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一脸莫名,“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听靳允骁说,蒋家夫妇都和姜莱验了dNA,结果显示姜莱就是他俩的女儿,如假包换的亲女儿,那个蒋与芙则是他们蒋家的养女。”
高瞻吐豆子似的说了很多,待到高老爷子消化完这些消息,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状的。
“谁?你说谁?”
“姜莱?姜莱是蒋家的亲生女儿?”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的!”
“这绝对不可能,你别说胡话!”
高老爷子一个人低喃了很多话。
看着这样的他,高瞻不免觉得陌生,他试探性地起身去到他身旁,“爷爷,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
高老爷子压根不搭理他的话,只一味地抓着他的手,然后,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嘴里,也还在絮叨,“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还尽说胡话呢?”
高瞻,“……”
他一言难尽地盯看高老爷子。
其实很想说,说胡话的是您吧。
不过,考虑到他和蒋家老爷子有恩怨,而现在,蒋家找回女儿,算得上是喜事一桩了,所以,爷爷现在情绪不稳定,也是属于正常情况。
抬手在他肩上轻拍,安抚了好一阵,确定他情绪有所缓和后,高瞻轻呼了一口气,“爷爷,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高老爷子的魂早就飘远了。
但高瞻的话,他仍是处于惯性应了声。
“什么事?”
高瞻轻咳,“靳允骁那边给我出主意,让我和他一起联手给姜莱制造一场意外事故。”
这话,高老爷子倒是听进耳里了。
他恢复神智后,深睨了高瞻一眼,老爷子不威自怒,“你刚说什么?”
他这么严肃的模样,看着还怪可怕的,高瞻以为他这是不满这件事,喉结一滚,咽下紧张的唾沫后,他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上。
“爷爷,你觉得这事,我能和他合作吗?”
高老爷子接过他递来的茶水,锐利的眼眸一眯,咬着牙道,“那就让那个丫头死!”
隐约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高瞻讶然,“爷爷,你也认为姜莱死,是一箭双雕?”
高老爷子笑得阴鸷,戾声纠正。
“不,是一箭三雕。”
高瞻没懂他这是何意,但高老爷子也没准备告诉他,最后,催他出去时,他只说,“让姜莱意外离世这事,我这边来跟进。”
听到这话时,高瞻的眼睛瞪大不少。
他想,爷爷大概是恨死了蒋家。
不然,不会亲自来管这事。
-
在高瞻出去不久后,高老爷子身边最为信任的秘书赵统进了书房。
待到他进去后,高老爷子一脸黑,压低声音,出口便是质问——
“当年,你不是安排人把那个女婴弄死了吗?”
乍听到这话,赵统还有些疑惑。
当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他立马诚惶诚恐道:“是啊,高董,当年蒋家那个女婴死了的呀,他们蒋家在国内里里外外找了三年,都没查到蛛丝马迹啊,人就是死了的啊。”
“蠢货!”
突遭了骂,赵统满脸忐忑。
“高董,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
高老爷子愤然,情绪起伏很大,“你知不知道,当年那个小女娃压根就没死,不仅没死,她现在还被蒋家给找回来了!”
闻言,赵统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他疯狂摇头,头上冒着虚汗,“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那姜莱都和蒋家夫妇做了亲子鉴定,明明白白的,她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光是知道当年的女婴还活着,就足够震撼的,现在,得知当年的女婴就是姜莱,更是让赵统汗流浃背了,主要是,这压根就不合理啊。
高老爷子在沉默了一阵后,问:“我问你,当年去解决姜莱的那人,还在世吗?”
赵统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颤巍巍地回复,“这事完了后,我这边就处理了。”
“那你当时就没向他确认孩子死了?”
“我确认了的,他说把孩子丢到了海里,哭声都没一句,直接就淹死了。”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把孩子丢进海里了,对方随随便便一句话,这你就信了?”
赵统沉默,一脸的无措。
见状,高老爷子不悦叹气,“你跟在我身边都有三十年了,赵统,你糊涂啊!”
“高董,这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高老爷子打量了他两眼,吩咐道,“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将功赎罪,我这边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赵统抬头,一脸保证。
“您说,这次的事,我一定做得妥妥的。”
-
周六晚上,靳盛时刚和姜莱,温云词用完晚餐,便接到了简樾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男人不似往日那般有活力,不仅如此,他的声音还有气无力得很。
“盛哥,我跑了一周,二十三年前,里里外外的事都去了解了一个遍。”
“当时那个医院的医疗人员,保安,我都私下走访,调查问询了,外加上当时和蒋家有矛盾的一些世家,以及生意上有冲突的那些公司,也都查了一个遍,但结果就一个,毫无线索。”
得知这个消息,靳盛时嗤笑一声,“那看来,当年那偷孩子的人还挺有手段的。”
简樾很赞同他这话。
“那可不,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手段。”
话说到这,他那边神神秘秘,“盛哥,我在查这件事时,还挖出了一件陈年往事,你要听吗?”
男人言简意赅,“说。”
“这要论蒋家的仇敌啊,高家是最有嫌疑的,高蒋两家的老爷子,当年那关系,简直和你跟高瞻有的一比,当年,嫂子被偷走了,寻了许久没有寻到踪迹,蒋老爷子最怀疑的就是高老爷子。”
“那三年,他盯高家盯得不是一般的紧,但盯了那么久,依旧没寻到一丝和高家有关的证据。”
“后面,在蒋先生那边决定带着家人出国时,蒋老爷子因为接受不了没把孙女找回来,最终还是郁郁寡欢离世了。”
“盛哥,你说这事,和高家有关系吗?”
靳盛时捻着指尖晶莹剔透的葡萄,眸底幽寒,他凉声问,“我和高瞻这关系,他要是想弄垮我,怎么弄比较狠,怎样才能彻底伤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