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后面，张楚成他们没有碰到其他人。从茅厕出来，二人谢过了柱子往回走。

柱子望着他们走了，一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人，吓了一跳：“啊，是你呀，吓死我了，怎么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后。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又要受欺负了。来，我送你回去！”

花厅里，林管家被郑思源问了很多无足轻重的问题。林管家不敢放松一点儿，唯恐说错了话给老爷夫人丢脸。一刻钟后，柯夫人由赵妈妈扶着进了门。林管家迎了上去。

郑思源起身站起来看向有过几面之缘的柯夫人。柯夫人走进来：“郑捕头，请坐！”

郑思源：“多谢夫人！”

柯夫人一脸不解地问：“不知郑捕头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郑思源直截了当：“前几日，有人在福泽庙后山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听说过此事。”

柯夫人不假思索：“没有听说过此事。民妇一直久居后院，不知晓外面发生了此等事。难道郑捕头上门是为此事？”

“嗯。听闻柯老爷最近一直未归？”

柯夫人不明所以：“我家老爷经常出门做生意，归期不定。”

“柯老爷出门半个月一直没有回家，夫人不担心吗？”

柯夫人一脸为难：“唉，哪能不担心，只是生意上的事，老爷从来不会跟民妇说。像这次——”她说到一半儿停了下来，看向郑思源，“郑捕头，您一直问老爷的事，是觉得跟案子有关吗？是老爷出事了吗？不，不可能跟我们家老爷有关！”

柯夫人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实不相瞒，柯老爷可能出事了，今日上门是要带着夫人您去一趟县衙。”郑思源一直注意着柯夫人的神情。

柯夫人强装镇定：“郑捕头，让民妇去县衙做什么？”

“有人看到县衙张贴的布告，说福泽庙后山发现的那具男尸很像你家老爷？”

“什么？”柯夫人听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柯夫人身旁的赵妈妈眼疾手快扶住了从椅子上滑下来的柯夫人。林管家也赶紧派下人去寻郎中来。

郑思源起身上前想要查看，被赵妈妈挡住。赵妈妈一脸紧张：“捕头大人，您想要干什么？”

郑思源：“在下也略懂一点儿医术，可以给夫人瞧上一瞧？还不让开，要是你家夫人出了事，你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赵妈妈无奈地让开，但仍守候在一旁盯着郑思源。

只见郑思源用手给柯夫人把了把脉，然后翻看了一下柯夫人的眼皮，道了一声：“柯夫人，得罪了！”他掐了一下柯夫人的人中，然后退到一旁。

柯夫人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我这是怎么了？”

赵妈妈心疼道：“夫人，你一时情急晕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柯夫人用手扶着额头，伤心不已：“郑捕头，老爷真得出事了吗？”

“这个还不确定，需要夫人走一趟！”

赵妈妈着急出声：“郑捕头，我们夫人都晕倒了，非得现在去县衙吗？要是夫人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赵妈妈，我没事的。我得去县衙看看是不是老爷？······”她虚弱地靠在赵妈妈怀里。

一会儿，下人带着郎中出现在了花厅里。郎中一番诊治后开了方子，让柯夫人不要着急上火，静心修养。林管家让下人送郎中回去。

折腾了一番，柯夫人带着赵妈妈和林管家跟着郑思源他们回了县衙。比他们先一步回去的是丁捕头，丁捕头带着柯家铺子的吴掌柜回来了。

苏无忧来到县衙大堂后面见到了吴掌柜后，就让丁捕头带着他去认尸。不一会儿，吴掌柜面色苍白着回来了，像是收到了惊吓。他两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

苏无忧问：“吴掌柜，你认识死者吗？”

吴掌柜点点头：“回大人的话，小的认识死者。他是我们的老板柯老爷！”

“哦，你怎么认出了死者是柯老爷？”

吴掌柜：“他的身高体型都跟柯老爷一样，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上那道刀疤，还有·····”

丁捕头呵斥道：“还有什么？在大人面前不要吞吞吐吐的，要是胆敢隐瞒——”

吴掌柜忙不迭地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够了，吴掌柜，还有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吴掌柜：“还有那双鞋子。它是小的买给柯老爷的。那天——”

半个月前，纸嫁娘迎亲的事闹得满城不得安宁。柯家的铺子生意也愈发不好。吴掌柜跟柯老爷说了。柯老爷让他先关门，等过一阵儿在开门，而且他有急事要到临县去。吴掌柜问他需不需要带着伙计跟他一起去。柯老爷说不用，已经跟别人约好了同去。

柯老爷临走前嘱咐他，要是夫人他们来问，就说是出门做生意去了，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让他去买些换洗的衣服鞋子。那双鞋子就是吴掌柜买来的。柯老爷一走半个月都没有回来。

吴掌柜心里忐忑不安，暗自琢磨要不要告诉柯家人，可是柯老爷走得时候让他不要告诉别人。吴掌柜看到死尸是柯老爷，吓得腿都软了。

苏无忧：“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柯老爷的人？”

吴掌柜连连否认：“大人，不是的，不是的，还有店里的其他伙计也看到柯老爷上了一辆马车走的。”

苏无忧冷冷地看向他：“吴掌柜，柯老爷不见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告诉他的家人，就算一开始他不让，可后来呢？你明明猜到了柯老爷出事了，还不告知他的家人，要是早些，也许柯老爷不会遇害。除非你跟柯老爷遇害有关，难道是你杀了柯老爷？”

吴掌柜吓得结结巴巴，声音都大了几分：“大人，冤枉啊。小的可不敢杀人啊！再说要不是柯老爷，小的一家可活不到现在。实在是柯老爷再三不让小的告诉他的家人。小的也没有办法啊！”

苏无忧故作不耐：“吴掌柜，你说来说去，就是不说出有用的。柯老爷已死，你仍遮遮掩掩，还说柯老爷对你有恩。当真可笑，真有恩还不说出实情，而故作而言他。丁捕头，让人带他下去挨一顿板子，让他清醒清醒，看看这是哪儿！”

“大人，饶命啊，小的说·····”

“诺！”丁捕头叫了两个衙役堵住了吴掌柜的嘴带下去打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