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白梦妃话里似乎暗藏深意，赵飞脸上立刻露出惊讶的神情，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白梦妃也不再隐瞒，直言道：“其实你总是让我们法医去做这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真的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能者多劳嘛！而且这可不是无关痛痒的事，你们帮我去勘验现场，这也是你们工作的一部分呀！”赵飞辩解道。

白梦妃回头看了项云天一眼，微微一笑，对赵飞说道：“瞧你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可我并不这么认为。不过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照办吧！”

说完，她脱下身上的防菌服，转而劝说起项云天来：“就再帮赵队这一次吧？”

看在白梦妃的面子上，项云天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们前往当年的那所学校，来到理科办公室，寻找当年的那位老师马昌。

在主任的安排下，马昌很快来到教务处接见赵飞等人。

主任一直在为马昌说好话，什么坚决相信马昌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之类的。

马昌也极力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声称一定是被学生恶作剧冤枉了。

“是不是冤枉，估计要等回了警局才能有定论。马老师，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赵飞决定先带他回警局协助调查。

主任却出面制止，说道：“别这样！”

“为什么不行？我们现在是在执行公务，主任，你这样做不太合适。”赵飞提醒道。

听赵飞这么一说，主任这才没有再多加阻拦，让赵飞带着马昌离开了学校。

马昌被带上车后，对赵飞说道：“赵队长，你这么做真的好吗？要是凶手不是我，你可就尴尬了。”

“有什么不好的？要是凶手真不是你，我给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赵飞笑着说道。

马昌无奈，便不再作声。

马昌被带到审讯室后，赵飞悄悄询问白梦妃和项云天的看法。

项云天说：“有两种可能，这个人要么是个演技高超的家伙，要么就是真的清白。”

白梦妃则说道：“学校里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痕迹，不过这也正常。”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提醒赵飞：“如果凶手真是他，而我们看走了眼，那之后你可得多加小心。以他的性格，我觉得他很可能会来报复你。”

听到白梦妃这么说，赵飞不禁“唔”了一声，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白梦妃暗自一笑，转头看向项云天。

项云天明白白梦妃眼神的意思，是让他看赵飞的表情，也轻轻笑了笑。

等赵飞进去审讯后，项云天对白梦妃说道：“刚刚他那既害怕又强装镇定的表情，我看了真想笑。”

“我也是，太滑稽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那样的表情。”白梦妃说道。

说着，二人一起来到监控室，观看赵飞审讯嫌疑犯马昌的情况。

马昌是个十分顽固的嫌疑犯，脸上总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过赵飞还是依法询问：“那件案子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你在说什么呀？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马昌又摆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白梦妃隔着屏幕看到这一幕，转头看向项云天，低声问道：“你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项云天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屏幕，接着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个马昌说谎的可能性很大。”

“是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白梦妃问道。

项云天指了指马昌的左手，说道：“你看他，时不时就握紧拳头，那几个手指头还在掌心里摩挲。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他干嘛要这样？”

白梦妃却不这么认为，说道：“可在我看来，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他现在内心肯定很慌张无措，所以不安地摩挲手指头，这应该是正常反应。”

项云天举起左手，轻轻挠了挠有点发痒的鼻子，接着说道：“那再观察观察吧？”

白梦妃看到这个细节，随即说道：“我看心理学也不是绝对准确的。”

“嗯？”项云天猛地回过头，想知道白梦妃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听白梦妃分析道：“心理学上的微表情理论好像说，撒谎的人通常会摸鼻子。可你刚刚就摸了，难不成你也在对我撒谎？”

“哪有的事？”项云天无奈地苦笑，“我刚刚只是觉得鼻翼有点痒而已。”

“好了，不逗你了。”白梦妃其实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项云天会这么紧张，“我们继续看监控录像吧。”

“嗯。”项云天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这时，白梦妃也发现了一个细节，马昌总是习惯性地眨眼，而且眨眼的频率还挺高。

她低下头，暗自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马昌在学校的时候，眨眼频率是正常的，现在怎么这么高呢？”

项云天随即回答：“因为心里紧张，很可能是做贼心虚。”

听到项云天这么说，白梦妃皱起眉头，惊讶道：“可他为什么会做贼心虚呢？”

项云天默默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屏幕看。

白梦妃思考了片刻，缓缓舒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陪着项云天继续观看监控。

看了一会儿，他们竟然看到赵飞和马昌吵了起来，赵飞甚至要把马昌关起来。

“糟了！”项云天站起身来，打算去制止赵飞。

白梦妃立刻起身拦住他，说道：“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就算你还是法医，也没有资格突然跑进去阻止他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