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谁问残月为什么笑？

他大概也是很难描述清楚。

但有一种感受他刚才很明确。

便是后悔、自责。

也许他的笑是在嘲笑自己吧。

因为当时，他突然回忆起几个画面。

...

“玲，你的身体太弱，不能修炼。”

“玲，躲远一点。”

“邪见，看好玲。”

“刹那、永远，照顾好你们母亲。”

最后，还有一个场景从残月的脑海中闪过。

【卧床状态下，即将寿终正寝的玲】

...

这些场景残月很是熟悉。

可，他什么时候拥有的这些记忆？

在杀生丸意识中获得的？

但那时候的杀生丸，明明才刚遇到玲啊。

残月越想越是胸闷。

他一向清醒的大脑此刻竟有些混沌。

为了走出这个状态，残月当即将注意力转向了正在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润媞等人。

...

为什么润媞和佩吉万看了半天都没有动手。

因为佩吉万此刻正双手抱住自己发怒的姐姐。

他总感觉残月很是眼熟。

能一拳差点要掉自己命的强者，在这个大海上绝对是寥寥无几。

关键是佩吉万和润媞都属于平时不喜欢关注新闻的人。

尤其是润媞，对残月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佩吉万起码还是个肉食恐龙，获得果实能力后对敌人的强大还有警觉。

而润媞的肿头龙，在设定上本来就是个愣头青。

遇到事情就用头砸，能有什么脑子？

但下一刻，佩吉万便松开了抱住润媞的手。

因为，那个银发男人，一瞬间便从1公里外的地方来到了他们眼前。

看到残月的一瞬间，二人同时的身体同时传出了窒息的感觉。

碾压，绝对是碾压级别的强者。

这种压迫感，在三大看板身上都感受不到。

二人当即就要动手反击。

可他们的手在刚抬起的一瞬间，便看见一道爪形的碧绿色光芒在眼前出现。

光芒闪过，残月已经来到了二人身后。

润媞和佩吉万顿觉身体一阵剧痛，随即便看到三道宛如喷泉样的血柱自二人胸口向空中涌出。

姐弟俩艰难的想要向后转头，可还不待他们看清残月的背影，便双眼翻白，倒在了地下。

...

其他百兽海贼团的杂鱼们此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明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自家将领怎么就倒地不起了？

那可是凌空5子其中的两名啊，他们百兽海贼团的真打强者中，也仅有5人才能获此殊荣。

能秒杀他们姐弟，就算是烬、奎因、杰哥三位大人也做不到吧。

3秒后，这几百个作威作福成为习惯的海贼们才反应过来。

眼前这个白发男人，是他们绝对无法反抗的存在。

于是，除了少数几十个有血性的海贼选择向残月发动了攻击，其他人都是转身就跑。

但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选择，此刻都面临着一个地狱般的场景。

残月瞬间移动到数百海贼们的中间。

同时，一道长达数百米的光鞭从他的右手指尖出现。

脚尖点地，右臂伸出，原地旋转2圈之后。

旋转的光阴鞭便如同死神一般，将在场数百名杂鱼海贼，全部抽成了两半。

鞭子上附带的毒性，也注定他们再也没有生存的可能。

远处，卡文迪许在笑，芙蕾达则比较平静。

他们二人可是见过大场面的，老大这一波出手看着很帅，其实对比老大的全力出手还差得远。

俊美海贼团成员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残月战斗，一个个张大嘴巴，表情僵硬，似乎大脑都被震撼的停止了运转。

这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真帅。

至于在芙蕾达怀中的阿玉，看完全程的她身体不自觉开始颤抖。

呆滞的表情下，蕴含着多种多样的情绪。

害怕、震惊、恐惧、以及复仇的开心。

没过多久，阿玉的眼角处水珠开始聚集。

但她忍住了，她没有选择去哭。

她答应了残月说自己可以的，那就一定要做到。

这是女忍者的尊严。

...

随后，残月回到了卡文迪许、阿玉等人的前方。

他要求卡文迪许把那两个重伤濒死的姐弟俩绑起来。

交代完毕后，残月将目光转移至阿玉的小脸上。

他看到了这个弱小姑娘底色里的坚强。

沉默片刻后，他对阿玉说出了两个字：

“很棒。”

后续，残月众人走入了阿玉所居住的斗笠村中。

在进入村子之后，卡文迪许和芙蕾达以及一众俊美海贼团成员都去帮阿玉寻找爷爷了。

听说是一个戴着天狗面具拿着武士刀的老头。

残月自然没有参与，他独自飞到了村外的山崖上。

靠在树下，陷入了沉思。

...

在刚才，看到阿玉的表现后，残月脑海中便反复回忆着那几个场景。

杀生丸用尽了一切保护玲。

但相对应的，他也将玲除了安全活着之外的所有可能性断绝了。

即便他没有限制玲的生活又怎样？这何谈不是一种控制与占有欲呢。

整合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大脑里的想法。

残月大概明白了。

那抹笑容，就是在嘲讽控制着玲的杀生丸。

在见到了阿玉的坚强之后。

残月也觉得，那个同样看似身体虚弱的玲，也许本可以获得更多的机会。

如果杀生丸当初没有将她定义为一名普通人，是不是玲就可以多陪他一段时间呢。

几十年的时间，对于杀生丸来说，太过短暂了。

或者说，就是因为杀生丸的过度保护，才导致玲只能选择这区区几十年的生命呢。

若是帮她寻找修炼机会，是否可以改变那属于人类的短暂命运。

这些奇怪的记忆，让残月头痛不已。

但问题是，这些记忆，究竟是不是杀生丸的？

还是说，这是自己的记忆？

想了很久，也无法得出确定的答案。

因为这些记忆就像是碎掉的胶卷片段，没有丝毫连贯。

既真实，又虚幻。

慢慢的，残月也想累了。

他的大脑少有的进入了放空状态。

残月就这样坐在大树下，呆呆地看着远方那徐徐降下的落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

直到2小时后，一个瘦小的身影旁边的草丛中探了出来。

正是阿玉，她已经洗干净了小脸，手中拿着一个木质餐盘，上面放着米饭、1肉1素和1汤。

看食材，应该是从白马号带来得。

毕竟和之国这个所谓得国家，其实就是凯多得武器工厂和大蛇的奴隶世界。

只有臣服于二人的国民才可能收获食物。

像阿玉这种住在非法地带的普通人，甚至连干净的水都喝不到。

将木制餐盘放在地上，小姑娘阿玉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和残月发生了接触，吞下一口唾液，阿玉略显紧张的开口:

“残月大人，阿玉来给您送饭啦。”

“那些海贼大哥哥大姐姐说未经您允许都不敢过来，阿玉觉得残月大人根本没那么可怕。

又害怕您饿着，所以...”

听到阿玉叫自己‘残月大人’，残月觉得有些好笑。

估计是卡文迪许那群家伙教给阿玉的吧。

不过也不错，这个称呼、这个画面，挺熟悉的。

“嗯，放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