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许与本王分房而居(1 / 1)

许知意轻轻替他顺着后背,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多大的人了,吃饭也能呛到,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说完,盛了碗汤,递到祁西洲面前。

祁西洲喝下一整碗,长长呼出口气,对着浮生几人挥挥手。

“你们都先出去。”

屋门被阖上。

许知意低头吃饭,慢条斯理的,就是不和祁西洲对视。

“知意,咱们之间非得这样吗?本王对裴参将一点旁的心思也没有。”

许知意将嘴里的饭咽了,这才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是担心真对王爷生出感情,离开时,反而对谁都不好。”

说出心里话,许知意觉得一身畅快。

明知没有结局,干脆就别开始。

她得把心守好了,才不会被伤到体无完肤。

只要不动情,谁也奈何不了她!

沉默了许久,直到许知意放下筷子。

祁西洲定定望着她,眼中有不舍、眷恋、失落......竟还隐有闪动的泪光。

许知意神情微滞,心也跟着抽疼了一下。

她试探地开口。

“王爷,您可是不舒服?”

“嗯,本王觉得这里很疼!”

他指着自己左胸口的位置,指尖微微颤抖。

许知意轻叹口气。

“王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绝非良缘,何况等您的身子大好,这府中也绝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

第一场秋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下。

淅淅沥沥的,不大,却沾湿了庭院中的青石板路。

梧桐树落下第一片叶子,被风卷起。

“若是本王说此生只你一人,你可会信?”

许知意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不信!”

别说是祁西洲这个身份,就连秦淮生那种破落户,照样左拥右抱,妻妾成群。

就算祁西洲有这心,但他到底是皇帝的儿子,为了平衡权势,少不得要妥协。

女人、金钱、人脉......

全是赤裸裸的诱惑。

许知意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令得一个皇子爱她爱得死心塌地。

情和爱,不过过眼云烟。

对于男人来说,仕途和权力才是他们追逐的目标。

祁西洲垂眸沉思。

许久,他似下了某种决心般。

“那本王只一个条件,三年内,不管发生什么,不许与本王分屋而居。”

见许知意要说什么,他迅速打断她的话。

“否则,本王就不答应和离!”

卑鄙!

许知意咬牙,恨恨的盯着他,好半晌才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行,如王爷所愿!但三年内,王爷也不许纳妾!”

祁西洲伸出手,又拉起她的,击掌!

“一言为定!”

祁西洲终于如愿以偿地住进了梧桐院,并且很快让人将他平常用的东西全部搬了过来。

这里原本就没南风院的屋子宽敞,摆得满满当当。

祁西洲一点也没觉得不自在,反而是满意的打量四周。

“本王觉得之前的屋子太空荡了,这样就很好。”

吴嬷嬷掩嘴偷乐,麻溜地将祁西洲的衣物摆在了衣柜中,安静退了出去。

她岁数大了,许知意便不许她再守夜,安排浮生和她住在一起,万一有个突发状况,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一月有三天的假期,吴嬷嬷会出府与女儿住在一起,两人秉烛夜谈,说起许知意,都是满怀感激。

秋儿如今住在许知意出嫁前购置的三进宅院里,平常除了忙铺子的事,也会替她打理庶物。

裴念川也是个能干的,不怕吃苦,账目被他打理的很是清晰。

不与许知意一条心的掌柜、伙计,他大手一挥,直接辞退。

秋儿倒是省了不少心。

与许知意说定,祁西洲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与她同倚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

“王妃,许大人又来了,正在府外叫嚷。”

管家低声回禀。

许知意秀眉紧蹙,随即笑了。

“行,送上门来挨宰,我便如他所愿!”

祁西洲迷迷糊糊的,“让无白陪你出去。”

“好,王爷别担心。”

秋雨绵绵,紫色裙摆掠过青石缝间的青苔,雨珠沾染上来。

吴嬷嬷今日休息,出府与秋儿团聚,浮生便替许知意撑着伞,有些担心地小声道。

“王妃,许大人是个拎不清的,怕是得大闹一场了,您打算怎么办?”

许知意挑了挑眉,语气轻快。

“你也知道,我娘亲的嫁妆还有一些在他手里,既然他非要送上门,咱们哪有不收的道理。”

浮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无白默不作声的跟在她们身后。

“王妃,要不要属下把那些东西偷出来?”

许知意心中好笑,转头瞥他一眼。

“杀鸡焉用牛刀,一会你不用出声,只站在我身后就成。”

她要让许怀安将娘亲的东西恭敬的双手奉上。

管他是不是心甘情愿!

安王府外,已经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正交头接耳的。

大门打开,许知意主仆几人缓缓迈出来。

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站在雨中的许怀安。

“哇,这安王妃原本就这么倾国倾城吗?”

“成亲那天盖着盖头,也没瞧真切,别说,可真是个美人。”

“嘘,你们小点声,人家好歹也是皇家儿媳。”

众人窃窃私语,许知意唇边带笑,落落大方地任由百姓打量。

“许大人竟敢再三地来王府寻衅滋事!谁给你的胆子?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怂恿?”

她摊手,“可有圣旨,或是陛下口谕?”

许怀安的声音小了些,抬头,对上许知意含笑的眸子,莫名有些心虚。

“为父只是想求你救救高远,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今早,他花了好些银子,才好不容易见了许高远一面。

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稻草上,进气多出气少,眼见着人就不行了。

许怀安情急之下,不得不再次拉下老脸来安王府。

“夜闯长姐香闺,窃取长姐嫁妆的人,许大人觉得这样的人,有将我这个长姐放在眼里吗?”

“他偷了姨娘的东西,诬陷栽赃本妃的时候,许大人又是如何处理的?”

许怀安难以置信地半张着嘴。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是真的没想到,许知意竟能不顾颜面,将这些事曝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