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怀阳和丁教授目瞪口呆,满是震撼。
他们不过眨了下眼睛。
陆非怎么就到坟头了?
无声无息的,简直比鬼魅还鬼魅!
这速度快得,甚至连女鬼都没反应过来。
陆非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鬼哭菇,包进黄纸里。
女鬼的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瞪大,眼中充满愤怒,流出狰狞地血泪。
仿佛陆非拿走的不是蘑菇,而是她的孩子。
“还给我!”
她像护崽的母狼,凶狠地扑向陆非。
黑伞立刻飞了出来,挡在陆非身前,闪烁着金丝的黑发伸出,将女鬼打了回去。
这还不够,黑发迅速裹住了女鬼的脖颈。
“小伞,算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陆非摆摆手,发丝乖巧地收回,但黑伞仍然漂浮在陆非身边,对着女鬼虎视眈眈。
“女士,我们没有恶意!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送到寺庙,请高僧超度,早入轮回。”
陆非对着女鬼诚心说道。
但女鬼只是怨恨地瞪着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被。
陆非这才发现,她包被里裹着的并不是婴儿。
而是一团泥巴!
“你的孩子呢?”
陆非诧异万分。
女鬼没有回答,狠狠地看了陆非几眼,抱着包被消失了。
死后夜夜啼哭,生前必然受了莫大的委屈。
本来看她可怜,陆非有心做件好事,但她不愿意,陆非自然也不会勉强。
重要的是,鬼哭菇到手了!
陆非又拿出几张黄纸,把鬼哭菇裹得严严实实,最后还拿黑布包起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
鬼哭菇也是阴邪之物,和棺材菌一样,最怕太阳晒。
如此包好,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转头对那边几人说道:“黎总,丁教授,鬼哭菇到手了!”
“真,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
黎怀阳长长松了一口气。
丁教授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只要鬼哭菇到手,他的病得治,现在受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陆掌柜,真是太感谢你了!之前是我态度不好,请你谅解,实在是我试过太多办法,见过太多所谓的高人,时间和钱折腾了不少,却不见效果,我是被骗怕了!”
丁教授感激地看着陆非,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亏你还是大教授,现在知道我们家老板是什么人了吧!”虎子哼哼着道。
这样的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吃点苦头,才知道东南西北。
“是是是!之前是我眼拙,陆掌柜能不计前嫌帮我收到鬼哭菇,心胸宽广,令我自愧不如!”丁教授讪讪笑道。
“丁教授,别急着谢我!想要取到鬼哭菇的眼泪,还缺一样东西。”陆非摆手道。
“还要什么?”
丁教授一愣,顿时紧张起来。
“孕妇生前用过的碗!只有这个碗才能接住鬼哭菇的眼泪,否则,眼泪一落下来就化为虚无了。”
“这个好办!我们去跟马家要一个就是了,一个碗而已,他们还能不给吗?大不了花点钱!”黎怀阳笑道。
丁教授也松了口气,眼中充满期盼。
此时,天也蒙蒙亮了。
众人离开坟地,顾不得疲惫,立刻回到马家。
马家灶房升起袅袅炊烟,已经在做早饭了。
陆非特地看了一眼。
屋顶上的乌云更重了。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来,大概三天他们家就会出事。
手段这么狠,设下这个风水阵的人,必然和马家有深仇大恨!
马家只是普通的农户家庭,能得罪什么人呢?
“马大哥,这么早就起来了!”
黎怀阳和丁教授,迫不及待走到灶房门口,和马家两口子打招呼。
“黎总,几位老板,你们回来了!咋样,看到那个鬼蘑菇了吗?”
两口子放下手里的活,好奇地看着他们。
“拿到了!”黎怀阳点头笑道。
“真厉害啊!那她晚上不会再闹了吧?”夫妻俩高兴起来。
“应该不会吧!”黎怀阳敷衍带过,“马大哥,我们还需要一个东西,孕妇生前用过的碗,家里还有吧?”
“她用过的碗?”
夫妻俩愣了一下,然后嫌弃地摆手:“晦气!那个丧门星用过的东西,我们咋可能还留着,全都拿去丢了!”
“丢了?一个也没留吗?”
黎怀阳愣住。
丁教授顿时着急起来,道:“丢哪了?快告诉我们,我们去找!”
“丢河里了!多晦气啊,死人用过的东西,家里是不能留的,不然会带来霉运!她的衣服啊碗筷啊,我们一个不留,通通扔了。”
马大嫂奇怪看着他们。
“你们要她的碗干啥?”
“你们怎么能这样!”丁教授愤怒地指着夫妻俩,“虽说人走茶凉,但她毕竟是你家儿媳,还怀着孩子。你们居然连她一点遗物也没留下......”
好不容易收到鬼哭菇,治病有了希望,可却因为这对狠心的父夫妻,希望又破灭了。
他怎么能不激动?
没有孕妇用过的碗,陆非也爱莫能助。
“跟你有啥关系?你们到底要那丧门星的碗干啥?”马大哥皱眉瞪着丁教授。
黎怀阳按住丁教授,露出笑容说道:“两位,请你们再想一想,家里有没有遗漏的。这碗我们有用处,放心,我们不会让两位白白帮忙。如果有她生前用过的碗,我们可以花钱购买。”
一听到有钱,两口气顿时眼睛放光,改口道:“那我们再去找找,你们先坐会。”
两人在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又去屋里到处翻找。
陆非几人坐在客厅等待。
丁教授心急如焚,不时抓挠大腿根部,他越着急身上就越痒,如坐针毡。
马家两口子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前儿媳生前用过的碗,但又不甘心错失这赚钱的机会。
两人抓耳挠腮,终于想起点什么。
“对了,我记得有个杯子,春桃说好看,我们就没扔,春桃一直用着呢。”两人过来询问,“黎总,水杯能行吗?”
黎怀阳和丁教授齐刷刷看向陆非。
“陆掌柜,你看?”
陆非问道:“那水杯孕妇生前用过吗?”
“用过!用过!她几乎天天用那个杯子喝水呢!”两人忙不迭点头。
“水杯也可以,但效果比碗差了一些,会产生副作用。”陆非露出一丝古怪神色。
“什么副作用?”丁教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陆非这表情,让他有种不祥预感。