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洲际酒店大堂,璀璨灯光下,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来了。”柳天赐收起手机,压低声音,“神秘买主的车队,进了地下车库。”
叶远扶着唐宛如,她今天一袭迪奥香槟色礼服,此刻却因身体的不适,失了几分颜色。
“宛如,你还撑得住吗?”叶远的声音透着担忧。
“我没事。”唐宛如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种时候,我不能倒下。”
电梯“叮”的一声轻响,门开了,一行人鱼贯而出。
为首的男人约莫五十,身形高大,一套手工定制的萨维尔街西装找不出一丝褶皱,袖口那对梵克雅宝限量款袖扣,价值五百万。
“想必这位就是叶医生?”男人主动伸出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是亚历山大·罗斯切尔德,国际医疗联合体的首席执行官。”
罗斯切尔德!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大堂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这个姓氏,在国际金融界,尤其是在全球医疗产业链中,分量太重了。
柳兆丰面色一沉:“罗斯切尔德先生大驾光临华城,不知有何指教?”
“柳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罗斯切尔德目光扫过全场,“我代表联合体,正式向华城医疗系统,提出收购。”
“收购?”王建华嗤笑一声,“华城的医疗系统,不是货架上的商品!”
“王先生此言差矣。我们的诚意,绝对十足。”罗斯切尔德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助手立刻呈上一份文件,“三千亿美金,买下华城所有三甲医院的经营权。”
三千亿……美金!
大堂里彻底没了声音,这个数字砸得人头晕目眩。
“另外,”罗斯切尔德转向叶远,“我们为叶医生也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合同。年薪一千亿美金,终身聘用。”
钱老冷哼:“罗斯切尔德先生,你以为我们华城人,个个都钻钱眼里了?”
“当然不是。”罗斯切尔德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但是钱老,医疗资源的全球化配置,已是不可逆转的趋势。与其被动卷入,不如主动寻求合作,不是吗?”
话音未落,唐宛如身子猛地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叶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宛如!”
“我…我感觉有东西在抽我的力气……”唐宛如嘴唇发白,声音微弱,“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厉害……”
罗斯切尔德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来唐小姐的特殊体质,比我们预估的还要有趣得多。”
叶远猛然抬头,声音冷得像冰:“是你们动的手脚?”
“叶医生误会了。我们只是对唐小姐的这种‘能力’,非常,非常感兴趣。”罗斯切尔德不疾不徐,“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们可以提供全球最顶尖的设备,帮助唐小姐更好地掌控,甚至强化这种力量。”
“配合?”柳天赐怒火中烧,“你们这是把人当成试验的小白鼠!”
“试验品?”罗斯切尔德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怜悯的口吻,“各位对现代医学的认知,恐怕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唐小姐体内的这种能量,一旦能够被量化、被复制,那将是全人类的福音!”
钱老一针见血:“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无非是想掌控这种力量,为你们自己牟取暴利!”
“牟利?”罗斯切尔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钱老,您未免太小瞧我们的格局了。我们要的,是整个人类医学的未来!”
笑声戛然而止。
唐宛如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彻底软倒在叶远怀中。
“宛如!”叶远抱紧她,触手一片冰凉,她的身体像一块正在迅速融化的冰。
钱老一步抢上前,手指搭上唐宛如的脉搏,神情骤变:“不好!她体内的能量正在被强行抽取!速度极快!”
“什么?”柳兆丰勃然大怒,“你们究竟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罗斯切尔德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各位何必如此激动。这不过是我们进行的一个小小的测试,想看看唐小姐能力的上限,究竟在哪里。”
叶远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立刻停止!否则,我要你们所有人偿命!”
“叶医生,息怒,息怒。”罗斯切尔德轻轻摆了摆手,笑容不减,“停止,很简单。只要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字。”
“你以为我会屈服?”叶远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医生不签也没关系。”罗斯切尔德瞥了一眼腕表,“按照我们的测试数据,唐小姐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十分钟一到,她体内的特殊能量,将被彻底抽空。”
“她会怎样?”叶远的声音沙哑。
“普通人。”罗斯切尔德语气平淡,却透着残忍,“当然,也可能直接变成植物人。那就要看她的个人意志了。”
王建华猛地一拍桌子,怒吼:“你们这是在犯罪!”
“犯罪?”罗斯切尔德摊开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王先生,我们的实验船在公海,所有测试,完全合法。”
柳天赐急了:“叶医生,签!先保住唐小姐的命要紧!”
“不行!”钱老断然阻止,“一旦签了,叶远就彻底落入他们掌控了!”
叶远紧紧抱着怀中气若游丝的唐宛如,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酒店大堂那块巨大的显示屏骤然亮起,清晰地投射出一个布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画面。
“诸位可以实时观摩测试进度。”罗斯切尔德指着屏幕,语气带着一丝炫耀,“那些尖端仪器,正在实时分析从唐小姐体内抽取的能量特性。”
屏幕上,无数指示灯疯狂闪烁,各种数据流飞速滚动。
“距离测试结束,还有八分钟。”罗斯切尔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再次提醒。
唐宛如在叶远怀中艰难地睁开一丝眼缝,声音细若蚊蚋:“叶远……别……别签……”
“宛如,撑住!”叶远握着她冰冷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罗斯切尔德嗤笑一声,“可惜,叶医生,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绝望如同潮水般要将众人淹没之际,酒店厚重的旋转门,被人一把推开。
一位身着朴素灰色中山装的老者,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