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柳衔枝-1(1 / 1)

云城。

人民医院。

顾不言站在走廊的窗台前,看着外面。

三层楼高的树枝上,聚集了些许喜鹊。

那些鸟向着自己隔壁的病房不停鸣叫。

“先生,现在您太太正在进行检查。”身后突然传来一名女护士的声音,“请您稍候,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拿到婚检证明。”

“好的。”顾不言点点头。

做婚检这件事还是苏婉清的父母强烈要求的。

毕竟他们只有一个宝贝女儿,稳妥起见些也是好的。

缓缓靠着墙坐在椅子边,顾不言看着屋子里正在测身高体重的苏婉清。

微微一笑,发现后者嘟着嘴,似乎是很不满意自己的体重被精确的检查出来。

身边的门被从内向外打开,一个警察抱着小女孩走了出来。

“小雨,走,哥哥带你散散风。”

警察正是秦云,怀里的女孩正是秦小雨。

小雨手里拿着橘子,嘴角带着笑,将掰下来的橘瓣喂到秦云嘴里。

忽然间,身边的长发高马尾大哥哥吸引了小雨的注意。

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

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

“秦哥哥,走快点……”小雨趴在秦云耳边,害怕的瞅着顾不言。

“哦,小雨这就忍不住要和哥哥去外面了吗?”秦云加快脚步,“走,哥哥这就加速。”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顾不言微微一笑。

有意思,小女孩身上带着鹊妖的气息。

不过,这股妖力竟然能帮助小女孩的心脏发挥正常作用。

“难道说,这里有一门医生……”

顾不言站起身,开始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忙碌的护士。

就诊的医生。

奇怪,没有找到目标。

不过无所谓,一查就出来了。

在医院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如果真的出了恶妖。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顾不言掏出手机,发出了消息。

看着自己的聊天框,顾不言等着消息。

万万没想到——

马过山:?

金虎:?

杨桃:?

张晋:?

诸葛霖:?

卫道韵:……

马过山:我之前开会时候做的安排,你一点没听是吗?

顾不言:……

张晋:6

杨桃:恩人,看看人民医院西北方的六层高楼。

顾不言顺着方向看去。

嗯?

杨桃?

此时的杨桃身边站着金虎,正挥手和顾不言打招呼。

顾不言一阵发凉,完了,当时就顾着和苏婉清聊天了。

“叮叮叮——”

一阵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

顾不言低头看着手机。

马过山:你是我带过的最差一个兵。

顾不言:狗头.JpG

马过山:……

赶紧把手机熄屏,顾不言看着屋内正在检查的苏婉清。

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既然九科已经做好了准备,那自己就……

等等。

马过山开会时候,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顾不言又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马过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马过山:自由行动吧,反正我发什么你也不看。

顾不言:狗头.JpG

低头想了想,顾不言又打了一行字。

顾不言:马科,我这次一定好好干。

没想到突然弹出来了红色消息。

(您发的消息已被对方拒收,可是对方已经删除了你的好友。)

算了算了,回头再把马科加回来。

顾不言收起手机,站起身来。

既然是自由行动,那么自己随便转转吧。

走了几圈,顾不言发现有个空着的办公室。

靠近贴着玻璃看向里面。

白大褂,果篮,还有一堆锦旗。

“看样子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啊。”顾不言点点头。

“小林,帮我把办公室门打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顾不言回头,看着来人微微一笑。

“我手里拿着风筝,打不开……”柳衔枝话音未落,已经愣在了原地。

面前的高马尾男人面带微笑,侧着走了一步,让开了办公室门口。

一边的小林护士见状,还以为顾不言是来就诊的,一边开门,一边告诉顾不言:“柳医生正在休假,请原谅……”

“不。”顾不言打断道,看着柳衔枝有些害怕的眼睛,“我是她的朋友。”

说罢,顾不言上前接过来柳衔枝手里的风筝,走进办公室。

“小林,你先走吧。”柳衔枝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在办公室里,顾不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手里的风筝。

“这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吗?”顾不言轻轻将风筝放在桌子上,后退一步,关上了门,将柳衔枝堵在屋子里面。

“是的。为我的一名病人。”柳衔枝点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顾不言伸出双手,靠着门,“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也没有携带武器。”

“你是九科的吗?”柳衔枝手摸向桌子下面,警惕的看着顾不言。

“是。”顾不言观察到了她的小动作,眼神威胁。

“云城的,还是阳城的?”柳衔枝发问,在顾不言的眼神威胁下,暂时停止了动作。

“云城。”顾不言不明白为什么这样问,但是还是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那就好……”柳衔枝如释重负,趴在桌子上。

“这是为什么?”顾不言疑惑。

“因为落在阳城九科手里,我就活不成了。”柳衔枝笑笑,起身给顾不言倒了杯水。

“坐吧,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

“……”

柳衔枝。

这是我的名字。

自有记忆以来,我的主人就在行医救人。

那时我在笼子里,看着他背着草药,手捧医书,走遍了整个大江南北。

耳濡目染下,我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他的医术。

“奇怪。”

那时他很年轻,摸着自己刚刚露头的胡子,看着笼子里的我。

“你这喜鹊,为什么从来不鸣叫。”

听到这话,我叫了几声。

“哈哈哈,听得懂人言,好鸟。”

他笑着把我的笼子带着,走到哪里都带着我。

也许是他没有朋友的原因,许多事情都会和我说。

许多苦水都倒在我的身上。

我也想安慰他。

可是道行不够,脑子里想的话出了口,全是些鸟叫。

尽管是这样,他依旧把我当做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