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过，随后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

“说实话，我也搞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乌塔就好像被某种力量蛊惑了一般，忽然变得偏执起来，一门心思要开启什么新时代，甚至不惜动用托特穆吉卡，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莫名其妙？”

“被人蛊惑？”

乌索普的嗓音里带着困惑，长鼻子随着歪头的动作晃了晃，乔巴毛茸茸的耳朵也跟着抖了抖，两个脑袋几乎同时歪成了问号。

“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山治夹着香烟的手指在唇边顿了顿，烟雾从他微蹙的眉骨下袅袅升起。

“也就是说，乌塔小姐最初并没有打算把所有人困在歌歌世界？”

山治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

“按常理，温柔的女士不该有这样的转变——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戈登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褶皱，眼底掠过一丝痛楚。

他重重叹了口气：

“最初她只是想借演唱会的契机，试探新纪元的可能性。

按照计划，演唱会最多维持两天……虽然不眠菇的可以让她不睡，但是体力消耗很大”

他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那天她出来时，整个人的眼神都变了，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脑子。”

山治努力回想了一下“会不会是因为不眠菇，一旦吃下那个，不仅无法入睡，还会陷入疯狂，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戈登沉默了一下“如果没有其他因素，那应该就是了”

布鲁诺看了看怀表“现在距离乌塔死亡还有一个小时”

戈登有些懵逼“死亡？什么死亡？我们现在是应该阻止乌塔使用托特穆吉卡毁灭世界，她不了解托特穆吉卡的威力，所以才想用那个恶魔阻拦海军”

布鲁诺的怀表齿轮声在沉默中格外清晰，他指尖敲了敲表盖：

“根据记录，歌歌世界每维持24个小时，相当于服用3枚不眠菇的剂量。”

“从演唱会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30小时，换算成药量的话……她的体力根本跟不上去，再加上不睡觉，她快死了”

“不可能，她明明只吃了一枚！”戈登突然提高嗓门，眼眶通红地瞪着布鲁诺

“而且乌塔亲口说过，新纪元的前提是不牺牲任何人——”

“若只是服用一枚，即便不眠菇毒性再强，药效最多维持一天，乌塔早该陷入昏迷。”

布鲁诺指尖敲了敲怀表，金属表盖映出他沉冷的瞳孔

“可歌歌世界仍在运转，只能说明她后续补充了剂量。”他的语气带着情报人员特有的笃定

戈登猛然攥紧拳头，指节抵着太阳穴像是在压制颤抖：

“绝不能让托特穆吉卡启动，一旦魔王被释放——”

“必须启动托特穆吉卡。”布鲁诺截断他的话

“否则我们永远困死在这虚幻世界里。”

特拉法尔加·罗忽然按住帽檐：“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双方情报存在根本性矛盾。”

他的指尖叩了叩手上的刀

“有人隐瞒了真相，或者……”他忽然抬眼看向远处扭曲的演唱会现场，随后又转头看着大蛇丸

“有第三方力量在干预。”

大蛇丸指尖转着苦无，刃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眼瞥向众人，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都盯着我做什么？”

路飞指尖掰得咔咔响，他咧嘴露出白牙，橡胶鞋底在甲板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

橡胶手臂向前伸出，整个人便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猜来猜去能当饭吃吗？直接问乌塔不就完了！”

此时的乌塔茫然的看着远方，她有些不看明白这个世界，随着路飞的身影逐渐靠近，乌塔呆呆的看着路飞

“你来啦。”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一半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瞳孔里翻涌的挣扎。

“帽子还给我。”路飞站定在她面前，非常郑重伸手，掌心向上摊开。

乌塔的指尖触到草帽边缘的粗麻布纹理，整个人有些恍惚:

“呐…路飞，为什么一定要成为海贼王？为什么大家不能放下武器，和平地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他咧嘴露出标志性的白痴笑容

“但我知道，只要我要成为海贼王，这片大海上就没人能阻止我去任何地方——包括你的新歌演唱会。”

“笨蛋路飞……”乌塔看着人，正准备把帽子扣回他头上，整个人却突然开始发抖

现实世界中，乌塔看着港口方向部分海军已红着眼睛扣动扳机，子弹穿透被操控平民的身体，虽然不是致命伤，却依然让乌塔的身体发抖。

指尖死死攥住裙摆，她的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

“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这些人是无辜的，是被能力控制的啊！”

影分身的大蛇丸盘坐在断墙上，舌尖舔过唇角的笑意：“因为啊——”他忽然俯身逼近，蛇瞳般的竖纹在阴影里泛着阴鸷的光，

“海军也是人，当生存受到威胁时，他们只会选择最简单的解法。”

“可他们是正义的代名词！”乌塔踉跄着退了半步“保护平民是他们的天职啊！”

“正义？”大蛇丸发出嘶嘶的笑声，尾音拖得像吐信的毒蛇

“乌塔，你以为‘正义’能在绝境里当饭吃么？

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当他们意识到燃料和弹药即将耗尽——就会‘嘭’”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扬起，远处海军扣动扳机的身影在扭曲的热气中忽明忽暗。

“蝼蚁在绝境里，连同类的骨头都能啃。”

大蛇丸的尾音拖出蛇信般的嘶响，苦无刃口刮过墙面溅出火星

“何况是被操控的愚民？你看他们抱头逃窜的样子——”

他忽然低笑出声，蛇瞳在阴影里泛着冷湿的光

“有压迫就有反抗，这是刻在血脉里的兽性。”

乌塔的踉跄着后退半步，“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不再流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乌托邦？乌塔，阳光越炽烈，阴影就越浓重。”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

“你以为用歌声织个茧，就能困住人性的恶？瞧瞧那些子弹——”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按在石柱上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啊。”

而歌歌世界，路飞看着失神的乌塔，拼命的捏着人的肩膀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