的至尊小超人完全同意。

而且就算是至尊小超人同意将整个始源地球搬迁到世界铸造者的婴儿宇宙，但是对于至尊小超人来说，他想要的是恢复黄金时代的荣光，光是一个始源地球其实满足不了至尊小超人，他又不是初号灯侠，只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有着作为英雄的崇高理想！

想收服至尊小超人，你至少得把整个黄金时代都搬走。

尤其是当英雄日暴露在至尊小超人面前，一个怀疑悖论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至尊小超人是不可能接受世界铸造者给他手搓出一个假的始源地球来的。

尤其是，陈韬猜测至尊小超人还不知道世界铸造者在他那个婴儿多元宇宙搞的那一套“我修改不了世界的底层bug逻辑，于是我就把bug堆在一起做成屎山！”

尽管“dc多元宇宙必然发生危机”这个底层逻辑bug连至尊小超人自己也修改不了，但他修改不了，并不妨碍他审判别人。

至尊小超人身上的黄金精神，陈韬还是基础认可的。

所以愚世之枭左看右看，发现到最后，不管是蝙蝠侠之龙还是英雄日都是有用的，居然是自己成为了那个没用的人。

他看了一眼蝙蝠侠之龙，对方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放任自己被至尊小超人杀死，但却故意拖着不开口说话。

至尊小超人的红眼睛看过来，他叹了口气，急忙开始自保：

“其实，我对于世界铸造者控制的对象布莱尼亚克也有所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