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父女俩出门觅食,昨晚他们听说昌城这边的拌粉很好吃,今天早上决心要去尝试一下。
他们在邕城是很常嗦粉的,自从去了京城之后很少能吃上了,那边的长条食物是面条不是米粉。
有时候馋的不行了,他们就自己做,但是坐一次还是挺费事的,所以也只是偶尔做罢了。
今天在前台值班的不是昨天的姑娘了,换成了一个小伙子,苏渺向他询问哪里有好吃的拌粉。
他愣愣的看了她几眼,才反应过来,忙指着外都说:
“我们这条大街上就有几家,都好吃,你们看到哪里人多就排队,准没错的!”
“好的,谢谢你了同志。”
“嘿嘿,不用,不用!”
父女俩出了招待所的大门,特地往昨天去餐馆的反方向走
街边的小贩正吆喝着刚出笼的包子,蒸腾的热气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暖。
两人来到街角那家拌粉店,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老板娘动作麻利地捞起雪白的米粉,手腕一抖,米粉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入碗中。
桌上摆着多种多样的配料,腌萝卜丁、油炸花生米、辣椒酱、蒜末、葱花、酸豆角……
将往米粉里一加,滚烫的热油一淋,客人端到位置上自己再那么一拌,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老板娘见父女俩好奇地盯着配料,笑着问,“两位吃拌粉吗?早上吃了辣拌粉,浑身牛劲使不完!”
苏渺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好!不过……辣椒可以少放一点吗?”
昨天她贪嘴多吃了几口辣椒,虽然当时能顶着辣,但是今天早上蹲厕所的时候可遭了老罪。
现在已经完全老实,微辣足矣!
老板娘爽朗一笑:“行!一人一份吧?先给你们调个微辣的,要是觉得不够味,再加!”
这家店每天都要卖出三百碗拌粉,老板娘手法熟练程度,即使蒙上眼睛也能精准调味。
只一会儿,拌粉就交到父女俩手上了,老板娘叮嘱道:
“趁热拌开哈,不要让它坨了。”
其实这个担心有点多余了,来自嗦粉大城的父女俩,在找座位的功夫,就用自己多年拌干捞粉的功夫,把粉给拌好了。
上下翻飞的筷子把米粉拌匀,每根都裹满浓郁喷香的汤汁。
来过早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虽然拿到了粉,但是没抢到座位。
苏元正忍不住先嗦了一口粉,不住的点头:
“渺渺,这个粉真香,它是爽滑劲道的那种,有弹性。就像我们的榨粉,不是生榨米粉……就是那种……榨粉。”苏元正连说带比划的。
苏渺连忙回答:“我知道,就是圆粉嘛。”
她见等位无望,不少客人已经站在店外吃起粉来了,也忍不住嗦了一口。
哇!充满韧劲的米粉裹着香浓油亮的酱汁,搭配上脆爽丰富的配菜,各种味道在舌尖上碰撞交融,简直绝了!
老板娘在煮粉的间隙,抽空抬头看了看父女俩的反应,见他们吃得满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吃吧!我们的拌粉又辣又香,每天凌晨天还没亮,我们就起来备料了,剁椒酱、萝卜干都是自家亲手做的,绝对地道!”
这时,旁边一家早餐店的老板出来招呼人:
“喝汤哦~喝汤哦~早上喝汤心里暖哦~”
苏渺对父亲说:
“我们吃粉配汤喝会不会更舒服些?”
“喝!!”
老板娘主动说:“他们家有位置,你们过去喝汤的话可以直接把粉端过去,我一会儿再去收碗就是了,都是多年的老邻居。”
“好的!谢谢老板娘,我们吃完了自己把碗拿过来。”
这家小店是专门卖煨汤的,品类要比昨天的饭馆要多,父女俩点了和昨天不同的汤品,一口粉一口汤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之后将大碗还回去,离开早餐店时,街道已经更热闹了。
卖豆浆的小推车叮当作响,挑着担子的菜农吆喝着新鲜蔬菜。
他们想去纪念馆参观一下,在公交站查看站点,发现似乎没有以纪念馆命名的站点,只能向正在等车的市民打听。
按着打听到的路线,只坐了三个站就下车了,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纪念馆。
青灰色的砖墙古朴厚重,墙上挂着 “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 的牌子,字体苍劲有力。
门口立着一块石碑,“1927.8.1” 几个醒目的数字,无声地诉说着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走进纪念馆,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大厅正中央是一幅巨大的油画,描绘着起义军冲锋陷阵的场景,战士们高举红旗,神情坚毅。
父女俩沿着展厅缓步前行,仔细看着陈列的实物与照片。
展柜里陈列着起义军使用过的步枪、军装和草鞋。
苏渺凑近去看,那件褪色的灰布军装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胸前的红领巾却依然鲜艳如初。
参观结束后,父女俩在留言簿上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以此表达对革命先烈的敬意。
走出纪念馆,阳光依旧明媚,但苏渺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突然说:“爸,我们今天吃的拌粉是这边传统食物,说不定当年的起义军也吃过呢。\"
苏元正笑了:“是啊,六十多年过去了,拌粉还是那个味道,但我们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有没有同志要去滕王阁?有没有同志可以结伴去滕王阁参观?”
苏渺转身看去,只见是一个戴着眼镜,挂着相机,头发用摩丝梳地一丝不苟的年轻人,正在向从纪念馆出来的游客们询问是否要结伴去滕王阁。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结伴而行,都对他友善的摆摆手,表示有别的安排。
年轻人突然看到脖子上也挂着相机的苏元正,一脸期待的走过来问:
“两位同志是来旅游的吗?我是杂志社来采风的,想去滕王阁参观一下,如果你们也想去的话,我想和你们结伴。”
说着,拿出了一本《回音》杂志,翻开其中一篇文章,指了指上面作者的署名,再掏出身份证让他们看名字,以此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不是什么不良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