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良心(1 / 1)

“老余,在遇见你们之前,我已经去过了凉州很多地方”

高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余老头的问题,而是缓缓讲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这瓶天泪,就是那时候酿的”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任那苦涩流入喉咙。

“刚刚金恩大人问我,天泪是怎么酿的,我现在告诉你们,正是由你们凉州百姓的眼泪酿造”

“边境苦寒啊”高诚叹了一口气:“我没来之前从未想过,是这样一副人间地狱之景”

金恩听他这么说,立刻想要为自己辩解。

“先生,本官为官多年,从不多贪多拿,百姓收成,我只取七成,很良心了”

“没错,我铁旗堂收取保护费,也从来不多收,只收一成”雷天同样认为自己毫无问题。

“我黑沙匪也是如此,抢劫往来客商,我从不滥杀,通常只要女人和所有的货物”

不知为什么,高诚每当听到这些人的狡辩之言时,都很想笑。

颇有一种畜生沟通的感觉。

“这天泪,有一滴失去独女的老者眼泪,有一滴不堪税负,全家吊死的泪,有一滴每日被铁旗堂打秋风,最后家破人亡的泪...”

“还有那些吞服宝晶,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无辜百姓,最后只能沦落为探宝傀儡,他们的眼泪”

“这里面一滴滴,一件件,都是你们做的好事”

“年有余,我想问你一句,还记得当年的盟誓么”高诚目光如电,直射趴在桌上的余老头。

只是一个称呼,刚刚还醉醺醺,眼睛朦胧的余老头,骤然清醒,身体做的笔直。

眼神里冒出不敢置信,还有疑惑。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余老头的声音陡然变得非常沉闷,好像一个大瓮“又是怎么知道盟誓”。

“你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巧合吗”

高诚手臂上暗金色液体涌出,缓缓形成一把长刀。

“鲲派你来的”余老头不是笨蛋,高诚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才知道。

原来对方一直在陪他演戏。

“年轻人,如果鲲亲自来,我可能还俱他三分”余老头皱眉。

“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还想教训我,太嫩了”

说着,金恩雷天等三人纵身一跃,落在余老头身后。

“参见上位”

齐刷刷单膝跪地,向余老头请安。

余老头并未理他们,而是对着高诚继续冷声说道“我离地仙仅剩一步之遥,为何偏要与我过不去”

“一境奴人,二境吞心,三境我想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

高诚没有回答余老头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问道。

就在余老头想要回答时。

高诚立马说道:“是那条路吧,在众生加持下的那条通天宝路”

“我查过,每一届的斗宝大会通天路起点都不相同,一直在移动”

听他所说,余老头叹了口气“我需要那条路”

“五千年了,已经足足五千年了,终于,我算到,这一次通天宝路最后一点关隘也将被打通”

“宝路即心路,你损心伤人,还想得道成仙,做你的春秋大梦”

高诚长刀指向余老头。

“冥顽不灵”余老头听高诚这么讲,脸色当即低沉下来。

他为了晋升地仙,已经足足准备了五千年,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谁拦,都得死。

当冥顽不灵脱口而出,余老头挥手扔出一根金钗。

还未落地,迎风迅速涨大,化作一道赤金铜柱。

如长虹贯日,朝高诚飞速射下。

“惊世刀-乱世杀”高诚一刀斩出,化作千百道光刃,环绕住金柱。

巅峰人仙出手,果真不同凡响。

高诚的刀气对赤金铜柱造成的影响十分薄弱,只刮去了表层的一声外皮。

但眼见那个铜柱已经刺到高诚近前。

高诚当即脚步微动,想要躲避开这根赤金铜柱。

却没想到,高诚闪避开对方的攻击后,那赤金铜柱当即冲向舞女队伍。

这几日余老头从日常沟通交流中,早就看出高诚心慈手软。

十几条无辜性命在这里,他不信高诚不会出手。

果然,见对方把攻击目标转到那些舞女身上,高诚皱眉。

长刀插入地面,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无数树木从地面中生长而出。

把所有人牢牢包裹住。

包括金恩等人。

余老头不像高诚,哪怕是追随他多年的下属,他仍然不管不顾,只是自己轻轻闪身,躲避开了树木的束缚。

而那赤金铜柱刺在树木上,一层树木被斩断,又一层树木生长而出。

无穷无尽,牢牢抵挡住了铜柱的侵袭。

“破绽”余老头并未在意这一击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

看到高诚双手持刀插地,他抬起衣袖,再次挥出上百柄短剑,铺天盖地。

化作剑雨将高诚所在的位置完全覆盖。

只是还未靠近周身三丈之地。

便被一团水龙席卷,把所有短剑一扫而空。

接着这条水龙向着余老头反冲过来。

“该死”余老头不敢托大,只好再次闪躲。

然而高诚本身水异能对水系术法加成极大。

余老头刚闪身退开,水龙紧接着席卷而上,把他身体牢牢裹住。

“啊!”被包裹住的余老头大声痛苦嘶喊着。

本是他扔出的短剑,在水流的裹挟下,化作绞肉机,将他的身体绞成了粉碎。

但他恢复力极其强大,天人武者与他相比,都稍逊一筹。

被粉碎的地方又快速汇聚,完好如初。

这狂暴的水流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了他。

只是剧烈的疼痛让余老头难以忍受,相持许久之后,他冷笑一声。

“高诚,这具化身就送给你了,记住了,你我之间的梁子就此结下。”

说着,他不在恢复血肉,而是就此消散在水流中,再也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