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震转头看向旁边被定住的少女，叹息一口气，起身走了过去。

又以同样的手法，将沐汐瑶脑海里楚牧留下的那颗充满着蓬勃生命力的“种子”的记忆，硬生生地改变成了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

他走到种子面前，将手伸进土里。

伴随着龙吟声炸响，金黄色的种子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激发，猛地从土里飞出来。

在空中急速旋转，周身被一层炫目的金黄色光芒所笼罩，道道古朴而玄奥的气运道韵，如同灵动的金龙一般，环绕着种子游弋、穿梭不息。

凌震见状，连忙伸手将种子接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我当初想过你应该是碰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儿，才让你连活着的希望都看不到......但我从未想是这样的！”

“我也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会让人绝望成这样。”

“你究竟想干什么呢？”

“是自救、是想灭世拉着祂们同归于尽还是真想救我们。”

凌震似乎是察觉到情绪不对，缓缓闭上眼睛。

似乎在平缓心中的情绪。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脸上复杂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释然。

“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欠你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这是我这个卑微的蝼蚁最后能报答你的事情！”

“希望你在万天.........”

说到这儿，他心神一震。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万天圣地那边的一些画面。

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识海里。

但由于后来遭受的打击过于沉重，这些记忆都被深埋在了心底，几乎快要忘却了。

这一突然的发现，令其连忙集中精神，将意识沉入到识海之中。

还没来得及感受，一道意识就传进了他的脑海里。

等接收了怎么使用这两道力量。

凌震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种子，一时间竟失了神。

“那个恐怖存在口中的轮回大人...果真是你........”

他现在完全不明白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造物主”派遣神使下来协助众生要消灭的魔主，竟然还是神使害怕到敬畏的轮回大人。

两个点自相矛盾！

足以证明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造物主”是假的。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虽然他并不知道轮回这个词代表着什么。

但好歹也是历经千年的老怪物，还是能从颠倒的话语中感觉出来，轮回大概率和他之前碰到的因果是一个层次的。

因为那个神使对两者的畏惧程度不能说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加上因果说和魔主是不死不休的立场。

敢说出这种话还是以平等的口吻说出口的。

只能说明一件事儿，轮回等于魔主等于因果！

越想.......

凌震的呼吸就变得愈发急促和紊乱，脑海里喃喃自语！

“你给的这股力量可以让我封禁吞噬所有可见可闻的一切，还能悄无声息的改变记忆！”

“可见你并不想让祂们知道我们与你的关系，你怕我们出事儿。”

“你还有意识......你还有理智！”

如果你真跟“造物主”是一个层次，你怎会避世不出，又怎会做出这么绝望的局来欺骗所有人。

不对劲儿！

传言魔主都是没有意识的..........

想到这儿，凌震瞳孔猛地收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突然凝固。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却似乎失去了焦点，眼神变得怔然。

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声音带着无尽的无力感。

“真是苦了你了........”喃喃的话语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中年男人的手掌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手里的无言花种子，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身形摇摇晃晃！

“魔主是你.......轮回是你.......但你.....不是祂们。”

“难怪......难怪你会这么绝望，难怪你不等乱世出现就急忙远离原来是害怕我们受到牵连，难怪你只敢偷偷的保护我们！”

“原来你是假的，你没有能力对付他们，你欺骗了那群真正想要毁灭世界的存在。”

“因果说上一世祂屠杀了我们，是你拼了命的想救我们。”

“对上了！对上了！我们这群可怜的蝼蚁被利用了，用来伤害你这个真正想要救我们的人。”，中年男人先是微微颤抖着嘴唇，接着发出一声无力而又微弱的淡笑。

这笑声仿佛是从内心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笑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愧疚。

“与世界为敌.......！”

说着，他踉踉跄跄的朝着自己家族的方向走了过去，身上的杀意快要凝结成实质。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如果有人挡了你的路，一定不要心软。”

“我们这群阻碍就该埋葬在灵霄宗.......你——终究还是心软了！”，声音带着怅然！

“如今这个局面，我只能尽我所能去做！”

“原谅我不能按照你给的方案去修改他们的记忆。”

“不过，我会把它用在更需要用到的地方。”

“一个让您满意的地方！”

“我不能活着，我知道的太多了，哪怕能修改记忆！”

“可对我来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也只有死人才不会去妄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