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把年纪了,哪是虎子的对手?
“村长……书记……救我……”
老李头可怜兮兮的看向王卫民跟赵勇,向二人求助。
“汪汪汪!”
虎子狂吠着,那凶狠的叫声似乎是在威胁,谁敢靠近他就咬谁。
“云扬,你快管管虎子,可别闹出人命。”
赵勇一脸难为情地看向张云扬。
“虎子,别咬人了。”
张云扬假惺惺的训斥虎子。
实际上却让虎子咬得更凶狠一些。
虎子凶猛彪悍,老李头的大棉裤被咬得丝丝缕缕,沾染着鲜血,很快就红了一片。
他那皱纹密布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狰狞。
“我家狗有个特点,爱咬狗。”
张云扬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看向赵勇,“二舅我也没办法,这虎子都不听我的。”
“云扬,你手里不是有枪吗?拿枪崩它!这发了疯的恶狗咬人,多恐怖啊!”
有个老太太着急忙慌的说。
“虎子嗅觉灵敏,它在山上,既能找猎物也能寻人,红斌没下山,还得指望着虎子去找人呢!”
张云扬故意提高音量。
这话一出,王卫民不由的皱紧眉头,“那确实不能打。”
“咱们村子里的狗最是乖顺,不会无缘无故咬人。”
“老李头,估计是你不知道啥时候得罪了这只狗,被记恨上了。”
王卫民冷冷的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老李头。
刚才刘松说的那些话他也听进去了。
他想起来,之前王红斌跟张云扬上山打猎回来,晚上在家都会点着煤油灯,跟他老两口讲述着山上发生的惊险事迹。
那会儿王红斌就说,张云扬这个人能处。
每回遇到危险都是张云扬冲在前头。
其实王卫民也相信张云扬的为人。
只是刚才,气急攻心,他一下子丧失了理智。
他是村长,更不可能带头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人各有命,他不相信张云扬爹妈是被张云扬克死的。
更不相信张云扬会把他儿子也克死!
眼瞅着虎子把老李头咬得奄奄一息,张云扬才让虎子停下。
旁边的村民看着浑身是血的老李头,没一个人敢上前搀扶。
作为村长的王卫民和作为村支书的赵勇看不下去了,两个人才硬着头皮上前去把老李头搀扶起来。
“村长书记,你们可得为我做主!”
“我要张云扬赔医药费!”
老李头疼得直哆嗦,卯足了劲吼道。
“是虎子咬的你,有本事你跟虎子要去。”
张云扬面色冷冽,态度强硬。
“你放屁!分明是你放狗咬我!你养的恶犬咬了人,你还不承认?”
老李头咬牙切齿的说。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有谁看见我指使虎子咬你了?”
张云扬扭头环视众人。
原本有人是打算要开口的。
可转念一想,要是得罪了张云扬,以后可就没肉吃了!
于是没一个人敢开口。
“刘松!让刘松赔我医药费!我刚才被他打了一下,感觉腰都快断了。”
老李头知道张云扬是个硬骨头,又将目光对准刘松。
拿捏不了张云扬,难不成还拿捏不了刘松吗?
“行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刘松挺直腰杆,态度也非常强硬。
“你……你们就是欺负我是个糟老头子!故意的!”
老李头被刘松的态度气到,愤怒地想跺脚。
可他双腿往地上一跺,刚才被虎子咬到的伤口,又撕心裂肺的疼。
简直是要老命!
“村长,你们不管管?”
老李头又继续看向王卫民和赵勇,“难道你们要偏私?”
“王叔,虎子能闻气味能找人,刘松熟悉上上地形地势,我们现在累得够呛,打算吃了饭回去休息了!”
“明天一早,准备充足就领着人上山去找红斌,红斌是我弟兄,我不会不管他。”
张云扬神色平静的看向王卫民。
他的言外之意是刘松也碰不得。
而王卫民自然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他儿子的下落。
至于老李头刚才乌鸦嘴说的那些话,他心里也不畅快。
“老李头,你伤的这么重,我得赶紧把你送到卫生所去,至于别的事以后再处理!”
王卫民说完直接朝赵勇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老李头往村卫生所那边走。
走了几步,赵勇还回头招呼张云扬和刘松他们:“你们几个下山累坏了,赶紧去生产队吃饭。”
几人去到生产队,发现李秀娥和李春艳专门给他们留了一小盆红烧熊肉。
一路下山确实有些饿了,香喷喷的红烧牛肉,拌着白米饭,别提多香了。
吃完饭张云扬特地进厨房看了一眼,上次带回来的熊肉还有很多。
“婶子,我们这次上山没弄到肉,那熊肉还够吃多久?”
张云扬看着李春燕问道。
“你们山上弄点肉也不容易,我跟你秀娥婶子在做饭的时候都是计划好的。”
“也不可能顿顿都让大家伙敞开了吃肉啊!有些时候沾点荤腥就行了,这在生产队煮大锅饭,跟普通农家过日子是一样的,都得精打细算。”
李春燕一边忙活着烧水洗锅,一边乐呵地跟张云扬聊天。
就比如今天早上她们把熊肉剁成小块儿,跟土豆一块炖。
土豆炖化了,夹杂着熊肉的香味,流沙的土豆汤汁拌上大白米饭,喷香诱人。
还有昨天早上,生产队大锅饭吃的是白面包子。
李春燕和李秀娥把熊肉剁碎,加了调料调成肉馅。
她们每一顿都变着法的做好吃的,村民们吃得开心,干活自然有劲。
“辛苦你们了婶子。”
看到后厨肉还多,张云扬也就放心了。
晚上吃完饭回到家。
沈晴晴特意烧了一大盆热水,让张云扬洗个热水澡,晚上好睡觉。
张云扬刚脱了衣裳,准备洗澡,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晚上的,谁啊?”
沈晴晴跟沈思思拿着手电筒,姐妹俩一块靠近大门,扯着嗓子问。
“是我,李有田!”
门外传来一阵粗粝沙哑的声音。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不太认识这个人。
屋子里张云扬胡乱穿上衣裳,走了出来。
“我来开门,你们姐俩先进屋去。”
张云扬在屋子里面也听到了李有田来者不善的声音。
这李有田是老李头的儿子,四十出头,性格强势暴躁。
这会儿找上门来,肯定是要为下午的事情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